北大硕士打父亲骂母亲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11/14 06:04:14 字数作文
篇一:打骂父母——一个男人的扭曲人格 Microsoft Word 文档
打骂父母:一个“凤凰男”的扭曲人格
傩送 http://blog.sina.com.cn/nuosong0319 2011-10-27 00:40:55
继小悦悦事件中的18个路人之后,深圳一位殴打亲生父母的廖姓公务员被推上了全民充任法官的道德审判席。
《南方都市报》的报道称,年近六旬的老父老母,从湖南郴州老家来深圳帮廖某带孩子,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身为公务员儿子的无休止的辱骂和殴打。廖某将父亲的胳膊咬得鲜血淋漓,还骂母亲是猪,为什么不被车撞死。
羊羔有跪乳之恩,乌鸦有反哺之义。在一个推崇“百善孝为先”的国度,廖某的行为显然已逾越了人伦的底线,注定要被钉上吐满道德口水的耻辱柱。
尤其是,廖某头顶北大硕士和深圳光明新区发展和财政局公务员两大光环。其“高贵”身份使得舆论批判有了更为明晰的指向:国民教育失败、官员道德沦丧。
更多的后续报道揭示了廖某的双面人生——他在家对父母残忍施暴,在单位则为人低调、温文尔雅。于是,坊间又津津乐道于其分裂人格的生成原因,比如,廖某不堪忍受官场的尔虞我诈,故而将压抑已久的一腔无名怒火发泄至最善良的父母身上。
上述分析和猜测都有道理,但流于肤浅。迄今为止,廖某正面出现在媒体中只有短短的一瞬,他以“家庭矛盾”4个字回应记者“你为何要打骂父母”的提问,此后便不见踪影。我们所知道的廖某其人,基本上来自于其父母、姐姐的血泪控诉和单位同事的描述。
在廖某父母的眼中,廖某是一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不孝儿,父母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未料老来遭他反噬。但生活与事实本身,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从相关新闻披露的蛛丝马迹中,我们大致可以还原出一个真实的廖某——用网络流行语形容,廖某是我们这个时代一个典型的“凤凰男”。
所谓“凤凰男”,即指集全家之力于一身,发愤苦读十余年,终于成为“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从而为一个家族蜕变带来希望的男性。他们进入城市后,娶了“孔雀女”(城市女孩),过上了城市生活,但由于原先的农村身份打下的烙印,使得他们与“孔雀女”的爱情、婚姻和家庭,产生了种种问题,并波及到与父母的关系。《新结婚时代》中的何建国,即是经过高度艺术化了的此类人群的典型代表。
但廖某显然没有何建国的忍辱负重和好脾气,在事业、妻子和父母的三重夹击下,他将宣泄压力的出口朝向了父母一方。而这,也并非毫无来由。廖某曾给父母发过这样的短信:“我读书把你们读穷了,我上大学后从家里拿来的每一分钱你们都记得清清楚楚……加上利息,我还给你们,你们愿意盖几层楼都可以。”由此隐约可见,廖某对父母的恶劣态度,部分来源于其父母对于“反哺”的过度索求。
廖某在单位里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在家里却对父母恶语相向、大打出手,为何人格分裂至此?这其实也很容易理解——此类人群最怕被“打回原形”,作为一个从贫困乡村经过多年艰苦奋斗打拼出来的寒门子弟,他不能失去来之不易的公务员饭碗和城市生活,以及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孔雀女”,而至亲的父母则是可以得罪的。
历数廖某作为一个“凤凰男”的苦难和不易,并非为他打骂父母的罪责开脱。如前文所述,廖某打骂父母的行为已逾越了人伦的底线,而且涉嫌严重的家庭暴力,必须受到道德的谴责甚至法律的制裁;此外,廖某面对压力时将怨气以暴力的方式发泄到更加弱势的来自农村的父母身上,其自私和懦弱尤为令人不齿。但在这一千夫所指的恶劣行径的背后,却潜伏着深层次的社会原因。
“凤凰男”是社会转型期出现的一个为数不少的社会群体,他们大多以超乎常人的勤奋努力通过逼仄的上升通道进入城市和所谓“上流社会”,然而在这一奋斗历程中,往往会经历太多不为人知的辛酸苦楚,透支太多的人性与尊严,因而比较容易形成类似于廖某的扭曲人格。而这种扎根于“凤凰男”内心深处的扭曲人格,对于个人、家庭和社会,都是潜在的危险。 廖某殴打亲生父母这一人伦悲剧,是寒门子弟追逐梦想的过程中,留给这个时代的一声沉重叹息。这是一个涉及到婚姻、家庭、社会的复杂命题,若仅将谴责的目光停留在廖某个人或其北大硕士、公务员的身份标签上,是远远不够的。
篇二:公务员打骂父母
从老家到深圳帮忙带孩子六旬父母被儿子打骂伺候 2011年10月26日 05:30 来源:都市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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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儿子赶出家门后,廖父提着行李独自离开。
年近六旬的父母从湖南郴州老家来深圳帮儿子带孩子,没想到得到的竟是儿子的辱骂和殴打。前天一早,59岁的廖祥光和儿子廖某再次发生冲突,衣服被儿子撕破,身上多处受伤,左肩膀被儿子用牙齿咬得鲜血直流。光明新区东周派出所介入调查。
这名殴打父亲的儿子,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北京大学硕士研究生、深圳市光明新区发展和财政局职员。对于记者“为何要打父亲”的提问,廖某仅以“家庭矛盾”四个字回应,重重关上家门后又在窗口喊,“你们还要管啥,反正都这样了,无所谓了”。
廖祥光说,他之所以被儿子打,是为了替老伴廖惠莲讨说法。去年4月份发现儿媳妇李某怀孕后,廖惠莲来深圳照顾媳妇,结果媳妇瘦了,儿子就对母亲破口大骂,还动手打,结果把廖惠莲气回了老家。
母亲:儿子骂她是猪怎么不撞车去死
今年1月份孩子出世,把母亲气回老家的廖某又让母亲来帮忙照看。儿子道了歉,说“把以前的事全部丢掉,我重新做人”。4月15日,廖惠莲又到深圳光明新区秋园雅苑照顾孙子。
“从4月15日到8月26日,我被打了7次,多次被甩耳光。”廖惠莲说,她还要帮儿子做饭做家务,但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被儿子打骂。廖惠莲说湖南家乡话,儿子和老婆吵架,或者廖惠莲有时犯了头痛的老毛病,这些都能成为儿子动手的原因。
廖惠莲说,有一天,儿子骂她是个猪,老家伙怎么不撞车去死,她整整哭了一夜。自己确实被打得受不了了,心被儿子深深地刺痛,8月26日,她下定决心要和儿子断绝母子关系。“我说,我求求你,你这么打我,我说出去也丢脸了,我又不敢跳楼,不敢撞车,你给我一条生路算了。”
廖惠莲之后住到了宝安女儿家。一直在老家开小店的廖祥光被儿子叫到深圳,代替老伴照顾孙子。廖祥光说,当天一早,儿子要去市委党校学习,他再次说起老伴的事情,让儿子修复与母亲的关系,“你难道不要妈妈了?”儿子显得很生气,大骂父亲狗屁,双方言语一激动,儿子直接动手打起老爸。
将父亲左肩膀咬伤的廖某把父亲赶出了家门。廖祥光只好收拾起行李,把行李放在小区绿地上,然后找到管理处工作人员帮忙。秋园雅苑管理处工作人员先带他到社康中心打了一针破伤风,然后建议他去找派出所,看是否有家庭暴力。
姐姐:他曾经给父母发过算账短信
廖祥光说,自己是湖南郴州桂阳县莲塘镇三候村人,家中有两女一男三个孩子,廖某排行老二,从小读书就很争气,全村都很有名。2000年,儿子考上天津财经大学,此后被保送到北京大学就读工商管理硕士研究生。儿子是家里的骄傲,父母和姐姐一直疼爱有加。廖某的大学学费也是他姐姐廖爱丽出去打工赚的。
2007年,廖某到深圳工作,先是在华为公司上班。廖爱丽说,这个阶段,弟弟和家里人感情还是不错的,经常打电话回去给爸爸妈妈嘘寒问暖,也邀请姐姐到深圳来打工。廖爱丽来深圳后经常和弟弟在一起聚餐。
在廖家人看来,变化从儿子找媳妇开始。“媳妇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她总是嫌弃廖家穷。比如娘家给了五万元钱,而廖家没拿出来之类的话。”廖惠莲说,其实按照农村习俗该做的廖家都做了,见面时父母和姐姐都封了红包,生了小孩也是一样的。媳妇李某还总怪她没教育好儿子,廖某的脾气相当不好。廖祥光说,他知道儿子也打过老婆。
廖爱丽说,有时候廖某夫妻拌嘴,吵着吵着还会打电话回老家去骂父母,可能是妻子和家庭的压力,廖某对父母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廖某给父母发过这样的算账短信:“我读书把你们读穷了,反正我上大学后从家里拿来的每一分钱你们都记得清清楚楚,另外算上大学以前的学费生活费,还有利息,我还给你们,你们愿盖几层楼都可以。”
廖祥光说,在得知母亲被辱骂殴打后,廖爱丽曾经找到弟弟兴师问罪,结果得到的也是一巴掌。儿子只对家里人使用暴力,在外人眼里,在老家很多人眼里,他是一个年轻有为而且彬彬有礼的人。
廖祥光的说法在廖某工作的单位得到证实。光明新区发展和财政局办公室主任说,廖某2010年参加深圳市公开招聘聘任制公务员考试,来单位工作不过半年时间,从仅有的几次接触来看,他是个温和的人。和廖某同一办公室的同事也表示震惊,“廖某和同事相处这半年没惹过什么麻烦,也没见他暴躁过”。
篇三:被父母骂出来的教授(转)
被父母骂出来的教授
顾豪爽,1958年生于新洲县双柳镇孙胡村,1978年9月考入武汉师范学院,1993年至1995年在华中理工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现为湖北大学物理与电子技术学院院长,教授,主持湖北省自然科学基金“毫米级微型薄膜复压器的限制”项目,1997年、1999年两次入选省“跨世纪人才”。 那年秋天,顾豪爽接到了高中入学通知书。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母亲有病长年卧床,家中4个弟弟妹妹要读书,都靠父亲一个人劳动挣工分,我这个长子怎么忍心!”于是,他找到父亲,说自己想辍学帮助家里干农活。谁知父亲听后大骂:“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和你妈都是睁眼瞎,一个字不识,在外面连钱都不敢用,买东西还要你们去买!好不容易供你读到高中,我们指望你多学点儿东西,你还敢说不读了,快点儿滚到学校去报名!”母亲也劝:“娃,你们兄妹几个就把我当船,我就是累死,也要把你们几个渡到河对岸。”
父母如此坚持,顾豪爽也不再说什么。五里路,每星期都要背米到学校搭伙。学校伙食极差,学生们一餐吃4两饭,外加一勺白水煮南瓜或是一勺腐乳水。缺少油水,同学们一个个饭量变得极大,到后来,4两饭三口就扒进嘴里。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顾豪爽的成绩每年都在班上名列前茅。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学校过得苦,但父母为供自己读书在家里过得更苦,如果不刻苦地读,就太对不起父母了。
1974年冬,顾豪爽高中毕业回家务农。1977年的一天,正在船上干活的顾豪爽突然从广播里听到一条消息——全国恢复高考了!
喜从天降!他赶紧到县里报名,又从阁楼上翻出旧课本,只复习了个把月,就参加了“文革”后第一次高考。由于书本丢的时间太长,准备也不充分,顾豪爽考试时作文都没写完,这年他落榜了。
顾豪爽落榜的消息传开,被村里人当做笑柄。有人对他说:“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这个人就是刨土的命,怎么样考也考不取!”顾豪爽气得火冒三丈,他没有反驳那人,转过头就走,边走边想:“我一定要考上大学!”
顾豪爽开始刻苦复习。买不到纸,他就在废报纸上打草稿,买不到复习资料,他就和正在读高三的妹妹共用一本书。每天夜里,他在马灯下学到第二天凌晨3时,就是在长江上跑船时也不例外。
1978年8月,顾豪爽第二次参加高考,被武汉师范学院物理系录取了。体检通知书送到他家时,他正在长江上跑船,老父亲决定到江上追他。他在江上走,父亲就沿着岸追,一
直追到黄州附近,父亲才追上他。之后,两人又连夜从黄州返回新洲,夜里12时父子俩才回到家。
看到梦寐以求的入学通知书,顾豪爽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想:“我走了,家里怎么办?我在队里跑船,工分拿得比父亲还多;我一走,家里的事岂不是都要落到父亲头上?”
就像以前上高中那次一样,父母亲又把顾豪爽“骂”出了门。离家那天,顾豪爽背着一只自己打的小樟木箱,带了几件破衣服,一床烂铺盖出了门。他心情沉重,他想到的并不是浪漫的校园生活,而是一件事:家里一分钱也没有,我这4年怎么过?
哪知进了师范学院,学校不仅不收学费,每月还有13.5元的补助。顾豪爽掰着指头过日子,每天早上买个馒头,不买咸菜也不买稀饭,干啃下去;中午就买盘5分钱的小白菜,晚上再买盘萝卜;做作业用的草稿纸,是他找来的废卷子。
1979年暑假,顾豪爽坐车到武昌县,找到在那里做工的表哥。表哥把他介绍给船厂厂长,说这个表弟原来跑过船,现在武汉上大学,暑假想来找点事做。厂长看了看顾豪爽,说:“行,你就留下来帮我修船吧!”
在这个工厂干了一个半月,顾豪爽拿了84元。拿到钱后,他首先就给家里寄去了70元。
1982年,顾豪爽留校任教;1985年,他又考取研究生;1993年,他考入华中理工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在接受采访时,顾教授落下眼泪:他读研究生期间,准备将母亲接到武汉来住,母亲却因病在家乡去世。
篇四:谨以此文祭奠我的父亲 母亲
我的父亲母亲
我的父亲、母亲是全天下最勤劳、最善良的人,也是我心中最敬爱的人,再过几天就是父亲走了四周年的忌日,母亲是2015年5月2日深夜仙去,她走地很安详,母亲去世后的近二百个日日夜夜里,每天都有一种东西在簇拥着我,有一种痛楚的思念在吞噬着我的心灵,每当我想起母亲、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我总想写一点纪念他们的东西,然而每次提笔,每次都让一种悲痛撕碎心瞑,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啊!
父亲、母亲走了,尽管我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与母亲、父亲成为永诀。心头悲痛总是时刻缠绕,我对于冥界之说不大相信,但我真的希望人死后还有灵魂,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自己的灵魂总有一天能见到已在天国的父亲、母亲。
很多时候一直幻想着这次可能也象我无数次恶梦醒来后一切都还没变,然而,残酷的事实还是到来了。此后,我知道我再也没有了父亲、母亲,从此父亲、母亲的音容只能一一封存于我的记忆中。此时,我只能静静地坐在电脑桌前,轻敲键盘,哀思幽绵。然而,我孱弱的文字如何倾诉出父亲、母亲在这个世界上的平凡与我心目中的伟大,一切文字都显得那么的无力,我不知道应该去用那些词汇来涵概父亲、母亲的一生:正直、诚实、善良,包容、感恩、知足、惜福、守信、老实本分、与世无争??在这个世界上父亲、母亲是不曾愧对过任何人的,他们将是我们家族的榜样。
对于过去父亲与母亲的点点滴滴,我忘不掉,不想忘,也不能忘。
父亲是1925年(甲寅)正月十二日亥时出生的人,按实岁算今年已经是90岁的高寿老人了。父亲的命运一生坎坷,出生后他的母亲也是我的奶奶就因产后大出血去世,从小就寄养在凤洋村一户陈姓家中,五岁后回到田头洋村,爷爷由于奶奶走后受到严重的精神打击,再加上生活没有人照顾,不知什么时候又患上了严重的喟病,从此不能下地劳动,后来还粘上了赌博的恶习,慢慢地家道就衰败了,因此父亲很小的时候就要上田间做农活,我有记忆开始就常听他给我们讲他小时候的故事,有许多我也记不起来的,但有几件事我大概还能记得,由于爷爷不能下地劳动,所以很多农活只有靠父亲自己学着去做,应该是10岁上下,他就学会了插秧,讲起那段往事,他总有无限忧伤,大概也是那个时候他还患上了肺结核,由于当时的医疗条件以及所处的处境,根本就得不到治疗,肺结核这种病即使在我们现在医疗科技这么发达的时候,也是一种高危的病,何况在80年前当时的农村,就这样他拖着病体每天坚持沉重的农活劳动,随着年龄的长大,他身上的病也在加重,到最后就经常咳出血。
当他十四岁时就跟村里的大人到距我们村庄约三十公里的上白石村帮地主干活,以赚取微薄的工钱,那个时候他的病已经非常沉重了,有时咳血量会有一小杯,有一次特别严重,他发着高烧,连续三天粒米未进,而且还要和其它大人一起劳动,他生病的情况终被东家发现了,这是一位好心的东家,他请来的郎中帮父亲看病,并语重心长的和父亲说:孩子你怎么这么小就出来挣这样的苦力钱啊,你的父母怎么忍心呢,真是造孽,这一行有一句话:“三顿未吃要你做,三天未吃要你回”了,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二天,父亲的病还是没有好转,有一天晚上东家家里宰了一条狗召集所有做工的一起吃,东家也舀了一碗给父亲吃,我们老家的人认为人在生病期间是不宜吃补品之类的,象狗肉也属于补品类的,按常理父亲也不宜吃的,但是在当时的年代,常人要想吃一餐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父亲那时候还是个小孩,父亲是不计后果的把那一碗狗肉全给吃了,可也奇怪,那晚他吃了一碗狗肉后,第二天他居然发现自己的病突然全好了(这件事他一直也没想明白)。
他十六岁就被上白石有一个名叫帮金(音)的财主聘做长工,由于父亲勤快肯干,很快受到东家的看重,
什么事情都希望父亲来做,那一年父亲一直忙到年三十下午4点多,那个东家才肯让父亲回家过年,虽然上白石离我们村庄约三十公里,但是在当年的交通只有一条山路,并且还有一处需要摆渡过河,父亲急急忙忙就往家里赶,当他走到离我们村约5公里的雷米丘村庄时天已完全黑下来了,三十的夜里又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的山中小路,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孩,父亲只好厚起脸皮找到这一村庄的一户人家,求人家借宿一晚,在当年,一般的农村人家可没有多余的床、被,(就是到了我的童年时代的农村还是一样的)当夜父亲就在一户人家的灶台前一直坐到天亮后回家,回到家时已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父亲回到家时爷爷正在吃早饭,爷爷见到父亲时的第一反应是迅速随手拿起靠在门边的竹扫把劈头盖脸地打在父亲的身上,嘴里还不停地骂着父亲,这时住在隔壁的叔公听到动静后连忙跑过来夺下爷爷手中的扫把,当面说我爷爷的不对:“你家的孩子今天要是在外花天酒地,又或者是在外面流浪街头做乞丐、做坏人什么的,那你生气还情有可原,而你的孩子是因为有人器重,有人喜欢被人家留下来工作的才回来晚了一点,你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象你这样把孩子不当人的。这一次的风波父亲一直到死也没有忘记。
父亲从小没读过书,但他很聪明,也很好学,慢慢地他也认得一些文字,父亲的脾气很不好,对儿女的教育简单粗暴。我们小时候几乎每个兄弟姐妹都有受到父亲的“严厉教育”他的家教理念是“宠子不孝,宠鸡上灶”当时的教育方法离不开时代的烙印,他笃信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信条,所以他的教育方法就是轻则批评、训斥,重则打骂。儿时对父亲的记忆多是敬畏,惧怕。后来当我渐渐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似乎能理解父亲当时的一些做法了,我今也成人父,看到自己的孩子,才能真正体会到做一个父亲的用心良苦。
父亲、母亲大半生劳碌辛苦,日子过的紧紧巴巴。在我记忆当中那时家里一直在负债,生产队每到年终分红时,我们家总是超支,其它人家年终分红能分到很多东西,可我们家只分到几页超支的数字,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邓小平先生的改革政策,分田到户后,我们家的日子才慢慢地能吃饱饭。父亲的心地特别好,从不嫌弃别人,并且为人乐善好施,当遇到别人有困难,他总会解囊相助,当遇到乞讨的人时他一不会让人空手,如果我们下在吃饭的话,此时有人乞讨,他一定会让人家和我们坐到一起吃饭的,虽然我们心里真的不乐意,现在想想也可怕,这一点我到现在也没学会。当时的乞丐可比现在多得多。
父亲去世的忌日是2012年12月28 日(农历是 11 月 16 日)凌晨,具体是几时几分,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我至今心中的痛,他走的那一天夜里上半夜其实有好几个姐姐及哥哥、弟弟就在他身边陪伴的,由于父亲卧床不起已近三年,由于他经常性的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将不久于人世,你们该如何如何的,就在此前也发生过好几次类似的情况,记得是在2008年4月30日下午4点多,突然接到大哥的来电,说父亲可能快不行了,已有好几天不能吃东西了,也已经不会说话,要我尽快赶回来可能是见最后的一面,我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的心象是被刀子割到似的一样痛着,难道父亲这一次真的要离开我们了吗?在我的记忆中无数次听到他和我们说,他的寿命不会太长,最早我记得在他49岁那年就常和我们说,50岁的猪脚肯定是吃不到的,那一年我只有9岁,从小我就常常听他说诸如此类的话听多了,也就不当一回事了,这一次可不是他自己说的,而是我的大哥亲口说出来的,大哥的职业是医生,并且自己开着一家在我们当地还算小有名气的药店。我当天就决定连夜回去,我是自己一个人开车连夜赶回去的,是夜里9时多从上海的芷江西路165弄出发的,动身前妻子一再劝我待到明天起身,她是担心我一个人开夜车太危险,当然她还是没有劝住我,结果真的在路上还是出了一些问题,由于心情不好加上道路不熟,过了杭州后不久就走错了,走进一条很小的山区县道,足足在山区小道上开了近两个小时后才找到正确的路,一个人开夜车,
当疲劳袭来时,不管你内心有多少伤痛,也是不能抵挡它对你身体的影响的,特别是在临天亮时,就特别感到困了,我不断的用手用力地掐着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感到疼痛,一边最大音量地开起音响,可是就在早晨6点多过了分水关后快到福鼎的收费站时,终于睡着了??猛然间听见一阵激烈的撞击声音,猛然惊醒,惊醒同时已踩下刹车,车也完全熄火,发现自己的车是撞到了高速公路中间的分隔栏杆上了,驾驶座旁的车门已不能打开,幸好车还能发动,发现前方不远处就是福鼎收费站了,我就慢慢开到收费站近处将车子停下,从副驾驶位的门出来看了看,发现车子的左边从前灯处往车尾有一条深陷的长长的撞痕,左边车门已无法打开,的到目前为止,这次的事故是我会开车以来发生的最危险的事故了,我大概在2008年5月1日上午8时许终于到柘荣,当时没觉得什么,后来想想还真的很那个的。
到柘荣后直接到了大哥当时在车站头上面的那座房子。父亲已经被兄弟们安排到那橦房子一楼厅后的一个小房子里(我们那里的风俗是老人在临终时应放到一楼来,因为过世的人是不能从楼梯下楼的)。看到奄奄一息的父亲躺在一张木床上,身上盖着黄色的被子,他看到我时只是用眼睛看了看我,没有任何语言跟我表达,大姐对着父亲指着我说,阿爹,你看是谁回来了,这是康成从上海连夜赶回来看你的,还告诉父亲我在路上差一点出了大事的话。那瞬间我感觉到父亲眼里的变化。我看着父亲放在被子外面骨瘦如柴的双手,我握着他的手,我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爸爸啊,你到底怎么了,您怎么看到我连一句话也没在啊,您到底哪里不舒服,请您告诉我吧,他依然不说一句话,只是不停地举起双手做拜佛状,后来我明白了,原来他是想告诉人们,他的生命即将结束(据说每个人在临终前都会有这种反映)。
据大哥说,父亲原来只是患感冒,前几天带他到医院看病时给他的肺部拍了一个X光片,医生发现父亲的肺部有一处是小时候患肺结核时留下的一个黑点,并跟父亲说,没有什么问题的,医生知道我大哥是开药店的,所以并没有给我父亲开处方取药,直接让我父亲回家了,可能是医生的表达方式存在一定的问题,让我父亲理解为:他得了严重的肺结核,并且已有几十年了,连医生都觉得不需要治疗了,从那天开始他逢人就说自己就快死了,没过几天就不吃饭了,不吃饭一两天后也下不了床了,再一两天话也不会说了,我回到家时距他发病已有七八天,由于没吃东西,大肠也不通,可是肚子却又越来越胀,看来这一次,父亲真的很难挻过去了。这期间大可的同行朋友也有几位来给父亲看过,大家 都表示不乐观。5月1日 下午大哥和大家说,父亲就这一两天的事了,他是归依在龙井奄的,看看是不是到龙井奄请几位和尚师傅来给父亲念几天经,几年前父亲曾给自己准备了和尚圆寂后所用的专用棺材,母亲知道棺材存放在前山那边的 一个叫河洋奄的寺庙里,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母亲就到河洋奄找到一位当家师傅,和她说明来意后,我们就拿回了父亲的专用棺材。当天又和大哥到龙井奄找到当家的师傅,并和他说明来意,希望他能派几个和尚师傅给我父亲念几一经文,当家师傅听到我父亲病重将不久人世时也不免感伤,并赞成与支持我们的想法,郑重向我们推荐一位刚从河南来的年轻师傅,说他很有道行,另外再派几位师傅赔同一起,最后把我们拉到旁边说,看在我们父亲也是归依在他们寺里的,如果是其他人做这种法事的话,最少也要收3000元,你父亲呢,反正也算是自己人,你们就算一点意思意思,只要给那位河南的师傅一点辛苦费就可以了,总共1800元,当然我们是一口答应了,并且千恩万谢的,当天我就把那几位和尚师傅接到了大哥家里 ,那位河南的和尚师傅来到父亲的床前,也把了把父亲的脉,和他说:老人家,你就放心的去吧,不要留恋我们的这一身臭皮囊,那边没有痛苦,没有病患,那边是一个极乐的世界,你就放下吧,我记得当时父亲看到有和沿师傅前来,精神有很大的变化,看到那个和尚师傅时努力地想坐起来,好象是见到知音一样。当天念经进行到夜里9点多结束,在和尚做法事过程中我们要不断的拜佛。记得那位河南的和尚师傅后来和我们说,当他握着我父亲的手时,觉得他不象是将要过世的人,如果真是将要过世的人,他会感觉的到
对方内心的恐惧而导致手会发抖,因为快要死去的人他的灵魂已离开他的身体,并且会看到很多鬼魂,所以他内心会感到害怕。
自5月2日至4日那几天在外面的人都陆续回来了,有爱华、万堂、庆华、雅宾、岩全,还有舅舅、舅母、表兄等也经大哥的通知专程赶来拟见父亲最后一面。不记得到底念了几天的经,反正我们几个兄弟姐妹跪了几千跪,念了几万声阿弥陀佛,也许真的是我们的诚意与孝心感动了上天,这一次父亲最终是挺过来了,或者是大哥下了一剂猛药,把父亲硬是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记得那几天父亲不能说话,除了喝一些开水外,不能吃其它任何东西,并且肚子越来越胀,大小便皆不能通,应该是3日或是4日下午,大可找大家说:如果父亲的大小便一直这样不通的话肯定挨不了多久了,反正是这样了,不如冒一次险,用一用险药看看能不能把父亲的便通了,本来大哥本就是大家的主心骨,并且他又是医生,他的主意大家也都一致同意,当天下午他就到他的药店里抓了一剂中药,煎好后我们就直接慢慢地一点一点喂父亲喝了,我清楚地记得那剂中药喝后不到4个小时,就发现父亲通便了,那个大便的颜色是黑墨色的,随着他那原本胀鼓鼓的肚子也慢慢的小了,第二天父亲的病就慢慢好转了,但是我没有等到父亲完全康复,我就先回上海了,这一次的大病也让父亲原本硬朗的身体从此后再也没办法回到从前了,就连他的脾气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不象从前那样动不动就大发脾气,也很少和母亲吵架了,母亲也变得更加爱父亲、更加体贴父亲了??
此后父亲又坚持四年,最后这四年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卧床的,特别是最后的一年是完全瘫涣了,最后这些时光一直是母亲相伴侍候,他们俩都相互成为对方的全部。
母亲啊!我无限想您!您现在到底在哪里呢,我心中总不停地呼喊着,最近经常是半梦半醒幻觉中看到山间小路上蹒跚独行的似曾相识的身影,我知道我的母亲再也不会回来了,此生无限的悲痛会一直下去,永无止尽。多少次想起母亲过去的点点滴滴,我都会泪流满面,我多么亲爱的母亲啊,您怎么不肯再活二十年呢?
母亲是1929年(庚午年)后六月二十九日寅时出生的,娘家姓林,出生在福安市潭头乡西洋境村,她和父亲是在上白石村经人介绍认识的并结为夫妻,他们一生风雨与共,从未分离,但父亲的脾气不好,常和母亲吵架,母亲受气后总会委曲好几天,多数时候气得卧床不起,后来我慢慢地也学会了开导母亲,我们所有兄弟姐妹们在幼小的心灵里最恐惧的应该是父母亲吵架或生病,小时候我受父母亲的影响,我也相信世上有神仙,所以我总在祈祷着神仙不要让我的父母亲吵架生病,如果一定要生病的话,那就用我的生命拿出多少来兑换,后来我知道这只是小孩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10岁那年大舅舅到我们村来承包我们村里的一个瓦窑,带着他们村里的许多人来做烧砖瓦的生意,那个瓦窑就在村尾大帝宫庙旁边我们家的竹林边上,那个瓦窑也是我们家族的遗产。舅舅为了照顾
我们,就把瓦窑的牛让我来养,让母亲给瓦窑的工人做饭,母亲做中饭和做晚饭都不需要我帮忙,由于瓦窑的早饭他们要很早,母亲每天凌晨四点多钟就起床先到瓦窑去做早饭,我们家到瓦窑大概有1公里的距离,母亲自己一个不敢去,每次总是让我陪她去的(这个时候比我大的哥哥姐姐们白天要做农活,弟弟妹妹们又太小所以也只有我最合适了),做早饭就是将每个工人事先放在铝饭盒内的米用水淘干净后一起放入锅中烧火蒸煮约40分钟就可以了,母亲在淘米时总是有意无意的让一些米漏到放泔水的木桶里,当回到家时她也总不会忘记将漏到木桶里的米再捞出来放到为我们做的早餐中一起煮。母亲非常勤劳,家务事几乎全是母亲一个人做的,当时的农村没有电灯,也没有煤气,做饭烧火全是要到
山上砍柴来烧,母亲从来没有落下一餐,她总在不停地忙碌着为了我们的一日三餐愁烦着,她也经常上山砍柴,记得有一次上山砍柴,一支手的虎口上不小心被刺着,结果那支手的虎口就开始溃烂,开始没有到县里的医院去看,后来越烂越厉害,看了好多医生也没有用,当时我还小不知道当年母亲忍受着多大的痛苦就这样坚持着,大半年后,打听到guagang有一位祖传的外科跌打医生,在这方很出名,不知道是父亲自己去的还是那位姐姐去的,最后请到了那位医生到我们家来,我就在看着医生用手术刀切开母亲那支手的患处,挤出来了很多很多浓和血,最后医生在母亲的患口内塞入很长很长的黄纱布条,又过了很长时间母亲的那支手才完全康复。
母亲是一位无比贤惠的人,在我们村庄里从来不参与别人的说三道四,碰到邻居时她总是礼貌地给人以她特有的微笑,她一直没有学会说我们田头洋的方言,倒是我们全家都会说母亲的家乡福安方言,母亲一生任劳任怨,她有八个子女,列宁曾经说过:“有五个孩子的母亲都是伟大的母亲”面我的母亲是八位孩子的母亲,俗话说“养儿方知父母恩”,我只有一个孩子,可就一个孩子都让我怕得再也不敢有第二个孩子了,可想而知我的母亲在当时的条件下养育八位子女是怎么样的难!我无法体会,我没有资格体会! 我们家在当时的村庄里应该是最贫穷的之一了,我有记忆开始就知道我们兄弟姐妹每一个只要能走路大概就要参加劳动了,比如秋收时会帮大人搬地瓜给他们刨成地瓜丝,还能看着母亲养的猪吃食时别让它把食槽拱翻,我八岁那年父亲从外婆家叔公处借来一只母羊(在当时的农村有一种规矩,想养羊之人可向有羊的人家借母羊来养,一年归还,一年内所生下的羊仔各占一半)我养的那只母羊当年就生下2只羊羔,虽然当年我只有八岁,到今天我已五十一岁了,四十多年过去了,到现在当时养羊的经历犹如昨天,在我幼小的心中发下重誓:如果我有后代,一定不会让他们做羊倌。
九岁那年父亲又买进了30多只小鸭苗,这一年我成为一个放鸭郞,刚开始几天看到那一群小鸭子毛绒绒的真的很开心,可没过几天开心的影子就不道到哪里了,只有无尽的恐惧、无尽的苦难,一个不足10岁的孩子,每天要独自一人与30多只小鸭在凄风冷雨中饱受煎熬,小鸭每天都要送到有水的田里自行觅食,我要每一时不能放松地盯着它们,怕它们走失、怕天上突然飞来的老鹰、怕田里墙洞突然窜出来的老蛇或者老鼠、怕山上突然走出来传说中那种妖怪、怕天下大雨时把鸭子冲走、怕鸭子生病死亡,一天到晚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话,鸭子的智商大概是家禽界最低的了,走路是时如有一只不小心失足跌下山坡,其它的会全部跟着往下跳,哪怕下面是万丈深渊也是义无反顾,一次鸭子放在大帝宫前面的那片田放养时,鸭子跑进人家的水井里了,结果被那个井的主人(是当时村大队长的女儿)打死了几只鸭子,我知道大祸临身了,鸭子一下子被人打死好几只,这可是比直接将我打死还要严重啊,我怎么回家向父亲交代啊,突然天上又下起了狂风暴雨,我急忙把剩下的那些鸭子赶到笼子里,脱下身上的衣服盖有笼子上面以防暴雨再把鸭子给淋死了,那天我不敢回家,在暴雨中一直到夜里九点多父亲找到了我,把我带回家,回到家时母亲看到我这个样子,心疼无比地说,孩子 你怎么这么傻呢,鸭子是被别人打死的,又不能怪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啊,难道一个人还不如几只鸭子吗!我听后大声痛哭不止,当夜我发高烧,第二天母亲带着我到那口水井那里,用她的办法给我“叫惊”在那里抓了一把泥土放到我的口袋里,并在我的额头呵了几口气,然后一路喊着:“康成你回来啊,康成你回来啊??”
老有所依,老有所养,四辈同堂,且儿女孝顺,在无忧无虑中怡然享受着天伦之乐,只可惜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多久,而今是子欲孝而亲不在!
父亲、母亲走时我都不在他们身边,这也给我心中留下了永远的伤痛,本来母亲走的前一天我都准备动身
篇五:一个“不打不骂不管儿子”的好父亲的故事
一个“不打不骂不管儿子”的好父亲的故事
父亲是江南人,到祖国的最北端城市读大学,然后就留在那里工作。儿子出生在冬天,冰天雪地,难得见到太阳。一生下来就缺钙,瘦小的身子顶着一个大大的脑袋。父亲想尽办法给孩子补钙都不果,遂下决心南迁。(是不是他自己也很怕冷啊?)
可是在那个时代,没有什么“革命”理由,全家搬迁简直是天方夜谭一样。
机会终于来了,“五七战士”可以下放到农村,别人都想方设法地逃避,只有父亲主动去申请。因为,下放了就可以往南面挪动了。他们下放到了母亲的老家、靠近海滨城市的农村。新鲜的粮食和空气、泥土、阳光,果然使儿子的身体强壮起来。
后来政策改变,“五七战士”可以回城,父亲马上就在那个海滨城市的大学里找到了教职。
儿子也到了上学的年龄,他因为从小的身体底子差,不仅长得比同龄孩子小,心智也没有开窍,懵懵懂懂的。
一到开家长会,老师就跟父亲反映孩子不好好听课,贪玩,小动作特别多,不好好写字……
父亲“嗯嗯啊啊”地听着,不说话,既不为孩子辩解,也不向老师下保证回去之后好好管教。
回到家,儿子忐忑地问:“老师说什么了?”
父亲总是摸摸他的头微笑着说:“挺好,老师说你表现不错,有进步。”
每天下了班,父亲都拉着儿子的手领他到海边游泳。赶上退大潮的时候,和儿子一起去赶海:抓螃蟹、挖蚬子、捡海带……
有时天还不亮,父亲悄悄来到孩子床边在他耳边小声说:“起来了,起来了,去赶海了。”孩子一骨碌爬起来,睡眼朦胧地拉着父亲的手,在雾蒙蒙的寂静无声的通往海边的小路上,只听到两个人“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别人的家长都忙,只有父亲天天领着儿子下海游泳捉鱼摸虾。邻居的孩子们都想跟着去玩,父亲就一起领着去,儿子于是有了朋友,后来这些人都成为他终生的朋友。
等到粉碎了“四人帮”,学校越来越重视学生的学习,各班都要按成绩排名次。儿子每次排名都是在班上的后半部分晃荡。
妈妈也是大学老师,自己上学时总是考全校第一,看着儿子惨不忍睹的成绩,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考成这样?有什么不懂的妈妈爸爸都可以教你。”
儿子不服气地说:“妈,我比咱院里的二宝强多了,他考最后一名。”
爸爸依旧摸着儿子的脑袋说:“对,考得不差,比二宝强。”
孩子的各科学业中属语文最差,总是不及格。尤其是写作文,常常是只写了半句话就没了下文。
父亲买来日记本,教他每天写日记,这是父亲唯一教过儿子学习的一次。渐渐地,日记由一句话变成了几句话,又变成了半页,儿子学会写文章了。
到小学四、五年级时,儿子在学校的成绩依然没有起色。母亲想要辅导他,他总是一边回答我会,一边跑出去撒欢玩去了。
一天,父亲拿回来一套木匠工具,让儿子在家里自己做东西。正好家里打了一张大床,剩下了一些木料,儿子就用这些边角余料练起手艺来。每天放学后刨啊锯的,几天的功夫就做成了一个小板凳。父亲高兴地坐了上去,没想到一个屁股墩摔倒在地上,板凳被父亲坐塌了。
父亲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木屑笑道:“不错,不错,做得挺漂亮,可惜这木料不齐整,否则就可以做出很结实的板凳了。”
父亲眼见儿子对学习不感兴趣,却观察到儿子手巧有耐心,于是想到让儿子早早学会一门手艺,以后可以凭手艺吃饭。
买来木匠工具就是探查孩子的兴趣的开始。
孩子果然乐此不彼。(估计那时如果拿回来的是瓦匠工具,孩子更会兴趣十足,和泥多好玩啊!)
几年间持续不断的游泳锻炼,使儿子的身体越来越强壮,他对学习的兴趣也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越来越大,到小学六年级毕业考初中时他爆出了学校的最大冷门:考上了重点初中,是他班里唯一一个考上的,那年全校一共才考上了三个人。
好消息传来的那一天,班主任老师放学后拉着他的手亲自到他家里报喜。
父亲还是摸摸儿子的脑袋:“挺好,挺好。”(心里在琢磨,瞎猫真的可以撞到死耗子啊!)
到了初中,儿子的学习成绩依然在中下游晃悠。父亲没有流露出任何焦急情绪,依旧领着他和一帮孩子去游泳赶海,倒是对他在班上交的好朋友很上心,开家长会的时候特意去问了问老师对方的情况。
初升高,儿子又撞到了一个死耗子,考上了重点高中。
这个时候,全国人民都开始重视“考大学”,孩子考上了大学如同跳过龙门一样。他们住的是大学的家属楼,各家都是知识分子,家长们各辟蹊径为自家孩子铺路,有自己辅导的,有请人给孩子辅导的,买各种参考书,督促孩子天天学到半夜才罢休。
而父亲一到九点就喊儿子睡觉,说睡好觉身体才好,脑筋才清楚。学校的课业也很繁重,中午孩子回家吃午饭,父亲总是给孩子看着时间让孩子睡个午觉。他自己不辅导孩子学习,也不请人,一如既往地放任自流,只抓睡觉。
儿子依旧贪玩,夏天去游泳碰海,已经不用父亲陪了,几个朋友约着就去了。(后来谈恋爱的时候,领女朋友到海边,一个猛子扎下去,半天不见人影。女朋友等得心急火燎的时候,看到人冒了上来,手里举着一个大鲍鱼或者一个大螃蟹,那真是崇拜得两眼冒星星啊!父亲训练儿子的好水性成了找到媳妇的一个重要砝码,纯属意外收获。)
当母亲背后嘀咕孩子不用功学习,就知道玩时,父亲挺儿子说:“玩好,玩是锻炼身体,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学习的事儿他有能力考上大学就上,没有那个能力当个工人挺好,孩子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
高考时,考完数学,儿子回来气恼用拳头砸桌子:“那道题明明会做的,怎么会推导错了呢!”父亲劝诫到:“考完了就不要去想了,集中精神考下一科。”考完了物理,儿子又回来叹气:“唉,最后那道题本来可以做出来的……”
父亲看在眼里,心里更加确定儿子上大学没什么戏了。高考结束的第二天,父亲早早就喊儿子起床。儿子问干什么?父亲回答:“我领你到我们学校知青办公室报个名,他们有工作机会就会安排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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