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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关于弘一法师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09/24 13:20:38 作文素材
作文关于弘一法师作文素材

篇一:弘一法师论据

名言:1.以恕已之心恕人则全交。以责人之心责已则寡过。

2.临事须替别人想,论人先将自己思。

3.意粗,性躁,一事无成。心平,气和,千祥骈集。

4.必有容,德乃大。必有忍,事乃济。

5.不让古人是谓有志,不让今人是谓无量。

事例:弘一法师圆寂前,再三叮嘱弟子他的遗体装龛时,在龛的四个脚下各垫上一个碗,碗中装水,以免蚂蚁虫子爬上遗体后在火化时被无辜烧死。

感悟:敬畏生命,生命的休戚与共,是世界上的大事。一个印第安酋长曾说:“人类属于大地,但大地不属于人类。”只有我们拥有对于生命的敬畏之心时,世界才会在我们面前呈现出它的无限生机。我们应当敬畏地球上的一切生命,不仅仅是出于怜悯之心,更因为它们的命运与人类的命运密不可分。地球不会只为人类而存在当它们被杀害殆尽时,人类就会像最后的一块多米诺骨牌轰然倒下。

篇二:转在弘一法师围墙外面

转在弘一法师围墙外面

最早无意中走进弘一法师的精神世界,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电影《城南旧事》有一首插曲《送别》,记忆深刻。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曲子舒缓婉转,歌词优美蕴藉,很有些宋代婉约词的味道。那时还不知道词作者是谁,也没听说过弘一法师的名字。后来读书多了,方知,这首著名的歌词竟出自

一位大和尚之手——当然,那时弘一法师还未出家,他的名字还是李叔同。

弘一法师的一生极尽传奇色彩,他的前半生与后半生反差之大完全判若两人,令人深思其中不尽的人生况味。胡宅梵云:“综观大师之生平,十龄全学圣贤;十二岁至二十,颇类放诞不羁之狂士;二十至三十,力学风流儒雅之文人;三十以后,始渐复其初性焉。”此说不完全准确,但大体仿佛。

弘一法师出生于天津一个富足的盐

商之家。他的父亲李世珍是富翁,也是清朝进士,68岁生下他,过了4年就撇他而去。虽然缺少父爱,但他并不缺乏锦衣玉食的生活,家资巨厚足以维持他悠游卒岁的少爷公子哥的习性。少年的李叔同到上海后,同一千文人往来酬酢,走马章台,厮磨金粉,秦楼楚馆消遣,风尘场中寄情,还留下缠绵旖旎的风流诗词。到日本留学期间,花钱大方,衣着考究,“高帽子,硬领、硬袖、燕尾服、史的克(即stick,手杖)、尖头皮鞋,加之长身、高鼻,没有脚的眼镜架在鼻梁上,竟活像一个西洋人。”(丰子恺)为演话剧,他制一套戏服花一百多

元,对一般普通留日学生来讲,一百元相当于半年的生活费用。在日本,他还娶了一个日本妻子(在天津老家有妻俞氏,育三子),在家中雇有保姆,过着上层有钱人的生活。

弘一法师艺术兴趣广泛,善书画,工诗词,喜金石,能篆刻,在中国现代戏剧、油画、音乐等多个方面,他都可谓开创者和先驱。晚弘一一岁的鲁迅很喜欢法师书法,从日本朋友内山完造那里间接获得“弘一上人”的一纸字,日记中用了一个“乞得”字样,其恭敬态度由此可见。在日本期间,李叔同与欧阳玉倩等人成立了中国

第一个话剧团“春柳社”,演出话剧《茶花女》《黑奴吁天录》《热泪》等,在《茶花女》中,李叔同扮演“茶花女”玛格丽特,盈盈细腰,手可掬握,令人惊叹莫名。回国之后在浙江第一师范任教,他教授的主要是音乐钢琴课和美术课,这在当时都是开时代之先河的。著名文艺家丰子恺、曹聚仁、刘质平等都是他培养出来的高足。杭州西湖的湖光山色对李叔同的艺术气息的熏染也非同小可,他经常在西湖中流连泛舟,在给一友的信中做了如此描述: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如酒,波纹如绫,才一举手,不觉目酣神醉。山容水态,何异当年袁石

篇三:2014高考语文作文素材之一材多用

一点素心

作者:黎武静 来源:《羊城晚报》2013年2月3日

偶然地,被一张照片震撼。拍片现场,红墙青瓦,演员在拍片之余执一支毛笔,捧一瓶水,就这样,在墙上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是什么让人感动,在这短暂的瞬间?想起两个字:素心。“交友须带三分侠气,做人要存一点素心。”15年前,年少的我读到这样的句子,只觉得漂亮,却未必懂得,但是现在突然觉得有一点懂了。

纪晓岚的老师曾撰一联:事能知足心常泰,人到无求品自高。想想,不过一念之间。当野心只为白云留,花开花落,山中红萼。世味有浓淡,素心无嗔喜。

济慈写诗时常写在纸片上,事后夹在书里做书签,或者随手扔在一边。1818年的春天,夜莺在他的屋外放歌。清早,他从餐桌边拖过一把椅子,坐在葡萄架下的草坪上,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在写着。写完却将纸片塞到书架里了事。查尔斯将纸片拣出来,细细誊出,这就是济慈的《夜莺颂》。济慈写给自己的墓志铭: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

卡夫卡的遗嘱:最亲爱的马克斯,我最后的请求是,我的遗物里,凡属日记本、手稿、来往信件、各种草稿等等,请勿阅读,并一点不剩地全部予以焚毁??这是一个被米兰?昆德拉称为“被背叛的遗嘱”,他的朋友将这些整理出版,于是文学史上注定要留下卡夫卡的璀璨光芒。

风行水上,原来只是路过。那些不朽的传奇,在诞生的一刻,并不是为了流传。

弘一法师 今宵别梦寒

梁衡

这个深秋的黄昏,当我们来到白马寺,人迹已是萧然。寺内显得清静而空旷,我们几人散漫行走其间,很自然地便海阔天空地神聊起来,由佛教东传谈到得道高僧,其中一位女编辑和我谈起了弘一,并用她柔和的音色浅唱了几句《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杯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此时,风掠过,白马寺塔檐上的风铃咣当作响,穿透血红的残阳,余音在紫气缭绕的寺院上空萦回。寺院的风铃与其他风铃所不同的感觉是显而易见的,既不小巧又不悦人,那种金属的音质本身就是一种感召,一种意象,尤其在这样一个深秋薄暮之际,令人听罢真有必要转过头来,把中断了几年的弘一书道研究接着做下去。

只是,按弘一之说:“应使文艺以人传,不可人以文艺传。”那好,就先走进弘一吧! 说真的,对于弘一,我一直认为是个谜。我自己是没有能力进入那个已经逝去的心灵世界中去的,如今只能凭借他的遗墨,凭借他的亲朋故旧回忆甚至民间传说来复活此人。幸好,他所行未远,不至于雪泥鸿爪稍纵即逝。尤其是我的家离他圆寂的开元寺仅百步之遥,这些年又看了不少他的墨迹,便多少有些亲和的可能。不过怎么说,弘一对于生活在现实又忙乱的人来说,在精神方面,已经相隔一道厚厚的屏障了。

未出家时,我们称他李叔同,出家后则敬称弘一法师,出家前后的肉身属同一种物质,只是精神、灵魂已经异化。家世浙西望族,生于天津,年轻又有才气的李叔同,那时多么令人歆羡啊。这一点他自己也深有感受,并不失时机地在这人生舞台上充分表现。翩翩裘马,进出名场,红氍毹上,舞袖歌弦,什么都要露一手。演戏,绘画,书法,篆刻,音乐,没有不上手的。 这时的他的确是一位翩翩美少年,丝绒碗帽,正中缀一方白玉,曲襟背心,花缎袍子,底子缎带扎着裤管,眉宇间尽显英俊洒脱之气,一举手一投足,称得上潇洒倜傥,光彩照人。可是曾几何时,收拾铅华,摒却丝竹,在我脑海中印下的,却是清癯枯瘦,古貌古心,一副古之高僧薪火绵延的零余者形象了。

人生真的是一出戏。岁月的长风卷走了他青春的容颜,转瞬间留下平淡和寂寥。

李叔同的出家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我先后披阅了诸家之说,有与李叔同过从甚密的夏丏尊、丰子恺,有他的高足广洽法师,更多的还有文人们从不同层面、角度的阐释,可惜没有一说能够让我感到若合符契。我只能说:此谜无解。就是让弘一本人来解,也是无从解开人生的重重绳扣的。这么一来,我对诸说都不感兴趣,有时看到学人在争论这一话题,内心还感到腻歪。人生是能够穷尽的么?没有穷尽。再说人生本来就没有什么正常的轨道可循,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说话间就成另一种模样了。至于无序、无规律可循,超常规的状态是经常有的。苏东坡当年说过人生如梦,梦就是无常。再说,人生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形而上状态,如精神、禀赋、情怀、缘分,真正是无法规划,无从定量。也许世间什么都可能一样,但是人

和人,的确无从一样,这也就使人感到云谲波诡,无可究诘了。

李叔同终于在很突然的情况下断绝尘念出家了。说是因为缘也罢,宿命也罢,从滚滚红尘中义无反顾地遁入空门,李叔同消失了,弘一诞生了。我几次听到文人为他这种质变而嗟叹,以为文坛艺苑少了一个大才子,这损失无可弥补,又看到有人为佛门庆幸,说是得一高僧。我弄不清楚这幸与不幸的标准何在。再说,人生的转变能用幸与不幸二极如此简单地裁定么?显然是文人的偏爱和多情所致。大千世界,行当万千,彼此消长、互为涨落是很正常的。命数之间并不存在什么衡量的标准,只是过程耳。李叔同向弘一转化,高深一点说是一种生命向度的选择。选择是相对于不选择而言的。选择可以有理有据,也可以无理无据,世事无常,什么都有可能变。通俗一点说是“换一种活法”,这没有什么不正常。你想想,在当今社会巨变的时空里,比李叔同骤变弘一更令人拍案惊奇的事还少么?只不过在当时,李叔同的转变太突兀和惹眼一些罢了。对于人生方向的选择,我钦佩的是他对于自我的负责。生命本来无所谓意义,精神也无所谓高尚鄙俗,总是在追求一个目标的时候方显出它的成色来。弘一成为人们景仰的高僧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经过了相当长的修炼过程,其中包含没完没了的闭关治律、禁语、静修、写经,包含几十年清汤寡味的茹素生活,包含那个时代凄风苦雨带来的重创。

晨钟暮鼓、古诗清梦,彻底地磨洗了一个人的灵魂。

弘一的伟大在于他的平常。记得孔夫子曾让弟子广开言路“盍各言尔志”,足见志向各有不同。不同道不足语怪,问题在于能够不改初衷执著而行。今日的佛门,已不再是弘一时代的清冷静寂,变得熙熙攘攘起来。本是清净地,如今游客如织,门票上扬,新时代的思维培养了与之相适应的佛门弟子和佛家行为,这已毋庸赘言。尽管如此,假使我们身边的某一位亲人或好友突然出家当了和尚,恐怕在很长一段时日里,要成为嘴边的话题反复提及。无论怎么看,出家总是与常人常情相悖的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呀!而选择其他行当,大抵不会如此令人不解,这真是一条非常之路。严复当年就坦白地说过:“男儿生不取将相,身后泯泯谁当评。”这种风气似乎愈演愈烈了。这种人生选择与出家无异,纯属一己之追求,关键在于能否一以贯之。许多失败者往往是在追求的过程中入而不入,离而不离,如三月柳絮飘浮在空中,结果一无所成。弘一的成功在于他把复杂繁缛的人生问题简化了,他出家后的精神追求,竟是如此简单平常的承诺:当和尚就要像个和尚的样子。听起来素朴之至,做起来尤其难。你耐得住寂寞枯索么?你吃得起清苦寡淡么?我不由得想起我做客台湾佛光山寺,餐餐素食,菜肴虽远远丰盛于平常僧人,可二日下来已是满腹亏空,只得下山寻荤解馋。这种佛门生活弘一一过就是二十余年,甘之如饴,有滋有味。就我想来,弘一不是佛,也离佛境界未远了。

我是从书法艺术这个视角扯开一个口子接近弘一的世界的。我自知难以深入,却可以窥探一些超然气象。李叔同时代,他那浑身充盈张扬的脾性,使他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天发神谶碑》《张猛龙碑》《龙门四品》这类棱角锐利、转折刚硬的碑版。就说临写《天发神谶碑》吧,学此碑的人极少,缘由是品相不美,如折古刀,如断金钗,通篇峥嵘拗峭,火气极盛矣。李叔同偏好这一类风姿,临写得锋芒毕露,利刃森然,简直是他的心性最如实的写照。入空门后,弘一的书风渐渐地转化了,外在的锋芒逐渐剥蚀,而内在的蕴藉、蓄涵却在不断地增长,以至于精光四溢,恬淡浑穆。我曾经认为纵笔挥洒有自己的一整套运动机制,并无涉“字如其人”,但在弘一身上,我不能自圆其说了。他立意要当翩翩公子时,字便是公子字;立意要当和尚,当年笔墨中的盎然生气,遂成《广陵散》,氤氲通篇则是空门韵致了。

弘一属清逸之人,书风也必然归属逸品。其书作品性之静,品格之淡,造型之松,点线之敛,都是常人不想为也不堪为的。我遍翻书本,委实理不清弘一时代以何种古典碑帖为范,最后只能归于他按自己的心机纵笔,不再与古碑古帖纠缠瓜葛了。凭心任性,无以为范,也就处处为范,广采博收。放开了也好。人渐清癯,字型也见枯瘦修长;人渐超然,字型也见清空悠然;与世无争,字态也日见淡泊和善。我是在三十岁后才向弘一的书法行注目礼的,在此之前,它一直无法进入我的视界里。它的审美特征缺乏普泛性,很狭窄。更多的人将一扫而过,视而不见。弘一的书法是不可学也不堪学的。只是心平气和时,一炷香,一壶茶,细细咀嚼,可以咀嚼出人间世态。这种纯乎内心的笔墨情趣,千百年都是至味。

弘一无法成为时代的歌手,而李叔同有些可能,像他填写的《满江红》是那么的慷慨澎湃:“皎皎昆仑,山顶月,有人长啸。看囊底宝刀如雪,恩仇多少!双手裂开鼷鼠胆,寸金铸出民权脑??”就是放入沉郁的南宋词中也毫不逊色。出家后尽管他“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说得很艺术,却无法成为时

代的高头讲章。同样,弘一的超然书风也无法成为书道主流,只是边缘的一掬清泉而已。这也注定了弘一一脉书风延续绝少。人们无法从他的笔墨里感受到视觉的盛宴,总是那么一汪秋水,没有大动作。不过,我乐于相信随着时代发展的喧沸和昂扬,弘一书风将从另一个方面,成为人们精神的栖泊之地,用它那纤尘不染、清远无杂的情调来给人们以心灵的补偿。弘一在他书法上表现了一个相当高明的构想,即简约,似无技巧可言,却是最高超的技巧,完全是不动声色的,不显山不露水的。读过古人的“一寸二寸之鱼,三竿两竿之竹”吧,会对如此简约的文字组合不可思议,又会为其中韵味拍案叫绝,弘一的书法也是如此。大凡我看到有人临摹弘一书法,就以为徒费年月。不是么,弘一的情怀我们都不能达其万一,连吃二日素食都承受不了的俗人,又有多大可能得到弘一的艺术真谛?仅得皮毛之相,这又何苦。也许有人说,弘一偏于一隅的呼吸吐纳毕竟与时代有些隔膜。是的,和尚就是和尚,和尚不是斗士,用斗士的行为来要求和尚,真有些圆榫对方孔的幽默了。在相隔整整六十年的历史距离后,我们发现了,一腔衷曲满腹真情投入的意义,并不因时变而陈旧。正是对世间万物万事都看淡了的人,才有可能对于一种追求始终不辍,由此更见真挚动人。

有人从佛门归来,对我说了一通生活是何等的重复和无味,似乎人间乐趣全无。就我的体验,如果指今日佛门可能不妥,而当年弘一的物质生活大概如此这般。从李叔同到弘一,这种转变是付出代价的,以至于无论从何处观之,既可悲又可喜。佛学,与其说是宗教之一种,莫若说是生活哲学之一种,浸淫久了,不仅形容异于常人,灵魂也是别一种。弘一有一次到学生丰子恺家,丰子恺搬出一张旧藤椅请老师坐。弘一不忙着坐下,而是先把藤椅轻轻摇晃了几下,方才缓缓入座。丰子恺有些纳闷,不知个中缘由。而后一次又是如此。丰子恺便问为何这般,弘一徐徐地说:你的藤椅旧了,易生虫子,如就这样坐下去,必坏了它们性命,故摇动以示它们留意。呜呼!弘一的言行、思维,已寓于至大至深、至细至微了。这样的境界,何敢赞一辞。以无渣滓之心领悟宇宙生命之一切,甚至怜爱细若蚊蚋的生命。前尘影事,长山远水,至今撩起,仍令人不胜遥想。这种功德,在于出家后弘一的不弃不执。目标是明确了,过程却需慢慢地茹涵、吟味、消解。长夜漫漫,木鱼笃笃,青灯黄卷,芒鞋布衲,这对于只有三十七岁的年轻人来说,着实是一种艰难的精神苦旅。从个人生命的意义上说,很是需要保守一方心灵的净地的,惟此,才有可能成为一个独立的“自我”,随波逐流、朝秦暮楚地改变自己的情怀,却只能丧失了。

《论语》中说:“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狂与狷是两码事。狂者常执非常之情意,凡事激进而求速决;狷者多持平常心,有所为有所不为。弘一不能算是狂者,却可算是狷者。在“兼济”与“独善”二极中,他选择了独善,漫漫长夜自磋磨,本身就是对自我的一种忠诚和责任。如今的红尘中人,专一事而尽心性者并不太多。更多的如鼓上蚤,今日治学,明日下海;什么时候才高谈修身养性,转眼倚红偎翠任五色迷目七音乱耳了。这使有良知者谈起弘一,总生出羞愧神色。出家前,他是何等地喜爱名场征逐啊,可后来,据我翻检他的年表,就有多处闭关研律的记载。这对于常人不啻于一种精神上的惩罚,只有心甘情愿接受者,才有可能专注于佛的跟前。

一种低调的精神生活延续下来,使弘一达到了超常的境界。几十年滴水穿石般地向着追求的核心进展,平淡无奇又那么有穿透时空的力量。弘一不过是泱泱人海中的一滴水,这滴水与众不同的是至柔达到至刚。相比于高调的人生,低调人生更有一种保全完善的可能,就像他的书法小品一样,不可能成为廊庙的供器,却完全可以供心绪不宁的人平息躁气。弘一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归属的,若换成常人不免有些恐慌,可是在弘一重复而递进的时日里,除了修善行为,也修善对于彼岸世界的信念。我仔细读过他用工楷认真写下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从丙子年三月二十一日起至四月八日书毕,洋洋五千余字,历时十余天,气韵是那么和谐,笔调是那么统一,似乎一气呵成,不曾间断过。《老子》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弘一的心性就是一滴澄澈透明的水。有趣的是我们在欣赏李叔同时,看到了他过人的才华,而仰望弘一,似乎他一进佛门,才华就走失了,只留有高僧的情怀。这实在是一个很大的误会,弘一同样是才华超凡的。他修的律宗,是佛门中最难修的一宗,数百年来,传统断绝,直到弘一手上方得复兴,倘无才华,真是不可思议。依我理解,才华在任何领域都可施展,只是佛门与世俗间理应有一面有形或无形的围墙的,佛门的有形围墙内应该弥漫浓郁的宗教气息,不仅使僧人有感,也让出入其中的外人警醒,将世俗利益的诱惑、熏染隔绝在外。佛门的无形围墙更不应没有,它是一种象征、一种界定。人有时是很需要用这样的无形围墙来封闭自己的,以便安置一片安宁清新的精神栖息住所。如果有朝一日,失去了有

形和无形的围墙庇护,或被围墙内外的人视有若无,形同虚设,那么,崇高与卑琐、超脱与鄙俗、正义和邪恶也就无界限可言了。不仅对于今日佛门要有围墙意识,像我等区区文人也需以此为鉴,心中隐秘的琴弦岂能由媚俗之手来拨动!

这就牵涉到生命价值的认定了。今人爱说热爱生命善待生命,却未必理解生命展开的形式。李叔同时代的生命是那么有戏剧性,该表现的都表现了,该获得的也获得了,让人眉飞色舞津津乐道,似乎生命需要如此享受方不枉人世一遭。弘一之后,就没有这许多戏剧性色彩了,生命进程如他的青鞋布衲,素朴而又深沉。岁月的长风卷走了他往昔的风采,生命进入一个新的里程。很难说哪一种生命的进程比较合理合情,好像生活本来就是如此,都会透露出生命在某一个时段的色泽,纵然风中一叶,也可以说春秋消息。只是从我的思索来延伸,是倾向于后者的。李叔同什么都想露一手,看似热闹绚丽之至,却不免有急切仓促的茫茫然。弘一时代就越发体现了一种经过人生坐标定位后的价值生活,兀兀经年中无不渗透着生命、文化的情怀,一种被情怀所浸透的指向。这种纯粹的个性被〖JP+2〗锻打得不可摧毁。不管人们说李叔同是喜剧也罢,弘一是悲剧也罢,弘一毕竟是一种深层的人生递进,由此也更耐人寻味。做弘一则尤其难,追求超越了生存现实,只能孑然独行。他感受到的不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旷野中萧森的八面来风。尽管弘一也知道停下来或转回去,是许多亲朋之所愿,但是却有一种感召在前,使他着魔似的奔向那遥远又不可知的地方。所以,真要界定的话,弘一的人格还真是悲剧精神的人格呢!

“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隔代之下,记住这位不必非记住的人物,似乎有着隐约的情缘。如果说弘一的人生也是一部书,那么,这部书是必定要慢慢翻读、细细把玩的,且未必就读得下去。有时候,我们触动历史,触动历史这株大树的任何一张叶片,都会令人体味和依恋。春花入梦,秋色经眼,过去的梦影可能就折射着当代人的灵魂,折射着失去精神家园的苦痛。时代之帆很快就要把许多过往人事抛在后面,重新开始一种新的审美和价值体现。可是,我却有一种预感。也许在今后的许多嘈杂骚动的场景里,弘一会一次又一次地走进我们的视界,使我们不时有一种心绪怦然的感动。

多元思维

1. 他创造了奇迹

他,“二十文章惊海内”,集诗、词、书画、篆刻、戏剧、文学于一身,在多个领域开中华灿烂文化艺术之先河。他把中国古代的书法艺术推向了极致,“朴拙圆满,浑若天成”;他是第一个向中国传播西方音乐的先驱者,创作的《送别歌》历经几十年传唱而不衰;他是中国第一个开创裸体写生的教师;他先后培养出了著名画家丰子恺、音乐家刘质平等一些文化名人。他苦心向佛,过午不食,精研律学,弘扬佛法,普渡众生出苦海,被佛门弟子奉为律宗第十一代世祖。他给世人留下了咀嚼不尽的精神财富,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

2. 要做就做最好

赵朴初先生评价李先生一生为“无尽珍奇供世眼,一轮圆月耀天心”。

俞平伯评价他说:“先生的确做一样像一样,少年时做公子,像个翩翩公子;中年时做名士,像个风流名士;做话剧,像个演员;学油画,像个美术家;学钢琴,像个音乐家;办报刊,像个编者;当教员,像个老师;做和尚,像个高僧。”

我们说,又岂止“像”,活脱脱就“是”,样样都能从一个“真”(真性情、真学识、真才具)字中抽绎出人之为人的神韵,够好了,是真公子自翩翩,是真名士自风流,是真高僧自庄重。 “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

,这是弘一法师所书的偈句,其光风霁月的怀抱历历可见。

适用题旨

滴水与海洋、有所为有所不为、胸襟与怀抱、兼济与独善、残缺与完美、窗与门、平淡与富有、“悲欣交集”之秘谈、平常与伟大。

多元解读法

一个材料可用于多个高考作文中,是谓“多元解读”。试举几例。《非常道》选取了弘一法师的一件小事:

{材料}李淑同做了和尚,学生丰子恺仍跟他有来往。每次弘一法师到丰子恺家做客,就座时法师总 悲欣交集。

是先把藤椅轻轻摇动,然后才慢慢坐下去。丰子恺询问何故,法师答曰:“这椅子里头,两根藤之间,也许有小虫伏动,突然坐下去,要把它们压死,所以要先摇动一下,好让他们走避。”

[片断一] 一枝一叶一世界(浙江)

一枝见佛性,一叶见禅心,一枝一叶足见丰富的内心世界。

弘一法师是大家,精通诗画、书法、戏剧,但一枝一叶的平凡小事中足以显现其真性情。他

到丰子恺家做客,落座前总是先轻摇藤椅,先让蛰居的小虫走避,然后才安然落座。法师修佛真是到了至高境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心中皆装着佛,皆装着大千世界,皆装着万千生灵。这一枝一叶的举动中足见其心胸之博大,这一点一滴的细节中足见其心中的大千世界。

[片断二] 入乎其内,出乎其外(湖北)

万事万物只有“入乎其内”深入探究,弄懂其中蕴含的哲理,才能“出乎其外”,表现在一言一行中。弘一法师每次到丰子恺家做客,总是先轻摇藤椅,让里面的小虫走避,然后才安然落座。

大师之所以有这种“出乎其外”的表现,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举动,全在于它“入乎其内”,参悟天人合一、自然和谐的至理。用心灵感知生命,才能用行动尊重生命。大师“出乎其外”的举动,正是源于他“入乎其内”的不懈参悟。

[片断三] 留给明天(天津)

弘一法师留给明天的是什么?他本是出家之人,应该与尘世隔绝,但他心中却藏了一个美好的世界,藏了一个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当他到学生丰子恺家中做客时,总是先轻摇藤椅,让里面的小虫躲避,然后才安然落座。这一细节显现了他的佛心与禅意。其事小,小如一点一滴;其境高,搞过苍天洪宇。

弘一法师留给明天的是善心与禅意,弘一法师留给后人的是人间至善至美的善的境界。

[片断四] 平常心,敏感心(潍坊)

平常者,平静也;敏感者,机敏也。

人生难得有一颗平常心,弘一法师作为方外之人,自然更有一颗平常心。平日的他看庭前花开花落,观天外云卷云舒,生活上保持着“淡有淡的滋味,咸有咸的味道”,可谓宠辱不惊,恬淡闲适,但他的心又是敏感的。每次到学生丰子恺家做客,他总是先轻摇藤椅,让里面的小虫走避,然后才安然落座。法师平常心外更有一颗敏感的心,敏感来自何处?来自对天地万物的尊重,来自对万物生灵的怜悯。

法师的心可谓平常也,但法师的敏感之心足以光照青史,惠泽万世。

2013高考语文作文素材实用技巧之表达厚重感

表达厚重感,是指文章厚实有分量。或具有思想性,能够引领读者思考社会问题,感知未来命脉;或具有思辨性,能够揭示问题的两面性,启发人们独立思考;或具有智慧性,给读者心灵深处以启迪。文章要能够用辩证的眼光思考问题,透过表层探知素材的根源本质。近几年很多带有文化气息的满分作文大都具有厚重感,因为关注人生命运、关注社会发展、探究哲思问题而备受阅卷教师青睐。

表达?旧片段

弘一法师,俗名李叔同,他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先驱,卓越的艺术家、教育家、思想家、革新家,是中国传统文化与佛教文化相结合的优秀代表,是中国近现代佛教史上最杰出的一位高僧,又是国际上声誉甚高的知名人士。他在音乐、美术、诗词等近二十个领域均有创造性发展。作为高僧书法家,弘一与历史上的一些僧人艺术家存有差异,如智永和怀素,他们不过是寄身于禅院的艺术家。比之他们,弘一法师皈依自心,超然尘外,是一名纯粹的佛教大家。

优化?技法提示

选用哲学人物,渗透哲思底蕴。建议根据弘一法师的典型事件,精选他富有哲思的诗句,点缀主题,直指内心。哲思人物、哲学思想,更能充实精神生活,提升人生境界,因而最能被阅卷教师赏识。

提升?新运用

生活中,有时不是缺少宁静,而是缺少体会;不是缺少诗意,而是缺少发现。做人当如黄药师,你尽可顽皮,尽可邪气,但你一定要拥有自己的桃花岛——宁静与诗意。

“问余何适,廓尔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弘一法师用他自己的方式阐释了宁静的深意。闲庭信步,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这是何等的境界!虽有家国之痛,但弘一法师的心中仍然有如莲花

篇四:弘一法师

清光绪六年(1880年)九月二十日生于天津河东地藏庵(今河北区粮店街

弘一法师

陆家胡同)一官宦富商之家。1942年10月13日圆寂于泉州。幼名成蹊,取“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之意。学名文涛,字叔同。法号弘一,世称弘一大师。

李叔同是我国新文化运动的前驱,近代史上著名的艺术家、教育家、思想家、革新家。作为中国新文化运动的早期启蒙者,他一生在音乐、戏剧、美术、诗词、篆刻、金石、书法、教育、哲学、法学等诸多文化领域中都有较高的建树,是中国新文化运动和中日文化交流的先驱,并先后培养了一大批优秀艺术人才。名文学家曹聚仁、画家丰子恺、潘天寿、音乐家刘质平等文化名人皆出其门下。

其父李筱楼,曾任吏部主事,后辞官经营盐业与钱庄,为津门巨富。文涛5岁失父。13岁知篆书,15岁能诗,17岁善治印,18岁与茶商女俞氏成婚。戊戌变法失败时,有人说他是“康梁同党”,他遂携眷奉母南下,避居沪上城南草堂,加入城南文社。城南文社,城南草堂,“天涯五友”,这段时期的生活显然给李叔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李叔同从天津来到上海,年少才盛,很快加入了以切磋诗词文章为目地的文艺团体“城南文社”,城南文社的活动地点在许幻园的豪舍城南草堂,李叔同加入文社后立即显示出了出众的才气,第一次参与就获得了第一名。城南草堂的主人许幻园家中富有,为人也慷慨,一度是上海新学界的领袖人物,经常举办悬赏征文活动,自从李叔同到上海以后,只要参加征文,其成绩必名列前茅无疑。许幻园慕其才华,于1899年让出城南草堂一部分,请李叔同一家搬来同住,从此两人成了挚友……2 2岁入南洋公学,从蔡元培受业。课余参加京剧演出,还为沪学会补习科作《祖国歌》,并编有《国学唱歌集》。

光绪三十二年,为求救国之道,东渡日本留学。到日本后,肄业于东京美术专科学校,主修油画,兼攻钢琴。在日期间李叔同在由留日学生出版的《醒狮》杂志上发表文章,加入“随鸥吟社”并与本田种竹、森槐南、日下部鸣鹤等交流。课余热心于话剧艺术活动,联合留东同学组织“春柳剧社”。在校期间还参加“白马会”第12回展(1909年春)、第三回展(1910年春)。在东京,他创办音乐期刊——《音乐小杂志》,发表所创作的歌曲多首。1906年10月4日的日本的“国民新闻”报曾刊登关于李叔同的访问记以及肖像照片。在写生课时,敢于冲破封建礼教的藩篱,被誉为我国新文化运动启蒙时期的急先锋。

宣统三年(1911年),文涛学成归国,先执教于天津高等工业学堂,任图案教员,后转到上海城东女学,讲授国文和音乐。翌年,加入“南社”诗社,与南社同人组织文美会,主编《文美杂志》,兼任《太平洋报》文艺副刊编辑。不久,到杭州执教于浙江省立两级师范学校(即第一师范学校),并到南京高等师范学堂兼课。1914年在中国的美术教育中首次使用人体。他从事艺术教育工作达七年之久,培育出许多艺术人才。文涛本有改革社会的理想和抱负,但眼见当时中国社会腐败黑暗,自己又无力改变现状,现实与理想产生了差距,渐渐认识到人生之痛苦。遂于民国7年(1918年)8月19日遁入杭州虎跑寺削发为僧,皈依老和尚了悟门下,法名演音,号弘一,后又采用一音、一相、圈音、入玄等几十个法号。民国17年,弘一参加僧侣南下服务团,到泰国、新加坡等东南亚地区弘扬佛法。12月初从上海乘海轮抵达厦门,受到陈嘉庚胞弟陈敬贤的热情款待,在南普陀寺下榻,旋即转南安雪峰寺度岁。过了元宵,又回南普陀住了三个月。

民国18年4月间,取道福州赴温州。同年10月,弘一第二次入闽。先到厦门,后应泉州开元寺慈儿院院长叶青眼之请到泉州,为该院学童早晚礼佛的赞歌《三宝歌》谱曲。当时性愿法师在泉州承大寺创办“月台佛学研究社”,弘一帮助整理寺内所藏的古版佛经,先厘订六条凡例,将目录编成五辑,每辑分成禅宗部、律宗部等,每部再分为甲乙两种(甲种为全本,乙种为残本),颇为周详。民国19年4月,离寺云游江浙。

民国21年10月,弘一第三次入闽,足迹遍及泉州、厦门、福州、漳州各大寺院,其中以住泉州的时间为最长,而在永春普济寺一住就是573天。弘一第三次寓居福建期间,正值抗日战争爆发,民族危机空前深重,他时时以国家民族的命运为念,得到僧俗群众的普遍景仰。

民国27年10月,为勉励泉州承天寺僧众发扬爱国爱教精神,他举笔题词:“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词末又跋:“佛者,觉也,觉了真理,乃能誓舍身命,牺牲一切,勇猛精进,救护国家。是故救国必须念佛。”赋予佛说以时代精神。弘一十分关心历史文物。

民国22年10月,他在泉州西郊潘山发现唐诗人韩偓的墓道;民国27年在惠安县的《螺阳文献》中发现一首韩偓在惠安松洋洞所作而未为《全唐诗》收入的佚诗,于是撰写《香奁集辨伪》一文,认为韩偓并不是一个风流才子,而是一位与自己有同样爱国思想的伟大诗人,为研究韩偓提出独创性的见解。他还为晋江摩尼教寺草庵撰写寺门对联和庵记,为朱子书院补题匾额,为开元寺补书朱熹所撰写的对联,为明代著名思想家李贽像题赞,使泉州的传统文化更得到发扬。弘一晚岁十年,积极弘法,他先后在厦门、漳州、安海、泉州、惠安、永春等地城乡开展讲经活动,就律宗、华严宗、净土宗学说及药师经、弥陀经、地藏本愿经、心经等经义作了详细的阐明。并且关心佛教教育,在泉州开元寺尊胜院倡办南山佛学苑。民国25年,在泉州请得日本大小乘经律万余卷,亲自整理编成《佛学丛刊》四册,交上海世界书局出版,闽南一带的僧徒因之增进佛学知识。他的佛学思想体系,以华严为境,四分律为行,导归净士为果。十年虔修未有间断。他潜心圈点校注唐代道宣律祖所撰“南山三大部”(《行

事钞》、《戒本疏》、《羯磨疏》)及宋代灵芝元熙律师释三大部的“三记”(《资诗记》、《行宗记》、《济缘记》),为后世治南山律者留下正确的范本。佛教界尊他为近代重兴南山律宗的第十一代祖师。民国31年10月13日,弘一圆寂于泉州温陵养老院。7天后,在承天寺火化。遗骨分两处建舍利塔,一在泉州清源山弥陀岩,一在当年落发处杭州虎跑定慧寺。另建生西纪念塔于温陵养老院过化亭。他的力作《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记》于民国13年出版。寂后,海内外诸缁素将其遗著结集出版的有《南山律在家备览略篇》、《律学讲录三十三种合订本》、《南山律苑文集》、《晚晴集》、《晚晴老人讲演录》、《弘一大师大全集》等。

弘一大师,虽以持律闻名,但笃志念佛。晚年时神采气力渐衰,自知将要往生,因而尽力弘法,时常劝人听时钟念佛,依

弘一大师像

照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设想为阿弥陀佛四字。若是念六字佛号者,则以第一个滴为“南无”,答为“阿弥”,第二个滴为“陀”,答为“佛”。他的听时钟念佛,不失为一个摄心念佛妙法。 公元一九四二年春天,弘一大师前往灵瑞山讲经。不久之后,住在温陵养老院,在八月十五日中秋节为大众讲经,并向院中的老人讲说净土法要。二十三日示现些微疾病,拒绝医药及探问,只是专一念佛。二十七日绝食,只饮水。二十八日写遗嘱,交代妙莲法师负责后事。九月一日下午,在一张纸上写著“悲欣交集”,交给妙莲,并嘱咐注意:如在助念时,见我流泪,并非留恋世间、挂念亲人,而是悲喜交集所感。说完话,仍默念佛号。四日戌时(晚上七时至九时),在大众念佛声中,安详地往生了。时年六十三岁。荼毗后获舍利子一千八百粒,舍利块有六百块。

弘一法师是中国近现代文化史上一位不可多得的艺术全才,在书画、诗文、戏剧、音乐、艺术、金石、教育各个领域都有极深的造诣。1918年入杭州虎跑寺出家,从此精修佛教律宗,又成为佛门一代高僧。代表作:《南山律在家备览》、《四分律戒相表记》、《弘一大师遗著合编》、《清凉歌集》、《李息翁临古法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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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生涯

作为高僧书法,弘一与历史上的一些僧人艺术家存有差异,如智永和怀素,尽管身披袈裟,但似乎他们的一生并未以坚定的佛教信仰和恳切实际的佛教修行为目的,他们不过是寄身于禅院的艺术家,“狂来轻世界,醉里得真知”,这完全是艺术家的气质与浪漫。八大山人笔下的白眼八哥形象,讽刺的意味是显而易见的,他的画作实在是一种发泄,是入世的,并未超然。比之他们,弘一逃禅来得彻底,他皈依自心,超然尘外,要为律宗的即修为佛而献身,是一名纯粹的佛教大家。

书法是心灵的迹化。弘一书法由在俗时的绚烂到脱俗后的平淡,是修心的结果,是大师心灵境界的升华。弘一在致许晦庐的一封信中曾说:“朽人剃染已来二十余年,于文艺不复措意。世典亦云:?士先器识而后文艺?,况乎出家离俗之侣;朽人昔尝诫人云,?应使文艺以人传,不可人以文艺传?,即此义也。”修身重于修艺,修艺赖于修身,弘一在其一生中,将人生、艺术、禅修,有机自然地统一起来,他的书法在心灵升华的同时亦得到了升华,叶圣陶在谈弘一晚年书法时说:“弘一法师近几年的书法,有人说近于晋人。但是,摹仿的哪一家实在说不出。我不懂书法,然而极喜欢他的字。若问他的字为什么使我喜欢,我只能直觉地回答,因为它蕴藉有味。就全幅看,好比一位温良谦恭的君子,不亢不卑,和颜悦色,在那里从容论道。……毫不矜才使气,功夫在笔墨之外,所以越看越有味。”这段话道出了弘一书法所臻至的审美境界。这样的欣赏,已经超越了书法的一点一线,而是深入书法的本质——文化观念的价值。他把中国古代的书法艺术推向了极至,“朴拙圆满,浑若天成”,鲁迅、郭沫若等现代文化名人以得到大师一幅字为无尚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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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生涯

(来自:WWw.SmhaiDa.com 海达范文网:作文关于弘一法师)

李叔同是中国话剧运动的先驱、中国话剧的奠基人。他是中国第一个话剧团体“春柳社”的主要成员。

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春节演出的那扯茶花女》,是国人上演的第一部话剧,李叔同在剧中扮演女主角玛格丽特。

后来,他还曾主演《黑奴吁天录》和独幕剧《生相怜》、《画家与其妹》。李叔同的演出在社会上反响极大。

李叔同的戏剧活动虽如星光一闪,却照亮了中国话剧发展的道路,开启了中国话剧的帷幕。

特别是在话剧的布景设计、化妆、服装、道具、灯光等许多艺术方面,更是起到了开风气之先的启蒙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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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生涯

在我国近现代史上,李叔同先生作为著名的艺术家、艺术教育家、一代高僧,其作品的艺术价值、美学意义,是其所处时代高远艺术旨趣的体现;其人格秉性修养,个体精神价值取向,均有独特的魅力。作为其艺术代表的诗歌艺术,更是让人回味悠长。弘一法师一生留下了大量的诗歌作品,整理如下:

登轮感赋

感慨沧桑变,天边极目时。晚帆轻似箭,落日大如箕。风倦旌旗走,野平车马驰。河山悲故国,不禁泪双垂。

轮中枕上闻歌口占

子夜新声碧玉环,可怜肠断念家山。劝君莫把愁颜破,西望长安人未还。 为沪学会撰文野婚姻新戏册既竟系之以诗

床笫之么健得耻,为气任侠有厅女。鼠子胆裂国魂号,断头台上血花紫。东邻有儿背佝偻,西邻有女犹含羞。蟪蛄宁识春与秋,金莲鞋子玉搔头。河南河北间桃李,点点落红已盈咫。自由花开八千春,是真自由能不死。誓度众生成佛果,为现歌台说法身。孟旃不作吾道绝,中原滚地皆胡尘。

重游小兰亭口占

重游小兰亭,风景依稀,心绪殊恶,口占二十八字题壁,时九月望一日也。 一夜西风蓦地寒,吹将黄叶上栏干。春来秋去忙如许,未到晨钟梦已阑。 滑稽传题词四绝

斗酒亦醉石亦醉,到心惟作平等观。此中消息有盈(月肉),春梦一觉秋风寒。 中原一士多厅姿,纵横宇合卑莎维。人言毕肖在须眉,茫茫心事畴谁知。婴武伺人工趣语,杜鹃望帝凄春心。太平歌舞且抛却,来向神州忾陆沈。南山豆苗肥复肥,北山猿鹤飞复飞。我欲蹈海乘风归,琼楼高处斜阳微。

金缕曲——留别祖国,并呈同学诸子

披发佯狂走。莽中原,暮鸦啼彻,几枝衰柳。破碎河山谁收拾,零落西风依旧,便惹得离人娑婆世界有瘦。行矣临流重太息,说相思,刻骨双红豆。愁黯黯,浓于酒。漛情不断淞波溜。恨年来絮飘萍泊,遮难回首。二十文章尺海内,毕竟空谈何有?听匣底苍龙狂吼。长夜凄风眠不得,度群生那惜心肝剖?是祖国,忍孤负!

喝火令

故国鸣(单鸟)鹆,垂杨有暮鸦。江山如画日西斜。新月撩人透入碧窗纱。陌上青青草,楼头艳艳花。洛阳儿女学琵琶。不管冬青一树属谁家,不管冬青树底影事一些些。

篇五:丰子恺与李叔同的作文资料

丰子恺

一、 丰子恺的话题

丰子恺的文与画,在现代史上的特别性,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关于他的话题,有许多集中在佛 学与美学的基点上。我读过他的一些书,曾生出一些感叹。那么清淳幽玄的文字,是参悟了天机后的偶得吧?友人余连祥在北京访学的时候,住在鲁迅故居旁,常常和我聊起丰子恺,每每眉飞色舞。我那时在他那里知道了丰子恺的许多佚事,了解了许多先前不明白的事情。后来读到金连祥一些文章,柔美清峻,像在什么地方受到了丰子恺的暗示,于是感到,两人在什么地方是相通的。

不到一年的时间,余连祥真的写出了一本厚厚的书。关于丰子恺美学世界的奥妙,用了诸多的笔墨。看了他用心写下的书稿,觉得做了一件很好的工作。也说出了别人未曾说过的话。谈丰子恺的人与文,大约得有几种准备。一是对音乐美术的敏感,二是宗教理念,三是文字的功底。丰子恺在这几方面,是有天赋的,他的童贞的心态,悠雅的文体,以及静谧深切的语境,是很迷人的。我在他的画与随笔中常读出禅一般的诗趣。对宇宙的参悟,时间之流的诘问,都渗着神秘的气息。在这些神秘里,并无恐怖的因子,你能读出心底的沉静生出的美意。对人间山水,风物乡情,是挚诚的爱,故其作品如神异之曲,清幽之后是漫漫的情思,默默地流淌着。日本学者谷崎润一郎曾有一篇文章叫《读〈缘缘堂随笔〉》,称赞丰子恺的风韵,多有赞词。文中引用了吉川幸次郎的话说:

我觉得,著者丰子恺,是现代中国最像艺术家的艺术家,这并不是因为他多才多艺,会弹钢琴,作漫画,写随笔的缘故,我所喜欢的,乃是他的像艺术家的直率,对于万物的丰富的爱,和他的气品、气骨。如果在现代要想找寻陶渊明、王维那样的人物,那么,就是他了吧。他在庞杂诈伪的海派文人之中,有鹤立鸡群之感。有一段时间,批评界对丰氏的创作是沉默的,而民间却悄悄流行着他的画与文,喜欢他的人很多。为鲁迅作品做的插图,江南意蕴深含其间,有诸多灵动之处。而那些关于水乡小镇的文字,真真是空灵祥和,一洗尘世之杂色,流动着美妙的旋律。“文革”时的文坛,万马齐喑,没有什么好的作品遗存。我读过他那时暗自写下的文字,很是惊叹,几乎没有受到时风的暗示。在那样一个荒谬的时期,能有一块心灵的净土,葆有纯美的意绪,看得出境界之高。研究这样的人,虽不能如其一样生活,一样写作,但懂得洁身自好,不同流合污于世俗,则算不小的收获。艺术来自于凡世之悟,又超脱于凡世。丰子恺以典丽之笔,辟出了自己的天地。远不像旧式士大夫,近弗有狂士之风。儒士的境界到了他那里为之一变。没于这样的世界,自然会收获快乐。

我在丰子恺的书里得两种相反之力的牵动。向后是一种佛教式的回归,有重返圣界的冲动。向前是生命之流的滑滚,有着顺生而去的神往。两种力是相反的,却在这里合为一个网,形成清幽深广的空间。对这样奇异的艺术现象进行解析,能够窥见中外文化交织中的新影。因为在这个艺术王国里,古老的诗趣和域外文学的情思都互为表里,结合得那么好。五四以后的大作家,多少都有一些吐故纳新,亦古亦今,非古非今气象,至今尚未有满意的论著说清其间的脉络。像丰子恺这样的人,神乎其技,渺乎其姿,有一点像得仙风道骨要义的智者,在文坛上电光般地闪过。他的身后,能写出类似文章的人不多,也给人以悠远的怀念。我有一年和友人造访石门镇,看到缘缘堂,遥想当年这里的故事,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浙江是出人才的地方,怎么就诞生了这样灵秀的人物呢?

当余连祥的书面世的时候,他已离开北京,回到浙江故里了。我很怀念我们在北京小院里谈天的日子,关于鲁迅,关于周作人,关于丰子恺,有着说不完的话题。这些都是我们感兴趣的。好在他在北京写出了这本书,将美好的一瞬都留在了这文字里。人在世上,因爱好相近而结缘,那是天下最快乐的事。余君之于我,像一面镜子,照着江南小景,也照着北方的乡愁。他复原了一个活的丰子恺,也复原了爱的生活。而后者,才是他结有的果实。

二、 丰子恺和李叔同

丰子恺是著名的画家。丰天然秉赋,少年时的爱好,加之名师的指点,雕琢,丰子恺终于创造出富有浓郁生活气息和艺术情味的"子恺漫画",成为风格卓然、影响深远的一代画家。

丰子恺还是著名的音乐教育家,他撰写的音乐理论著作共约十三种,翻译的音乐著作十余种。 丰子恺音乐才能的展示,在音乐理论方面的建树,更与李叔同的启蒙教育有关。截至目前为止,尚未发现关于丰子恺在考入"浙一师"以前音乐秉赋和兴味方面的记载。

他在《甘美的回忆》一文中曾深情地谈到在"浙一师"的学习生活,他说:"李叔同先生每星期教授我们弹琴一次。先生先把新课弹一遍给我们看。略略指导弹法的要点,就令我们各自去练习。一星期后我们须得练习纯熟而来弹给先生听,这就叫还琴。

"......我坐在大风琴边,悄悄抽了一口大气,然后开始弹奏了,先生不逼近我,也不正面睿视我的

手指,而斜立在离开我数步的桌旁。他似乎知道我心中慌乱而手足失措,所以特地离开些,但我确知他的眼睛是绝地斜注我的手上的。因为不但遇到我按错一个键板的时候他知道,就是键板全不按错而用错了一根手指时,他的头便急速地回转,向我一看,这一看表示通不过。先生指点乐谱,令我从某处重新弹起。"

在"浙一师",丰子恺奠定了作为全才性艺术家的坚实基础,并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李叔同,无疑是他艺术道路和艺术事业的启蒙者和指路人。

在从师学艺的同时,丰子恺还受到李叔同办事极其认真、严于律已等优秀品格的良好影响;但最值得提及的,还是更生动、更深刻受到李叔同爱国主义精神的熏染。

丰子恺就读"浙一师"时,爱国运动,劝用国华的宣传,依旧盛行。他亲见李叔同先生是彻底实行的人。他脱下洋装,穿一身布衣,甚至连宽紧带也不用,因为当时宽紧带是外国货。出家后,丰子恺送他一些缝制僧装的粗布,因见其用麻绳束袜,又买了些宽紧带送他。然而,李叔同接受了粗布却婉拒宽紧带,说"这是外国货",及至丰子恺说明:"这是国货,我们已能够制造",他这才接受。

李叔同可以改变信仰和人生道路,而成为"弘一法师",但始终未改的是他深挚的爱国主义情感。这无疑是对丰子恺一生最重要的馈赠,最良好、最重要的影响。这种良好影响,不仅使他经受了抗日战争炮火的洗礼,而且帮助他在以后的岁月中,在困厄和复杂的历史时刻,保持一个艺术家的正直、清醒和对祖国未来的信心

2、李叔同的文艺观,对丰子恺也有重要影响,李叔同是中国话剧、油画和钢琴音乐的先驱 者。他的文艺观,概括起来说起来:"先器识而后文艺","应使文艺以人传,不可人以文艺传"。

李叔同在"浙一师"宿舍的案头,常放置一册明代刘宗周所著《人谱》,书中概述古来名人嘉言懿行,凡数百条,丰子恺在《李叔同先生的文艺观》一文中说:"这书的封面上,李先生亲手写着"身体力行",每个字旁加一个红圈。我每次到他房间里去,总看见案头的一角放着这册书,李叔同翻开《人谱》中一节给丰子恺看。

李叔同所信奉的文艺观,他也是身体力行的。在他身上,绝无"五四"以来某些作家人品与作品呈反差的状况。我们可以评价丰子恺世界观的高低深浅,但对他的人品,如淡泊名利、憎爱分明、善良正直等,几乎是交口赞誉的。人品的高尚与作品的艺术魅力相得益彰,这也许真是丰子恺作品在海内外影响日益深广的一个重要原因。

丰子恺也对李叔同的教育精神十分感佩,并从中获得教益。

丰子恺曾指出李叔同做人一个特点:"做一样,象一样。"少年时做公子,象翩翩公子;中年时做名士,象个风流名士;搞话剧,象个演员;学油画,象个美术家;学钢琴,象个音乐家;办报纸,象个编辑;当教员,象个老师;做和尚,象个高僧。

除了天赋素质以外,这与他对事业"认真的、严肃的、献身的"态度和精神分不开。

在"浙一师",李叔同教音乐图画是以博学多才为背景的,其国文比国文先生高,其英文比英文教师强,其历史比历史先生更有研究,既是书法篆刻家,又是话剧的鼻祖。这样的教师,焉得不受敬重?

李叔同极尊重和讲究教育科学和教育艺术,上一小时课,而以数倍时间去准备,为了极经济使用上课的五十分钟,凡需板书的部分都预先写好。上课铃未响,李叔同早已端坐在讲坛上"恭侯"学生,上课时,精密地依照预定教案进行。他还很重视课外辅导,吃午饭至上课之间的三刻种以及下午四时以后直至晚上就睡,一一排定学生轮流受教,有时竟忙到午夜。遇有学生犯有过失,从不当面训斥斥,而是过后叫至房间里,和颜悦色乃至低声下气地开导。

李叔同的献身教育还不止于此,为了感化和教育学生,必要时甚至愿以生命换得学生醒悟。 一次学生宿舍失窃,大家猜测为某个同学所为,然却没有证据。时任舍监的著名教育家夏丐尊深觉惭愧苦闷,向李叔同请教。李叔同问夏:"你肯自杀吗?你如出一张布告,说作贼者速来自首,如三日内无自首者,足见舍监诚信未孚,誓一死以殉教育,果能这样,一定可以感动人,一定会有人来自首--这话须说得诚实,三日后如没有人自首,真非自杀不可,"夏丐尊笑谢,自惭不能照行。

李叔同这种原以生命殉教育的精神,至今使人闻之惊叹。倘教育工作者均能如此教育学生,育人能深及内心,身教而至于献身,我们的教育状况定会有极大的改观。

李叔同的这种精神,后来在他的宗教世界里得到弘扬;而丰子恺, 则吸取其精髓,帮助自己取得文学、艺术、美术音乐教育多方面成就。

四、李叔同在给丰子恺启蒙艺术教育的同时,也给丰子恺宗教思想启示。

李叔同是一位集儒道释一身的复杂人物,在"浙一师"任教时,"忽然信了道教,案头常放着道藏",

"自己就关起门来研究道学",曾去杭州大慈山断食十七日,并自命为"欣欣道人"。

李叔同学道的时间很短,不久又学佛,出家的前一天晚上,李叔同曾将丰子恺以及另外两名同学喊至他的房间里,把房内所有物品分送三人。第二天,又由丰子恺和这两位同学送他至壶跑寺出家。 此后二十四年,李叔同过着青灯黄卷,戒律甚严的苦行生活,研究佛经、弘扬佛法,遂使南山律宗得以重兴,为佛教界尊为"重建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师"。

1927年,弘一法师访问丰子恺上海江湾寓所。在三十足岁生日那天,丰子恺从弘一法师皈依佛门,法名婴行。

1928年,丰子恺为预祝弘一法师五十岁生日,绘制《护生画集》;1935年弘一法师六十岁时 ,在广西宜山作《护生画续集》;1949年作《护作画三集》,其时弘一法师已园寂于福建泉州;1960年作第四集;1965年作第五集;"文革"期间,丰子恺自感"世寿无",提前绘制出护生画集六集,共一百幅画,以祝弘一法师百岁诞辰。

《护生画集》宣传爱惜生灵,戒除杀机。其中第一集生活气息较浓郁,有些画稿艺术也属上乘;第二至第六集中一些画"禅"味很浓,宗教气氛窒息了画家的艺术创造力。

丰子恺的皈依佛教,我以为完全出于当时思想上、哲学上的一种认识,是思想上、哲学上的皈依。 黑格尔说过:"艺术到了最高价段是与宗教直接想联系的。"宗教诚然是人类智力的一种不幸,是对现实、自然界和社会生活的歪曲反映,但它在成为一种相对独立的意识形态之后,就有了它自身存在和发展的必然性。黑格尔的观点在东方一个大国的两位全才性艺术家身上惊人地得到了印证。 1948年11月,丰子恺在为厦门佛学会所作的讲演《我与弘一法师》中曾经说过:

"我认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物质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艺术文化,灵魂生活就是宗教。"人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三层楼。懒得(或无力)走楼梯的,就住在第一层,即把物质生活弄得很好......抱这样人生观的人,在世间占大多数。其次,高兴(或有力)走楼梯的,就上楼梯去玩玩,或者久居里头。这就是专心学术文化的人,他们把全力贡献于学问的研究,把全心寄托与文艺的创作和欣赏。这样的人,在世间也很多,即所谓"知识分子","学者","艺术家"。还有一种人,"人生欲"很强,脚力很大,对二层六还不满足,就再走楼梯、爬上三层去,这就是宗教徒了......"。

这段话明白地表述了他的宗教观。在丰子恺眼里,宗教是一种观念形态,一种意识形态。宗教,成了当时丰子恺的精神归宿。

丰子恺的皈依佛教,与其老师李叔同的出家做和尚,不仅有着形式上的差别,也有着动机与目的的差别。

如果说李叔同的"绚烂之极,归于平淡"同个人婚姻困惑及家庭经济破产不无关系,而丰子恺的皈依除了弘一法师影响这一最重要、最直接的外因,还有着更为深刻的时代和社会的原因。

丰子恺皈依佛教的1927年,发生"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中国政局发生极大的动荡,轰轰烈烈向前发展的大革命惨遭失败,中国进入一个空前黑暗的历史时期。社会政治斗争不断冲击着作家、艺术家的思想,"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求索",不少优秀知道分子在大革命时代产生彷徨、苦闷的情绪,处于黑暗社会及风起云涌的革命斗争面前的丰子恺,不能洞察和把握社会发展趋向,不能解答人生的真谛彷徨而困惑,因而,寄希望与佛教,把自己希冀的理想社会与佛教的"天国"联系起来,幻想在现实世界以外还有超现实、超人生的神秘境界和力量,并认为这种力量主宰着自然和人类社会,因此极为崇拜和向往。在丰子恺看来,皈依佛教便会进入理想美好境界,便意味不与黑暗现实妥协、同流合污,便会张到现实人生的答案。这一点,我们还可从丰子恺对弘一法师的遁入空门的解释得到佐证吧,他说:"这也仿佛是屈原为了楚王无道而忧国自沉吧。"

五、丰子恺的世界观,我认为儒释及老庄思想兼存。他的散文《浙》(1928)、《大帐薄》(1929)以艺术的笔触对大自然、对人生微妙变化的探求,对"详细记载着世界上一切物类事变的过去、现在、未来之世世因因"奇妙的"极大的大帐薄"的思考,正是缘于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声万物"观点的演绎,同时又是庄子"无动而不变,无时而不移"思想生动而丰富的展示。

现实生活中的丰子恺,不更接近于"安时处顺,逍遥自得"的庄子吗?

我认为,儒家思想是他世界观的基调,主宰着他一生言行,而他的佛家思想则外化为与弘一法师交往及有关弘一法师的那一部分,一些研究者认为"丰子恺始终是一个佛教徒",我认为这只看到了表象,而未作深入的分析。

他所绘制的《护生画集》,内容虽多系佛门"不杀生"戒律的图解和说教,但这与儒家哲学体系"仁"的思想相通。仁即"爱人"。就丰子恺实际思想状况来看,他是把"不杀生"与"爱人"相连贯而理解的。

他在1938乃《劳者自歌·切勿毁之已》中说得明白:"《护生画集》之旨,是劝人爱惜生命,戒除残杀,由此而长养仁爱,鼓吹和平,惜生是手段,养生是目的......顽童一脚踏死数百蚂蚁,我劝他不要。并非爱惜蚂蚁,或者想供养蚂蚁,之恐这一点残忍心扩而充之,将来会变成侵略者,用飞机载了重磅炸弹去虐杀无辜的平民......"他还联系当时的抗战说:"我们不是侵略战,是"抗战",为人道而战,为正义而战,为和平而战,我们是以杀止杀,以仁克暴。"

正唯其如此,他在1938奶奶所写《佛无灵》一文中,嘲讽那些以为只要信佛即可免灾的所谓"信佛"之徒,并表示:我"不屑与他们为伍"。这不紧是对某写佛教徒的鄙弃实际上也是与佛教思想的一次公然决裂。如果说,抗日战争前佛家思想曾影响着他的世界观,那么,日寇侵略炮火则使这位始终关注现实、贴近生活的平民艺术家变得清醒起来,抑制和减弱了世界观中的消极因素。

六 总起来说,李叔同给予丰子恺思想的影响是多方面的,有积极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一面。弄清这一点,我们才能准确评价李叔同与丰子恺的交往关系,有助于准确反映两位全才性艺术家的思想面貌。

丰子恺作为一个卓越的艺术家,有其鲜明的主体意识和美学理想,并不处处被动吸取什么或按什么旨意办事,否则,他的书法、漫画和文学作品不可能具有浓郁的生活情趣和独特的审美价值,而拥有如此众多的读者和崇拜者。

我认为,丰子恺世界观的理论基础是儒家学说,老庄思想也很突出。起佛教思想与李叔同影响紧密相关,抗日战争期间和解放后受到冲击和抑制。至于继续绘制《护生画集》,主要还是出与对李叔同的崇敬和对"不杀生"问题的个人理解,这些虽然仍与佛教思想有关,但毕竟不能得出"宗教徒"的结论了。

资料来源于江苏教育出版社《丰子恺漫画品读》 苏学文先生 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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