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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莓电影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09/23 13:25:14 体裁作文
野草莓电影体裁作文

篇一:《野草莓》影评

灵魂的救赎

—浅评《野草莓》

荣获柏林金熊奖的瑞典影片《野草莓》,是现代电影“教父”伯格曼的经典力作,是一部非常优秀的心理分析影片。初次看到这部影片时,感觉剧情不是很难懂,只是导演在表现人性心理的过程中,让我比较难以分清梦境与现实,或许正如伯格曼导演自己所说的:电影不是一种记录,而是一种梦幻,拍电影是一种虚幻的现象,而这也正是我的生活方式。是的,导演正是凭借这样一种电影理念,将这部影片拍出了一种梦幻的风格,然而在这种梦幻的外表之外,则是人的灵魂所在。下面我就自己的观点浅评这部影片。

影片在剧情上可以说是明白易懂的。主要讲述了一位将要授予荣誉博士,事业有成但性格怪异的老医生在去往兰德的路途中的一系列梦境与现实的呈现。通过影片我们可以知道,主人公伊萨克除了是个受人尊重、事业有成的人之外,他的个人生活可谓是一塌糊涂,婚姻失败,家庭生活不和谐,与自己的儿子关系不好,他自以为是,封闭自己,不与他人进行情感的交流。从这个层面上来讲,他的一生算不上是圆满成功。然而,影片的精彩之处不是在于表现主人公这些人性上的弱点,而是通过怎样一种的手段来表现这种人性的缺失,以及带给自己灵魂上的痛苦。这种表现方式是极为巧妙的,在老人去往接受殊荣学位的路上,发生了一系列的梦境与现实的交错呈现,回忆了自己的初恋与现实生活,对自己在做人上的彻底失败,所作的深刻的检讨。影片在表现这些的时候,都充满了深刻而感人的反省、忏悔与救赎意识。梦境与现实穿插,过去与现在相接,不仅仅是在单纯地叙事意义上的关系。影片中多次出现的梦境场面,也不再是单纯的为了交代现实故事的前史,来让观众了解剧情展开之前的一系列场景,而是向观众揭示出人物丰富复杂的内心生活,主人公渴望得到心灵的纯净,渴望回到最初的纯真。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的梦境,便成了一种心灵的透镜。这种简单的情节,与不简单的梦境融合,传达出一种感染心灵的情感效果。在这种现实与梦境的交融展现中,引起观众对自身的深刻思考,同时对未来充满了想象,以梦境的形式展现了现实意义。

作为一部心理分析影片,导演可谓将人物的精神心理分析的极为透彻。在影片的后半部分,主人公讲到,人老了之后的行为之一就是:童年的回忆会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出来,而壮年时期的种种大事却反而模糊,以至于消失。我想这就是一种“黑白荒漠”现象吧。在风烛残年之际,事业上已经获得极大成功的自己,在生活上却是那么的一塌糊涂。这个时候,围绕他的只剩孤独,还有等待死亡的来临。这种孤独,致使风烛残年的伊萨克感到恐惧,感情陷入重重危机,不但在与亲人僵硬的关系中步履维艰,还要夜夜遭受噩梦的侵袭。一次次梦境的出现,都让自己的心灵饱受煎熬与痛苦的折磨。然而死亡的气息同时也笼罩着他,像一团越发收紧的绳子勒紧了自己的喉咙,以各种恐怖的面目化身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无法再去满怀喜悦的等待欣赏自己即将获得的殊荣,此刻他所承载的只有心灵上的深刻忏悔与不安,他渴求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灵魂得到救赎,得到亲人的安慰。梦境就像是一面镜子,照亮了少年时的种种往事,父母的严厉与冷漠,初恋情人的决然离去,驱走了残留在他心头仅存的温情,孤独的背后,则是无尽的感情荒漠。然而之后,尽管一心倾注事业的伊萨克成就显著,却依然无法阻挡家庭成员之间的冷漠与自私,情感的缺失让儿子失去了爱的信念,在得知妻子怀孕之后,依然决定不要孩子,表示坚决不会担负这样的责任。当儿媳妇向伊萨克含泪讲述这段痛苦的时候,我想伊萨克的内心会是最痛苦的,这是谁的错呢?是

儿子的,不,这是自己的错,是自己的自私与冷漠让儿子陷入了同样的困境。然而回想起自己的婚姻,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仅仅剩下的,就是桌上摆放的妻子的遗像,或许,这是自己婚姻存在过的唯一见证。

影片中多次出现主人公伊萨克的内心独白,这充分的体现出他的心灵正承受着痛苦的煎熬,他想要得到救赎,获得解脱。例如在影片开场就是以伊萨克的独白引出,从他的内心独白中可以清晰的看出,伊萨克青年时期隔绝了人际关系,他不相信人,也不爱人,然而这令他的老年更加的孤独。他的一生很辛苦,为了面包开始,为了对科学的爱结束,而谈到自己的家人时,话语不多,没有一丝的爱意。这个开场,很好的向观众阐释了影片的情感主题。78岁的伊萨克所拥有的,似乎只有所谓事业上的成功而已,而这,似乎不再是重要的了。还有一个镜头,在开车的途中,我们又听到了伊萨克心里的声音:我昏昏欲睡,然而却被活生生的羞辱的梦萦绕,这些梦中有一种超力量的东西,无情的钻入我的大脑。他像是在对自己诉说,又像是在对自己的亲人忏悔,更像是在对观众祈求。每次看到这种场景,观众的内心都会跟伊萨克的心紧紧结合在一起,我们希望伊萨克在经受了一次次的折磨之后,最终可以得到心灵的释放,可以以真实的面貌与家人相处。人物内心独白是主人公表述情感的方式之一,然而在本部影片中也是最好的展现方式,固然也是心理分析影片中常用的手法之一,通过人物的内心独白,观众可以清晰的了解到主人公的内心世界,亦可以与其达到精神和心灵上的共鸣,从而更好的而理解影片的感情基调和所要传达的主题意蕴。

另外一点我要谈的是有关影片中的色调。在本部影片中使用的都是黑白的冷色基调,这种冷色基调的安排,恰好将荒凉、神秘、阴冷、绝望的情感一一的突显出来,而人与人之间的复杂情感也因此而显得深邃不可捉摸,正如冬日里的凛冽寒风,刺骨般得扎向人们的身体,带给人的不仅仅是身体的折磨,更是心灵上的苦痛。黑白冷色调不仅仅强调了环境的冷峻,更是描述了人物内心的荒凉心迹。冷冷的色调,揭示出人物之间关系的微妙与冷漠,揭示出人物性格上的缺失与悲凉,这种冷漠让主人公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恐惧,这种害怕与恐惧的力量远远超过自己将要获得的殊荣地位给自己所带来的荣耀。画面是流畅的,声音是唯美而忧伤的,色调始终也都是悲凉与冷峻的。在回忆与现实的交错中,伊萨克的内心始终都被这种孤独而缠绕着心灵,现实的苦痛,回忆的不堪,都似一团黑云仅仅笼罩在他的周围,让她难以窒息,难以安心。而在整部影片的观看过程中共,观众也都被这样一种冷色调所包围着,有时候我们甚至想要为伊萨克奢求一点温暖的色调,好让这位风烛残年的老医生能够在最后得到人们的原谅。正像他被告诉的,医生的第一责任是请求原谅。面部表情紧张的老教授或许无法理解,无法相信,医术如此高明的自己竟然想不到请求原谅会是自己要用一生来达到的高度,是自己一生都没有做到的心灵的救赎。这时影片中的阴冷的冷色调恰到好处的折射出人物内心的悲凉情绪。

影片中值得一提的还有场景的转换。导演似乎要将影片的梦幻效果做到极致,于是除了在情节上的梦幻之外,在现实与梦境的场景转换上也下了极大的功夫。影片中多次出现这样的场景,在描述完梦境以后,突然转向现实中来,即躺在床上神情忧郁的伊萨克,这种转换妙就妙在让老伊萨克承受梦境与现实的双重打击,更加重了他痛苦的意味,具有深化主题的作用。

影片中还有一个妙处是出现了两个萨拉,很明显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萨拉。初恋情人萨拉只出现在想象与梦境中,梳着古典的长卷发,轻盈的身体,在采摘草莓的时候被伊萨克不务正业的兄弟所勾引,于是移情别恋坚决与伊萨克解除了

婚约;而现代女孩萨拉却跟梦境中的萨拉截然不同,她举止大方,混迹于两个喜欢自己的男孩子中间,旋转于三角关系中。同时,她尊重这个年老的医生,带领两个男孩把在野外采到的鲜花送给他,道别的时候还在窗边为他弹唱歌曲。通过影片我们可以看出,前一个萨拉将年少的伊萨克损毁,而后一个萨拉却在一定程度上给了年老的伊萨克心灵上的救赎。两个萨拉的气质也有着明显的不同,但在伊萨克的眼里,她们都是年轻、有活力、美丽如一的,这是他心目中永恒的女性形象,所以在梦中能够多次出现的萨拉,才会深深地刺痛了伊萨克的内心。是的,因为在意,所以会害怕受伤,所以在回忆中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当年轻的萨拉与老朽的伊萨克并肩坐在树下,她拒绝了他,还以一面镜子来增加回忆与现实之间的无情差距。在梦境中,萨拉始终以初恋情人的形象出现,却加入了少量现代女孩的风格,越是这样,年老的伊萨克越是感到自己的年迈,从而更加加重了他的痛苦。

镜头充满舞台剧风格,擅用中近景和特写。中景镜头增加了主人公与观众之间情感的交流,能够让观众更加深层次的贴近影片人物的心理,了解其内心的真实情感。这种镜头的出现,往往能达到观众与剧中人交流的效果。而特写镜头的出现,通过细致的描述人物的面貌,更加深刻的揭示出人物的内心情感。影片的节奏是舒缓的,舒缓中带有一丝沉重的美感。流畅的镜头语言舒缓的划过梦境与现实的交错过道,在缓缓的向我们诉说的同时,也传达出一种沉重的忧愁之感,阐释了灵魂救赎的归结。

这部非常经典的瑞典影片《野草莓》,鲜明的体现了导演伯格曼的影像风格,呈现出瑞典的文化传统、性格特征及人生情境,用影像细致的呈现了人物心理世界的剧烈动荡冲突,具有表现和心理写实的双重审美特征。在观看影片时,观众的内心会跟着剧中的人物产生心灵上的一种追悔,与主人公一起寻找灵魂的救赎。伯格曼导演的影片具有深刻的思想性,让我们在观看影片的同时获得心灵上的宁静。

艺术文化学院 公共事业管理 201007124 魏杰

篇二:从本体心理学角度解析伯格曼电影《野草莓》[论文]

从本体心理学角度解析伯格曼电影《野草莓》

摘 要:伯格曼的经典电影《野草莓》讲述的是一个七十八岁的老人伊萨克在事业之巅通过一系列的梦境和幻觉,自我意识与反省,回顾了自己的一生。抛开电影本身的社会性意义,对生存与死亡,价值与信仰的思考,从另一种意义上说,是一次主人公乃至导演和观众的心理历程。

关键词:野草莓 生存分裂 负性心理 无意识

一. 生存分裂现象

影片开始伊萨克说:“我的一生还是很幸运的,以赚取面包的辛劳开始,为了对科学的爱而结束。”作为一个医学博士,功成名就,还准备去出席兰德医学院授予他荣誉学位的盛典。如此看来,伊萨克的一生似乎很圆满,他自己也很满足。可是,一系列的关于他自身的问题开始随着影片的进展慢慢显露出来。确切地说,这是人的自我的两条线路,社会属性价值和个人生命价值,也即人格分裂或者说主客体存在的分裂。

人是社会的一员,也很容易因为过于追求社会价值而忽视自己作为一个个体的人所应该具备的东西,伊萨克的一生就是如此,虽则在科学上投入了巨大的热情,对社会做出了极大贡献,但是他对亲人的情感缺失,对家庭的冷淡,对生活的生硬,少年爱情的阴影,中年妻子的背叛,晚年儿子的疏离都那么隐晦地存在于他的内心最深处。他正面意识到这一点是通过一个关于死亡的梦境引发的,死亡的阴影驱使他不得不清醒的面对这些问题。梦境是以人的主客体

的存在方式进行的,伊萨克通过自我的在场预见了自己的死亡,是以一个似乎局外人的身份,以一种纯粹客观的视角照见了自己的死亡。他在空空的大街上迷了路,一个中年男子拍了他的肩,竟然是没有脸面的,最后竟然倒在地上化成了水,接下来就是死亡的来袭,前面跑来一辆马车,里面掉出一个棺材,伸出一只手,他便去拉,却发现死人竟然是自己。这是因为伊萨克内心一直拒绝去进行直接的自我反省,在梦中便以这种分裂自我的方式去间接地窥视自己的心理和想法。其实他的梦中的那些超现实主义的意象完全映射了他的内心视像,时间的无可挽回的流逝,死亡悄无声息的逼近,无可逃避。伊萨克在这个梦里预感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这就逼迫着他回顾自己的一生了。

人是能够自我整合的,即从意识的自我转到自在状态的活动。伊萨克从做这个梦以后便开始尝试着去做另一个自我。他作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似乎是成功的,可是作为真正意义上的个体,他却是失败的,对科学的热爱能怎样呢,只能表明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社会的工具而已。伊萨克在亲人眼里是那样的固执自私,甚至不愿意帮助最亲近的人,自私暴躁,致使他和儿子儿媳的关系很不好,儿媳随行就是包含了对公公行为的指责目的在内,伊萨克也开始接受了指责,意识到了自己人生的失败,接受现实,并开始尝试着悔过,改善。接下来便是旅途的过程,其中伊萨克经历的不仅是实际上的旅程,更是一次心灵的历程。首先是到了野草莓生长的故园,童年记忆的所在,童年的伊萨克形象在老年伊萨克的所见场景中是缺失

的,这种缺失是无意识的,伊萨克对于自己童年的阴影耿耿于怀,是一种潜意识里对痛苦记忆的隐藏,他想原谅这一切了,是以一种年华已老的博爱宽容姿态显现的。后面伊萨克对妻子背叛自己,和别人通奸时的场景的再现,更加赤裸地揭示了伊萨克作为一个丈夫的失败,冷酷、伪善、无情,他作为旁观者感到震慑和悔恨,这是他在幻觉中走进法庭接受审判,罪名便是无能、自私、无情,这是他妻子的控诉。从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上看,伊萨克是通过存在来到存在中间的,这样便可以降低负罪感,冷静而理性的接受并改善。

二. 负性心理和无意识

伊萨克在去接受荣誉授予的旅途中遇到了很多人和事。他在不断反思的过程中也不断尝试着运用新的态度和方式去对待别人和处理事情。人们忍受的痛苦不仅来自情结、习惯、错误的认识或外部的进攻,更多的是内心不断产生的烦恼。

伊萨克这一生的所作所为与他从小的经历是密不可分的,影片中伊萨克的父亲这一形象是缺失的,他可能没有享受到父爱,不知道父爱的滋味,因此身为一个父亲他是失败的,与儿子之间极其地冷漠,没有对儿子施与过美好的父爱,或许他本身并非是有意识的去按照这种方式去做,只是一种潜在的无意识的行动指引。也即负性心理的存在,它带来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烦恼,使人觉得,不管做什么,都被捆住了手脚,好像什么都做了,一切都已经命中注定。伊萨克父爱的缺失导致了他的儿子的父爱的缺失。路途中遭遇车祸时的一对中年妇女无休止的争吵影射了伊萨克年少时父母的不和,

勾起了他的心理阴影。同时他的儿子也是他的翻版,这一点从儿媳玛丽安和他的对话中得出,玛丽安怀孕后告诉儿子伊沃德,他竟然产生强烈反对,认为生孩子是一件荒谬的事情,这使得伊萨克第一次意识到儿子可怕的内心,这也照见了他自己。因为儿子从小就生活在冷漠和忽视的环境里。不仅父爱是缺失的,他的母亲也严重影响了他,在玛丽安和他一起去看望他的母亲的时候,玛丽安对他说:“见到你和母亲在一起的样子,令我感到震惊,我在想,这就是他的母亲——一个冰冷的老女人,比死亡更令人可怕,这就是她儿子,所以伊沃德也和你一样冷酷。”这种传承的负性心理导致他行为的异化。

从原则上讲,男性是富有积极性意义的,但在女性面前总是倾向于做个被动的人,因为在他的内心,仍然期待着女性的珍视和关注,也就是说,只有受到女性的崇拜才会觉得自己是个成功者。可是在影片中,伊萨克所收到的指责和控诉全是女性,萨拉、玛丽安、他的妻子。这使得伊萨克感到了一种人生的彻底的失败,促使着他的完全改变,开始试着去爱,去宽容。他一开始蛮横制止玛丽安在车里吸烟,可是后来萨拉叼着大烟斗,他却没有说什么。跟自己的女佣阿格达道歉,并且第一次调节了儿子和玛丽安之间的矛盾,并对玛丽安说“我喜欢你”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说这种话,成了爱的载体。其实,许多痛苦的产生,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首先需要认清和克服自己的过错,才能期望做个完整的人。负性心理只能引诱那些幼稚的人,伊萨克大半生都在受其引诱,在晚年时顿悟,他在尽

最大努力改变,以弥补失败的一生。实际上是一种自我觉醒,对负性心理的挣脱。

篇三:《野草莓》伯格曼电影的典型代表作之一

《野草莓》伯格曼电影的典型代表作之一

英格玛?伯格曼是现代主义电影大师,同时也是一位集戏剧、电影、电视于一身的“三栖导演”,他的目光总是穿透事物的表象,直探人类灵魂的最深处。《野草莓》是伯格曼电影的典型代表作之一,在这部电影中,伯格曼将文学的“意识流”手法引入银幕,把梦境、幻觉、回忆同现实交融在一起。他借助于梦的形式,或隐喻和象征,达到艺术的概括,同时也被西方推崇为现代电影的滥觞之作。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指出,梦是我们愿望的达成,梦不是偶然的联系,而是被压抑的欲望伪装的、象征性的满足,这说明每一个梦都包含着隐藏着的意义。

《野草莓》讲述的是一个医学老教授接受荣誉勋章的旅程,同时也是他心灵的重生之旅。本文通过对伊萨克在一天之内做的四个梦进行分析,由开始的死亡的噩梦、青涩的失恋之梦、审判之梦到最后心灵的重生之梦。在这短短一天里,孤独老人由在死神迫近时的内心的焦虑和恐慌,到最后的彻悟人生,情感得到宣泄,生命价值得以认可,最终获得了心灵的重生。

一、死亡的先声

这是电影开篇的第一个梦,在这个梦中,主人公伊萨克老人在阒无人迹的大街上散步,头上顶着强烈的阳光,整个城市异常地冷清。伊萨克走到了一个钟表眼镜店的门前,门前的招牌是一个没有指针的大钟。空白的表盘下面是一张戴着一副大眼镜凝视着来往行人的图画,但是上面的两只眼睛已经损坏,像两个溃烂的伤口。伊萨克在惊恐之余,掏出了自己的怀表,竟然也没有指针,一阵莫名的惊恐攫住了他。这时他突然发现一个黑衣男子站在路的尽头,他走过去轻拍了一下那个人的肩。那人转过头来,伊萨克震惊地发现那个人的脸上没有五官,似乎戴了一个面具,紧接着那人便倒在地上,化作了一滩血水。这时,教堂里传来了阵阵钟声,一辆载着棺木的无人驾驭的柩车慢慢地行驶过来。马车在经过他的时候,被路灯挡住了去路,突然摇摆、翻滚起来,上面的棺木也落在了伊萨克老人的面前。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走进棺木,突然棺木里面的死人把手伸了出来并且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似乎要把伊萨克拉进棺木。他拼命地挣扎着,却猛然发现那个死人竟然就是自己。死去的伊萨克无动于衷地凝视着自己,脸上似乎带着一种讥讽的笑。万分恐惧中,他从梦中惊醒。 在这个噩梦中,断壁残垣、冷清的街道都彰显了伊萨克老人现在没有人可以交流,颓废的精神状态,白昼里强烈的阳光也突出了他对这种状态的无力感。没有指针的大钟以及后面情节中出现的母亲送给他的金表也没有指针,隐喻着他的时间已经完结,指针已经毫无用处。大钟下面那两只损坏的眼睛,黑衣男子没有五官的面孔以及无人驾驭的柩车都象征了他严重的自私自利、自我中心严重、生活没有方向的一面,同时也象征着伊萨克在潜意识里想放弃过去那种对自己认识不清楚的生活状态。化作血水的黑衣男人、教堂里的钟声、载棺木的柩车、棺木中挣扎的死者均象征死亡的到来,生命的停止。而棺木中死去的自己想把他拉进棺木,让伊萨克一次又一次直面死亡的到来。死者那嘲讽的笑似乎表示了他对伊萨克一生的否定:他只是热衷于事业,并没有理解生命的全部意义。www.yzavw.com

这个噩梦让伊萨克认识到自己潜意识里深深的孤独感以及对死亡的恐惧感,是伊萨克借助梦来寻求自知的发端。伊萨克醒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表,现实中的表发出了滴滴的走表声,意味着他仍然拥有着时间,有机会对自己这一生进行反思,他更改计划好的旅程的路线的举动是他追寻自我的第一步。

二、青涩的失恋

伊萨克驱车来到了自己童年时代的夏日别墅,儿媳玛丽安去游泳,他独自呆在别墅前的野草莓地上品尝着野草莓,进而进入了白日梦的状态:别墅原本的紧闭着的门窗已经敞开,从里面传来了孩子们的喧闹声、欢笑声以及优美的钢琴乐曲。蓦然间,他看见了自己的初恋情人表妹萨拉正在采摘野草莓作为阿隆叔叔的生日礼物。伊萨克的心情无比激动,他尽力地向表妹萨拉喊话,而她却没有反应。就在这个时候,伊萨克的哥哥西格弗里德出现了,他向

萨拉吐露了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并且很大胆地亲吻了她,慌乱之中,萨拉打翻了她篮子中采摘的野草莓。这时,突然响起了早餐的铃声,房屋的大厅立即变得热闹起来。在用餐的时候,双胞胎姐妹提到了西格弗里德和表妹萨拉接吻的事情,萨拉的情绪立即变得激动起来,脸色绯红,泪流满面地跑去了门厅。温柔的姐姐夏洛塔过来安慰她,萨拉在这个时候吐露了她内心的情感世界:“伊萨克太文雅、高尚和敏感了,他只喜欢在黑暗中接吻,他谈论罪孽,我认为他绝顶聪明而自己却是那样的无足轻重。尽管我们年龄相同,但我觉得我要比他年长得多,他仍然只是一个孩子,可是西格弗里德却如此生气勃勃,令我感到振奋。”这时,大厅传来了孩子们为阿隆叔叔唱歌的声音,歌声完毕之后孩子们立即为阿隆叔叔欢呼了起来,伊萨克看到了这个热闹的场景,脸上露出了欢心的笑容。

在这个梦中,伊萨克回到了令他魂牵梦萦的童年时代。当下房屋死气沉沉的景象和以前的热闹温馨的场面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对比,同时伊萨克老人看到餐桌上热闹的场景露出的欢心的笑容,这也突出了伊萨克老人对童年时光的快乐和美好的记忆以及对充满着笑声、欢乐和爱的和睦家庭的向往。表妹萨拉说他仍然是个孩子,意在说明伊萨克太专心于学术领域,对爱情一无所知,他还没有学会爱,就已经笨拙地失去了爱。同时萨拉也说出了自己对西格弗里德的看法,说明了她心中已经别有所恋。野草莓在这里喻指酸甜、青涩、新鲜的年轻时代,那片丰饶的草莓地体现了伊萨克埋藏于心底的对乡土的眷恋以及对爱情的渴求,而打翻的野草莓恰恰意味着伊萨克早期的青涩的失恋。www.lalafilm.com

三、无情的审判

在这个梦境之前,伊萨克接受了三个年轻人搭车的请求,而其中的一个女孩名字也叫萨拉,还有另外两个男青年,他们之间有着暧昧的三角恋爱关系。在半路上,他们又搭载了一对中年夫妇阿尔曼和妻子贝利特。这对中年夫妇的夫妻关系很差,这也使得伊萨克想起了自己的婚姻。由于在车上中年夫妇吵得不可开交,他们也被玛丽安赶下了车。随后,他们又拜访了伊萨克96岁的老母亲,玛丽安通过这次拜访发现了伊萨克、他的母亲以及儿子艾瓦尔德的性格都很冷漠。这并不是一种精神遗传,概括来说,它深深地凝聚着西方一代知识分子的精神焦虑和危机。

拜访母亲之后,伊萨克老人在车上感到很疲倦,他侧躺在车的窗户上慢慢地进入了他的梦境之中。他又来到了童年时代的野草莓地里,四周笼罩着一片奇怪的、凝滞的暮霭。表妹萨拉拿着镜子让伊萨克老人照了之后并用着一种忧伤的、刻薄的语调说:“你是一个心事重重、行将就木的老人,而我的人生则刚开始;你有着一肚子的学问,你什么都懂,但实际上什么也不懂。”在这个片段中,阴森恐怖的画面以及忧伤悲惨的背景音乐都让我们感受到了死亡的到来。萨拉说伊萨克什么都懂意味着她承认了他在医学领域的建树,说他什么都不懂意思是说他仅仅看到了镜子中自己的虚像,而隐藏在镜子背后的冷漠的、无情的、自我中心的真实自我却是他永远看不到的。

这个时候一扇门打开了,一个人邀请伊萨克进去,而这个人就是他在白天里遇到的中年夫妇中的那个男人阿尔曼。他将伊萨克老人带到了他平时讲课和考试的大厅,大厅里的长凳上坐着十几个年轻人,他们之间有白天里遇见的活泼的少女萨拉、安德斯和维克多。阿尔曼给他的第一道考题是在显微镜下辨别一个细菌标本,而伊萨克看到的只是自己的眼睛,那只眼睛很大并且回瞪着他。第二道考题是说出黑板上写的医生的第一项义务,而伊萨克却不知道医生的第一项义务是请求宽恕。第三道考题是对一个病人做出诊断,而这个病人恰恰就是阿尔曼的妻子贝利特。伊萨克做出诊断说这个人已经死了,而女病人却站了起来,讥讽地哈哈大笑起来。最后阿尔曼测出伊萨克的成绩为不及格。

在这个片段的梦境中,由阿尔曼来审判伊萨克可谓是导演伯格曼的点睛之笔。白天里的情景说明了阿尔曼和伊萨克老人在性格以及婚姻上的相似之处,在这里,阿尔曼就是他的第二个自我。伊萨克在显微镜下只看见自己的眼睛,说明了他的自我中心性还是那么严重,自

私自利,只会为自己考虑。正如他的名字一样Icy(冷冰冰的)给人冷酷、难以捉摸,拒绝亲近。而那只眼睛回瞪着自己似乎也在向伊萨克提出要对自己进行彻底反省的警告。此外,身为医生,他不仅不知道医生的第一责任,竟然连病人的生死都分不清,而他却即将要接受医学荣誉博士的头衔,这不仅是对他缺乏爱心的讽刺,更是对他的人生价值的一种嘲讽。 此外,阿尔曼告诉伊萨克他还被妻子控诉无动于衷、自私自利、漠不关心等罪名。于是将他带到了一处树林,这里到处是枯树,地上铺满了腐烂树叶,而且有着很多的蛇。这个时候,伊萨克发现自己的妻子正在和另一个男人偷情。偷情之后,妻子对男人说她回家要请求丈夫的宽恕,我也知道他肯定会说:“可怜的小姑娘,我没什么可以宽恕的。”因为这都是源于他的冷漠无情。考官阿尔曼做了判决:“惩罚是孤独。”伊萨克乞求开恩,阿尔曼答道:“别问我,我对这个毫无所知。”

在这段梦境中,腐烂的树叶和蛇代表着恐怖和邪恶,也象征着他和妻子之间关系的不和谐。阿尔曼最后所说:“我对这个毫无所知。”这无疑也是伊萨克的发自内心回答,他现在还是处于一种迷茫之中,其实他自己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那就是他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是继续孤独还是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彻底的解脱和释放,关键在于自己的抉择。

四、心灵的重生

旅行结束后伊萨克对人生有了新的觉察和认识,并且在思想及行为上已经发生了诸多的改变,这些改变犹如镜中物一样,也得到了对方的认同。如伊萨克对仆人艾格达的态度转变使得她内心感觉到了温暖,并向伊萨克做出了忠心的问候。当伊萨克对玛丽安说出喜欢她的时候,玛丽安说她也很喜欢伊萨克,并且亲吻了他的脸颊,这使得伊萨克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在一阵恬静均匀的小雨中,伊萨克老人又“漫步”回到了童年时代。在梦中,天高云淡,桦树林间微风习习,别墅里也是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伊萨克走在野草莓地上,这时表妹萨拉跑过来牵着他的手要领着他去找他的父亲。蓦然间,他看见父亲在海湾的沙滩上垂钓,而母亲在一旁看书,伊萨克的脸上露出了感激和喜悦,犹如一张孩童的脸,写满了动人的纯真。 伊萨克的父母在同一个画框里出现隐喻着夫妻关系的和谐,在经历了重重疑虑、悔恨和自责之后,他终于彻悟人生,感受到了他一直缺乏的爱意。爱不仅仅意味着爱自己,爱更意味着爱别人,爱是一种宽恕,伊萨克最终也达到了心灵的重生。

篇四:野草莓

野草莓》的心理分析批评

淋漓 5 2006-02-25 19:01:56

摘要:

本文将以心理分析批评的方法粗浅的对英格玛 伯格曼的电影《野草莓》做以简单的分析,这其中既包括对影片中主人公的心理分析,也包括对英格玛伯格曼的一些分析。本文的目的不在于寻求对影片的更深层次的学术性的理解,而在于通过心理分析这一工具为影片找到另一种解读方法。

关键词: 缺失的父亲,爱与冷漠,死亡,解脱,自责与宽容

正文:

《野草莓》是伯格曼达到艺术巅峰的标志,影片通过一个令人又爱又恨的老人对人生的探戈,将生存、死亡、爱情、冷酷、过去、现在等等元素结合,透过回忆、幻觉和梦境,将不断出现而又消失在接近死亡的老人脑海里的孤独,描写得非常冷酷而彻底,是一部很成功的影片,也是英格玛·伯格曼导演的代表作。

一 缺失的父亲

“上帝”、“死亡”与“爱”是伯格曼一生钟爱的电影剧作主题,他童年时代便养成的独特心理结构及人格对此有深刻影响。而缺失的父亲则是一直影响着童年伯格曼的成长的最重要因素,是理解伯格曼电影的一个突破口。

1918年7月14日,恩斯特·英格玛·伯格曼诞生在瑞典的乌普萨拉。父亲埃里克是斯德哥尔摩一个教堂的副牧师,1924年,父亲埃里克被任命为索非亚皇家医院牧师。由于父亲一直处在一种神的代言人的位置上,作为伯格曼父亲的形象便缺失了。小伯格曼几乎不能从父亲那里得到想要的温暖,伯格曼在后来的回忆中,一再流露他童年时对父亲之爱的渴求和得不到这种爱的怨恨。

在70年代接受瑞典电视台采访时,伯格曼说:"一种巨大的怨恨建立在我和父亲之间。有一天,他打了我"。这种难解的心理情结一直贯穿着伯格曼的电影生涯。

对父亲的怨恨,直接导致了对父亲所代表的神的怨恨,对上帝存在的否定性观点,我们的确能在伯格曼的童年生活中找到可资证实的心理依据。在《魔灯》中伯格曼回忆了在某年夏天的一个星期天,他跟随父亲去阿姆斯堡教堂布道,在教区牧师住宅区遇上一位和他同年的小孩奥斯卡。在奥斯卡的房间,书中写道:“奥斯卡问我是要听他布道还是玩葬礼的游戏。说着从他的衣橱中拿出一具小棺材。我说我不相信上帝。奥斯卡抓了抓头,向我保证上帝确实存在,并已经过科学证明。”这段话也许是伯格曼对他童年时代关于上帝存在与否问题的最早追忆。接着在外祖母家,伯格曼叙述了他与初恋情人玛尔塔的交往,其间,又一次表达他对上帝及宗教的看法:“我憎恨上帝和耶稣,特别是耶稣那些令人厌恶的言词、通篇的废话和血淋淋的躯体。上帝不存在,也没有人能证明他的存在。如果他真的存在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个可怕的神。伯

格曼对上帝产生叛逆的心态,实在是因了他那牧师的父亲,父亲几乎便是他少年时代上帝的象征。性格的极度专横、对孩子们的过度苛求,使他成为少年伯格曼心中恐惧的代名词

野草莓电影

,少年伯格曼在心里上产生了阉割的幻想。

所以说,上帝与存在,爱与孤独,艺术与宗教诸如此类具有复合性的命题均是缺失的父亲这一基本母题的衍化与复生。

在影片《野草莓》中,伯格曼同样表达了这一主题。

首先,作为主人公的医学教授埃萨克,其父亲的形象就是缺失的。在影片叙述的现在时,父亲已经不存在了,母亲虽然还在,却也借助其儿媳之口,说明母亲是一个冷漠如冰的老女人,丝毫不能弥补其渴望着的父亲的温暖和爱。在影片的过去时,即埃萨克教授的回忆中,

父亲虽然存在,但也是不可见的,观众只能从家庭成员的描述中,知道父亲的存在和行为,但是这种了解是模糊的,冰冷的。

其次,埃萨克教授作为一个父亲,其父亲的功能,即父爱,也几乎毫无力量。埃萨克教授的冷漠与自私,很大程度的体现在这一曾面上。而且,这种缺失的角色似乎注定要被埃萨克教授扮演下去——在影片最后,埃萨克教授经过了自责与宽恕,决定给儿子以迟来的父爱,但儿子已经习惯了没有父爱的生活,所以对父亲迟来的爱并不打算接受。

最后,埃萨克教授的儿子艾瓦尔德作为一个父亲,承袭了他父亲的冷漠,正如父亲一辈承袭了他母亲的冷漠一样。缺失体现的就更加彻底,他不是不打算施与父爱,而是要消灭父爱施与的对象——根本不允许儿子出生。

不可否认,伯格曼将自己认同为埃萨克教授,在影片的结尾,埃萨克教授的梦境中,伯格曼找到了自己的父母亲。实际上,整个影片,也可以理解为寻找缺失的父爱的过程。

二 虚假的冷漠

埃萨克教授的冷漠与自私,实际上是对阉割恐惧的掩饰。这种恐惧,直接来源于伯格曼童年时期的记忆。由于童年时期对父亲的怨恨和恐惧,伯格曼的阉割幻想,使他和其母亲最初的一体的融合状态产生分裂,完成了与作为造成这种分裂的肇事者的父亲的第二次认同,也就是说,通过将自己委身于父亲,而能够展开自己。

伯格曼对阳具缺失的恐惧和阉割的幻想,使童年的埃萨克表现为一个性格偏于幽闭、羞怯、胆小的孩子,与哥哥西格弗里德对表妹萨拉的爱的大胆表白相比,埃萨克显然是个爱情心理的残缺者。伯格曼的这种情绪直接导致了影片中青年时代的埃萨克教授将自己的未婚妻拱手让给自己的堂兄,而妻子的离去,实际上是这一不幸的重演和加剧。

在日常生活中,埃萨克教授将自己伪装的冷漠自私无动于衷,这在本质上是潜意识在掩

饰意识层面里的恐惧,不自信,孤独以及弱小。潜意识的力量大于意识,导致了人性的分裂:

作为受人尊敬和事业成功的医生,他将他内在的本质上的爱,施与给了世间的众生,即埃萨克教授的外部世界,也就是父亲这一角色不需要出现的场所。而他外在的,虚假的冷漠与自私,被他释放在他的个人的,内部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只有他的妻子,儿子,儿媳和管家。这些人都以世俗之爱的名义屈服于他,使他能够居于这个封闭的世界的统治地位。只有在这个世界中,他孱弱的掩饰才得以维持,虚假的冷漠与自私才能够在别人面前显示力量,借以实现他自居为其父亲的目的。而这,正是潜意识里他寻找父亲这一缺失形象的手段。

出于这样的理解,埃萨克教授的母亲这一形象则显得十分重要。她居于埃萨克教授的外部世界和内部世界的临界处。作为埃萨克教授内部世界的一员,埃萨克教授任其处在比自己更孤独的境遇——一所又空荡又偏僻的旧宅子里,而不是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作为埃萨克教授外部世界的一员,埃萨克教授要在母亲面前显示他温暖慈爱的一面,不定期的看望她,并且忍受她的冷漠。埃萨克教授这种摇摆模糊的行为,实际上也证明了他冷漠自私的软弱性与虚假性。

三 梦境,解脱与迷失的爱

如果不是老人的一个梦,故事也许不会开始,埃萨克教授受勋的这一天将会是兴奋和幸福的。但是这个关于时间和死亡的梦,却开始改变老人的余生。

没有指针的钟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1931年达利的油画《记忆的永恒》。出现在这幅画中的好几只钟表都变成了柔软的有延展性的东西,它们显得软塌塌的,或挂在树枝上,或搭在平台上,或披在怪物的背上,好像这些用金属、玻璃等坚硬物质制成的钟表在太久的时间中已经疲惫不堪了,于是都松垮下来。达利承认自己在《记忆的永恒》这幅画中表现了一种"由弗洛伊德所揭示的个人梦境与幻觉",创造了一种引起幻觉的真实感,令观众看到一个在现实生活中根本看不到的离奇而有趣的景象,体验一下精神病人式的对现实世界秩序的解脱。

相同的,埃萨克教授梦中的钟表没有指针,直指没有时间的人生。而那个表情惨白焦虑痛苦的男人,转瞬间就倒地死亡了,他昭示着生命的脆弱,微不足道和死亡的突然与麻木,以及面对死亡的无能为力。但是对于一个走进暮年的老人来说,这却是解脱的召唤。

因为预示死亡的梦将阳具缺失的恐惧和阉割的幻想打破了。对于将死的老人来说,他不再需要阳具了,他不再需要用阳具来证明他存在的价值了。于是老人终于走出他阴暗的假面,开始主动的施与爱。

影片用埃萨克教授的一天照应他的一生,使他在黄昏和晚年虔诚的皈依上帝,达到自我审判和忏悔,从而宽容别人和被别人宽容。

可是这种爱和宽容起初却迷失了。

因为埃萨克教授找不到他的爱的被施与者。

以他的儿子为例,埃萨克教授试图寻找某种对以往亏欠的爱的补偿。但是他之前从来就未能在家里对他的儿子和他的感情抑制表现出爱或创造某种感情的环境,所以儿子对于突然出现的父爱,是毫无准备的,是漠然的。

相似的,埃萨克教授企图靠近他的管家和儿媳,但他与她们之间也存在着世俗的隔阂和旧时的怨恨。

惟独搭便车的三个青年可以承受埃萨克教授的爱,但青年们不能留在埃萨克教授的身边,因为他们不属于他。

最后,伯格曼还是让埃萨克教授找到了他爱的对象,即他梦中的父母。在老人生命的尽头,他终于找到了童年中一直缺失的父母形象。

类似的主题也隐藏在伯格曼的其他影片中。1992年,更加温暖美好的影片《情天未老》出现在戛纳国际电影节上。这是伯格曼晚年编剧的唯一两部作品之一,另一部是由他儿子丹

篇五:野草莓影评

回归之旅

———评电影《野草莓》的视听语言

本片通过伊萨克的旅途以及三个梦,完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回归到野草莓般纯真时代的转变。他的旅途到达了目的地隆德,接受了代表他终身成就的授勋;但同时三个梦又让他进行了心灵的旅程,通过内省和回归同样到达了目的地,那个由“野草莓”象征的纯真时代。

本片开头在黑暗的背景下,一声沉闷的钟声敲响的开头,给观众一种沉寂的感觉,是一种审判的尘埃落定,亦或是生命的终结或开始。开头的画片通过一只狗做陪衬凸显的主人公,这种画面让观众一眼就能意识到主人公的存在,使观众对于画面有一种内心的平衡感。导演在片子中营造了多个梦境,推动了叙事也表达了情绪,将抽象的东西物化,十分生动的为我们展现了一位老人的内心世界。

在伊萨克的第一个梦境来临时,伊萨克不安的睡觉,这里给了伊萨克面部的特写,更表现了伊萨克的不安与惶恐。影片的照明采用了高反差基调。在进入梦境之前,影片采用的是暗光,把基调定在了压抑和黑暗之中。在进入梦境之后,处于阳光下的场景经过了一种高度的曝光,使整个画面泛出一种刺眼的白色。给观众一种虚幻的感觉,更符合了梦幻场面的不真实性。影片在伊萨克看钟的时候,采用了主观镜头,增强了没有指针的钟的震撼性,更突出了表现了时间存在对于伊萨克的意义已经不大,他已经行将朽木没有期待没有梦想,生活已经定型,归于一种沉沉的死寂。伊萨克急促的躲进大钟的阴影里,光源被广告牌拦住,背光照亮面部,瞬间产生了莫名的恐怖效果,使观众产生了强烈的不安感。后面出现了一个断壁残垣的空镜头,使这个地方充满了浓烈的死亡气息,给观众一种空荡和恐惧的感觉。黑衣人的突然死亡以及面部的扭曲,意味着死亡随时会找到伊萨克,而棺材里躺着的伊萨克则是伊萨克对于自己终究难免一死的恐惧感,镜头分别给了棺材里的伊萨克和梦中伊萨克本人一个脸部特写,更突出了伊萨克对于死亡的恐惧和无助。而对于这个梦境的音效也很精彩,沉默在这个怪异的梦中也被完美地运用着,以至于我们在此只能听见伊萨克脆弱的心跳声、沉重的脚步声、教堂钟声、灵柩车的撞击声、马的嘶嚎声和黑衣人倒地时发出的丝丝声。每个沉默中的声音都给观众带来了强烈的冲击。

在伊萨克看表的片断,我们在背景声音里却只能听见伊萨克脆弱、不规则的心跳声,可以说一方面是由于我们无法知道时间的恐慌加速了心跳,另一方面也让我们对潜意识里自己的存在产生了某种莫名的恐惧。这里就像是地狱,空洞且毫无意义,犹如已死之人的眼神。担心和恐惧交织在观众的心里交织着,引起了观众的共鸣。

在伊萨克第一个梦醒后,镜头给了伊萨克一个脸部特写,摇头以及空洞

的眼神以及表情都突出了他的不安和迷茫以及被梦魇折磨的痛苦。而后是进行了一个长镜头,给伊萨克一个梦里梦外的缓冲,从对伊萨克的心理描写转为现实描写,通过对伊萨克的一连串动作的刻画,表现了他的不安与无助。这里还运用了拉镜头,室内的场景被拉上荧屏,模拟了梦境的离去,现实的出现。而后是一个摇动摄影,运用多个构图来展现了伊萨克的生活以及精神状态,让观众更好的理解影片,理解伊萨克,以及对伯格曼导演想表现的生与死的主题。但在第一个梦以后,伊萨克的性格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他只不过出于对死亡的恐惧而放弃乘飞机去隆德的计划,改乘汽车。

在伊萨克开车去隆德的路上,影片对于他和儿媳的对话采用了分镜头,

通过分切以及对于语言的描写刻画了一个冷漠无情的伊萨克,对于自己的儿子都那么斤斤计较,精打细算,表现了儿媳对他的不满和不理解,渲染了一种尴尬或者说是无奈的情绪,伊萨克的冷漠也是造成伊萨克孤独无助的原因,这一

细节细致入微,以不易察觉的方式为下文伊萨克旅途中的转变做了很好的铺垫。

“这里是野草莓生长的地方”伊萨克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这一细节显示出了他对儿时的思念。在回到老房子的所有画面中,都采用了高色温光,光源是散射光,通过空气漫反射均匀光色,使的画面更具立体感和真实性,表现了伊萨克对儿时的留恋。但高光又给观众一种虚幻的感觉 ,仿佛说明儿童时代已经过去,只存在于伊萨克的回忆之中。而后是一个情绪式剪辑,对于伊萨克童年成长的房子的空镜头,重复,以及光从阴暗变化几次成为与现实相称的亮光,这里表现的是伊萨克的心里变化,从暗慢慢转亮,从冷漠慢慢变得对生活充满热爱,为影片主题的表达增添了色彩。这也为下面伊萨克接受三个青年做了一个铺垫,使故事情节不那么突兀。伯格曼曾经在日记中写道:“人老了之后的现象之一就是,童年的回忆会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出来,而壮年时期的种种大事却反而模糊,以至于消失。” 这也是伯格曼导演借伊萨克来表现自己留恋儿时时光的心理吧。

第二个梦来临时,镜头慢慢的推上去,通过独白和给伊萨克的一个近景 表现了伊萨克被梦魇折磨的痛苦不安以及无法摆脱梦境的无奈,显示了他心理的不安与孤独。 在梦里,萨拉不让他逃避现实,是想让他接受 萨拉已经不属于他以及自己已经老去并且有一天会死亡的现实,不逃避现实应该或多或少的消除了些伊萨克心里的不安与恐惧吧。而伊萨克笑的很痛苦表现了他内心世界的复杂和悲哀,明明是现实不可回溯,却一直紧紧抓着念念不忘。当伊萨克看到窗户内的萨拉所做的一切,影片在这里对有萨拉的画面做了一个亮光处理,给观众一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而对于伊萨克,是孤独的站在暗光里,这里也显示出了伊萨克的孤独和无望,这使他明白了这段感情已经离他远去,影片通过这个梦的前半段让伊萨克对自己的感情和青春做了一个了断。

而对于梦的后半部分是对伊萨克的一个审判。当让伊萨克看显微镜的时候,影片给了他一个眼睛的特写,浑浊而空洞。当伊萨克被告知医生的第一职责是请求原谅时,给了他一个中景,他嘿嘿笑了起来,表现了他内心世界的虚伪。在最后给病人检查失误时,沉默的背景下病人近乎疯狂的大笑,表现了对他权威的嘲笑。最后他的妻子也控诉他,他最后的审判是孤寂,用孤寂来消除自己的罪恶。第二个梦把他的爱和恨都消除了,消除了思念和罪孽,只剩下一个独立的真正意义上的伊萨克。这个梦使伊萨克的性格发生了深刻变化。他不仅第一次关心自己的子女,并试着去关心周围的人。由于他开始明白应该怎么样与人相处,于是“孤独”的灵魂方始获得解脱。

第三个梦开始之前,伊萨克对阿格达说了抱歉,还要相互直呼其名这也是伊萨克态度转变的一种体现,表明了他内心世界的变化,不再冷漠,不再孤独。影片的最后伊萨克得到了所有人的爱,他的生活开始变得温暖。睡前,影片给他的床和身上打了亮光,表现了现实世界和心理世界的光明。然后影片给伊萨克面部一个特写,安静祥和,突出了伊萨克内心的安宁,没有不安,没有恐惧,只剩下生活中的温暖。这个梦中他又回到了自己成长的地方,那个长满野草莓的地方,影片充斥着开心的笑声,伊萨克在萨拉出现时也是开心的笑,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只有幸福。在伊萨克看到自己的父母时,镜头慢慢的推上去,定格在伊萨克的脸上,镜头将伊萨克两眼含泪的脸庞,推成了特写,这个梦象征着她与父母的和解,这是他最后的救赎,这也是伯格曼内心的渴望。醒来的时候给了伯格曼一个特写,很平静,很幸福,暖暖的感觉。

第一个梦是死亡来临前的暗示与恐慌,第二梦是死后的情形,第三个梦则是死亡所慷慨给予的平静。从这三个梦看来,导演想方设法来消除死亡的恐

惧,让人们能坦然面对。另一边却不经意透露出始终对于死亡的一种恐惧感。正是因为恐惧,才会想出千方百计来美化这个过程,好让自己觉得释然。

《野草莓》是对个人生命的一次进入,是对流逝时间的永恒遮挽,主人公伊萨克从噩梦中丧失了时间和生命、陷入恐惧之中的“最不幸者”,变成了一位受到众人尊敬和热爱、幸福安眠于童年往事的老人;艺术再一次部分地满足了“对抗时间流逝的永恒需要”,在生命的历程中留下了不易消磨、可供后人凭吊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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