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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立志诗歌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09/23 01:34:37 体裁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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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一:诗人许立志:咽下那枚铁做的月亮

诗人许立志:咽下那枚铁做的月亮

局外人

老祖母奄奄一息

僵在床尾

随时准备死去

爹放出体内咆哮的狼

在饭桌上

把娘撕成肉浆

姐姐缩在墙角

抚摸来自身体里的

黏稠的红

我踮起脚尖

趴在窗外窥视这一切

我面无表情

2013-6-21

生于1990年,死于2014年,坠楼自杀,享年24岁。这是诗人许立志匆忙仓促的人生简历。

我不喜欢去分享诗人死后残忍的追思盛宴,更讨厌在诗人生前对他的作品漠不关心,一旦死后就跳出来谬托知己。在许立志生前,我只读过他一首诗,名叫《悬疑小说》,结尾突

兀的写到了死亡和墓碑,我误以为那只是一首构思巧妙的诗歌,没有再去跟进寻找诗人的更多作品。直到他死亡的消息传来,微信朋友圈里,很多人转发了许立志更多的诗歌,才知道,死亡对他而言,竟是具体得不能再具体,结实得不能再结实。才知道《悬疑小说》结尾的死亡意象,不仅仅是意象,也根本不是突发奇想的修辞,而是确切的人生指向。

每年都有年富力强的诗人病故或自杀的事件发生,我已习惯保持缄默。无论一个诗人是生是死,我都只能用诗歌内在的艺术标准来做出评价,不会因其命运而做出任何放大。我以为,这才是对一个诗人真正的尊重。但到了许立志这里,我的惯性被强行打破,我有强烈的推荐他的诗,为他写文章的冲动——因为他的诗歌中已经体现出的过人的才华。他是一个很好的诗人,这与他是否自杀无关。我觉得他比我24岁时写得好。我在24岁时,也写出了一些自己觉得很好的诗歌,也期待被诗歌界的前辈认可。我比许立志性格强悍一些,这个坛子不认可我,我就自己硬生生的冲,不管不顾的冲,带着青春的血勇。可以不被认可,可以不被夸赞,但不可以不存在,我必须让所有人知道,看到我的诗,无论他们喜欢还是讨厌。

但是24岁的许立志,不可能像我那么干。他活在社会的最低层,活在残酷得令人发指的富士康流水线上,很多个夜晚,都只能站着睡觉。在别无选择的生存重压下,他根本没有机会,没有时间,没有心境像我那么干,像我那么在乎在文学史上留下名字。因此他的写作,发生在生存的些微空隙中,是他在无望人生中发出的呻吟,为自己找到的慰籍,对绝望的反抗和对这世界的控诉。

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写作才更具备真实的力量,每一句诗都像一条血管,里面有真实的鲜血在流淌。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诗歌了,大部分知名诗人,生活都还算优渥,跟“苦难出诗人”这句话沾不上边,不可能有许立志这般痛切到绝望,非死不能解脱的生存经验;也有一些诗人,是靠摹写苦难成名的,但我以为,那是一种贩卖苦难的写作,在那种写作中,苦难是一种可被操作的文学概念。

苦难和死亡,恰好是两种最能打动人心的文学主题,许立志的大部分诗歌,都是在写这两个主题。但这并非来自世故的,讨读者和文学史欢心的写作策略,他的生命、心灵,整个儿的都覆盖在这种无望的生存中:

我咽下一枚铁做的月亮

他们把它叫做螺丝

我咽下这工业的废水,失业的订单

那些低于机台的青春早早夭亡

我咽下奔波,咽下流离失所

咽下人行天桥,咽下长满水锈的生活

……

——《我咽下一枚铁做的月亮》

……

我不会呐喊,不会反抗

不会控诉,不会埋怨

只默默地承受着疲惫

驻足时光之初

我只盼望每月十号那张灰色的薪资单

赐我以迟到的安慰

为此我必须磨去棱角,磨去语言

拒绝旷工,拒绝病假,拒绝事假

拒绝迟到,拒绝早退

流水线旁我站立如铁,双手如飞

多少白天,多少黑夜

我就那样,站着入睡

——《我就那样站着入睡》

“我咽下一枚铁做的月亮”,无法想象诗人是在比喻一颗螺丝。这是一句可以直接进入文学史的比喻,精彩绝伦。许立志打动我的,绝不仅仅是他经历苦难,写出苦难,而更是他在

写作这样的题材时,所流露出的才华。他有与这苦难相匹配的才华,他甚至还有与死亡相匹配的才华:

我想在凌晨五点的流水线上睡去

我想合上双眼,不再担忧熬夜和加班

此行的终点是大海,我是一条船

——《远航》

……

那首没来得及写完的诗会有人帮我写完

那本没来得及读完的书会有人帮我读完

那支没来得及点亮的蜡烛会有人帮我点亮

最后是那抹长年没拉开的窗帘

帮我拉开,让阳光进来逗留一会儿

再拉上,然后用钉子死死钉住

整个过程井然有序,庄严肃穆

收拾完这一切

人们排队离开

再帮我把门悄悄带上

——《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天》

他写他所经历的惨痛的人生,他写死亡。没有人像他这么写,也很难有能力像他这么写。既真切、具体、纤毫毕现,又冷静得仿佛沸腾的铁水重新变成了一块铁。在一首名叫《打工生活》的诗中,有一句我印象特别深刻,“线长说,都是出来打工的,没人逼你”,“没人逼

你”,这生活是他自己的选择?这命运是他唯一能承受的命运?这结局是他唯一能做出的反抗?这句诗不是在控诉,但却比直给的控诉更加疼痛。在他去世后流传最广泛的那首《我弥留之际》的最后,许立志写道,“所有听说过我的人们啊,不必为我的离开感到惊讶,更不必叹息,或者悲伤,我来时很好,去时,也很好”,我读到这一句时,想起了顾城的绝唱,也是顾城最好的一首诗——《墓床》。“我来时很好,去时,也很好”,这一句的力量,堪与《墓床》中的那句“我知道永世降临,并不悲伤”相提并论。

24岁的许立志已经是一个足够好的诗人,也是足够重要的诗人。无需考虑他的死亡,也无需考虑他稚嫩的年龄。单凭他写出的这些诗,就已足够。

他是个重要的诗人,但请不要在“诗人”前面再加任何定语。他去世后,我看到的最无耻的说法,来自某些以没文化为荣的媒体。这些媒体将许立志称为“本有希望成为打工诗人的接班人”。我觉得这种称呼和评价,已经到了无耻和没文化的极限了。因为他是一个打工仔,所以非要给他一个“打工诗人”的定语吗?诗人就是诗人,加上任何社会身份的定语都是对诗人的污蔑。还接班人?接谁的班?在许立志之前,这些媒体已经用“打工诗人”这个称呼侮辱了一些诗人(当然其中很多为了混世俗的文坛,欢天喜地的接受了“打工诗人”这个称号,有些甚至恨不得主动给自己贴上这个标签),丝毫不觉得再侮辱一个有什么问题。

许立志就是一个诗人,只是一个诗人,是一个好诗人。在这个时代,他在写痛切入肺腑的诗歌。在很多更专业的诗人看来,许立志的这些诗是依靠苦难叙事而获得存在价值,因此在艺术上的成就会显得可疑。但我在读了许立志足够多的诗歌作品后,不这么认为。确实是苦难叙事,死亡抒情,确实是因为题材而更能打动人心,但尤为打动我的,还是许立志在写作过程中体现出来的写作才能和天赋。

因此我在这里推荐这首《局外人》,既不是写打工主题,也不是死亡抒情。是一首显得更常规的诗歌,描写家族和亲人,冷静得近乎残忍。那句“把娘撕成肉浆”的比喻,和结尾处“我面无表情”,“趴在窗外窥视这一切”的处理方式,看似冷漠实则痛入骨髓。这首诗写得真狠!能用这么狠的方式写,需要足够的诗歌悟性和才华。

24岁,许立志太年轻,年轻得还没来得及让更多人注意到他的写作,年轻得让人们不敢对他有更高的艺术评价。“那首没有写完的诗会有人帮我写完”,许立志到最后心中还在记挂着诗歌,他想必也希望有一天能靠诗歌获得成就和名声,可惜实在扛不下去了。

他在富士康的流水线上工作到绝望。富士康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血汗工厂,那么多年轻的生命断送在它身上。但依然有无数的年轻人,为了生存,扑向它冰冷的流水线。线长说,“没人逼你”。线长说得不对,若不是没路可选,为何会选这条死路?

篇二:剑兰2015年诗歌精选32首

剑兰2015年诗歌精选32首

1

《理想和偶遇》

诗兄弟排长阿哩打算再搬一年砖

赚够出版第一部诗集《为你写诗》的钱

然后,明年去云南贩卖诗集

在那个500首诗的诞生地,伤心的源头

一边寻找他的恋人

他已经搬了好几年的砖

为老家建立新房奉献了青春与汗水

现在他还有一个心愿未了

那就是在彩云之巅

邂逅他的女神

偶遇的概率不高

浪子阿哩腼腆而又活跃

他就潜伏在庞大工地的一隅

夕阳的余晖亮着他泛红的脸庞

我在想象明年是否和他一起

抵达彩云之巅

沿途叫卖自己的第一本诗集

一边偶遇下落不明的娘子

2015年5月13日

2

《一个人喝酒的时候想起诗兄弟自由诗班长》 原谅我逐渐隆起的肚腩

多少的花朵从这里到达春天

原谅孤独的花朵

轻轻地我打开一缕幽兰

你的面容越发清晰

原谅我不能像去年的这个时节

与你对饮竹叶青

我只能借着模糊的月光

低速吞咽这不知产地的

水酒

原谅我再也写不出动人的诗歌

从明天开始

做一个搭乘地铁公交辗转多次上班打卡的俗人 2015年5月27日

1

3

《一个人的征程》

当你登上飞机

那就是命中注定

在天津

没来得及吃狗不理包子

在十朝古都长安

没来得及登长城

也没有去拜会新诗典的主持

伊沙先生

我在灞河的驿站来去匆匆

消失在迎来送往的车流之中

从深圳到天津到西安

今天

我又回到了客居地深圳

祖国到处开满中国梦

而我只是一颗飘来飘去的

热气球

2015年6月13日

4

《端阳节》

我们不再朗诵诗歌

提起那个写诗极好的

某某诗人

也不知他(她)的芳踪

我们接着喝

一杯

又一杯

在这个迷雾重重的城市

我给阿哩递上一根烟

落难的帝王

他的眼神从39层的高楼

扫视下来

端阳节

烈焰如火

烧烤我心

在如意路口

阿哩先行告别

我和开兵继续前行

要赶在夕阳垂下之前

2

坐上那趟车

2015年6月20日

5

《老农印象》

老农戴着眼镜开着车

一看不像是写诗的

但出乎我意料

他不但写诗而且

喝酒也厉害

这使我改变了对一些事物的看法

在南联,喝酒现场

他亲笔手写代表作

送我,并朗诵

这令我感动

前天在坪山

他又开车来喝酒

这使我觉得他就是一个

快乐的神仙

2015年7月6日

6

《下雨天》

及时雨啊

……

起身摸一摸尘封的书架

在夜虫爬过的丛林

挖出一些白骨

浏览

有时快,有时慢

去年摸过的再摸一遍

只是

不知道

明天还下不下

就这样吧

就这样一直待着

等雨停了

我再下楼

2015年7月23日

3

7

《扫墓》

去年回了一趟故乡黄梅

堂弟陈明开摩托带着大姑和我

来到陈氏宗族的墓群

眼见芳草萋萋遮住了奶奶墓地的方位

大姑凭着感觉挥起铁锄头开辟前进的道路

我有点害怕——那么高的草是不是有蛇

大姑说奶奶善良会保佑我不被蛇咬

我和明弟跟在后面找到了墓碑

我用抽烟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纸

紧接着一阵轰隆的炮声

打破了这片沉寂14年的墓群

在烟花飞溅的瞬间

我发现

芳草依旧萋萋

夏阳格外俊美

2015年7月23日

8

《写给王旗录》

在葵涌比亚迪

旗录送走了他10年的青春

第二个十年刚刚开始

1985年出生于甘肃天水,属牛

而立之年,发未白,心渐衰

不管风雨吹打

每月打款到老家

为了上面的老人和下面的小孩

旗录像一头牛

在这座庞大的工厂输送汗水

也输送鲜血与眼泪

“做保安是危险的行当。”

在一次聚会中,我和阿哩小心地提醒

“那些家伙会拿刀子,你不必较真。”

旗录是一个清白的人

在青春的萌动期开始画梅花

也写有韵的和无韵的诗歌

孩子的降生是幸福的事件

也是那座工厂留给他的最美的回忆

而命运的苦涩刚刚开始

狠心的女人一离就是永恒

4

从此在葵涌公园的长椅上

多了一个沉思的人

从此他下班就往老地方走

那里有一棵百年老树

他就躺在树荫下面

有时举着一瓶酒

旗录宿舍的两面小红旗不见了

上次我看见它们迎风招展

开得像美丽的花儿

我爱祖国可是祖国啊,哪里有我的安居之地!? 旗录兄弟原谅我今天不能陪你多喝

刚出门的时候接到一个工地总监电话

约我明天下午去谈

我要保持相对的清醒去应聘工作,这关系到生存问题 旗录兄弟啊昨晚我一宿没睡

我花了1年多的时间整理诗集文稿

直到今天清晨总算整理好了

旗录兄弟你一定要好好的

现在的这份保安工作再坚持坚持

哪怕真如你所说是在“做一只看门狗”

你又说你想去富士康流水线,那里人多比大鹏热闹 我建议你别去

临走的时候

你说:我们比许立志坚强

我是信你的

2015年7月27日

9

《我想逃出阴郁的牢笼》

我想逃出阴郁的牢笼

可我浑身乏力

又无翅膀

我只能对自己说

说着说着

泪流满面

我想奔向光明的地方

可我不知道光明在哪里

我想象有一座山

山上有庙宇

庙里有打木鱼的和尚

5

篇三:余秀华诗歌事件持续至今

余秀华诗歌事件持续至今,已经成为了一个事件,一个公众舆论无休无止的再生产事件。如果说“脑瘫诗人”的称谓,仅仅出于媒介为了吸引公众,而特意制造出来的眼球词汇,之后一连串的评论、访谈、进作协、出版等等,则属于公众舆论的再生产。

鲍德里亚早就说过,后现代社会是一个超真实的社会。这个社会里,符号与真实早已离异,能指与所指早已丧失了合法的辩证关系。符号只与符号交换,就如同性只与同性相爱。这种符号的自我生产、自我增值、自我膨胀,便是公众舆论的再生产。当公众舆论进入了再生产,便会制造出一种神话、一种仙境、一种魔幻。

这么多年,我们看到,公众舆论的仙境之中,曾经生产出来过各种各样的神仙。譬如所谓的国学大师文怀沙,如果没有学者李辉的冲冠一怒为偶像,这位国学大师估计会在大众面前一直舌灿莲花、金身完美;再譬如“文学大师”木心,懂文学的都知道木心算不上大师,最多是一位具有民国韵味的丰神俊朗的男作家,但大众认可舆论推销给他们的大师饼干。再譬如被誉为“中国的迪金森”的余秀华,熟悉中西诗歌史的人明白,迪金森与余秀华有着极大的区别。前者是二十世纪现代主义诗歌的先驱之一(原创型诗人),后者则在学习现代主义诗歌,且尚未摆脱模仿期(模仿型诗人)。但仙境就是仙境,仙境需要夸张、魔幻、仙女棒,更需要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宏伟气魄。这让我深度怀疑,这么多年,诗歌之所以没有在大众处获得热爱,是因为中国公众舆论大跃进式的诗意语言,篡夺了诗人们的光荣职业。

这场公众舆论的再生产之中,湖北钟祥市作协是马克思所言的第一生产力。众所周知,我国作协是一个奇怪的名利吸纳器。当一位作家,在作协外获得了巨大的名声,作协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收编。抄袭犯郭敬明被收编进作协便是有趣的一例。这说明作协不是一个庇护作家合法创作权的团体,而是一个依靠名声来判定作家身份的官僚机制。

2012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各地方作协宛若患了名声癫痫症,开始成立各种各样的“文学军团”。我们只要在互联网上搜索一下,便会搜到只有作协才能产生出来的诸如此类的官方用语:“湖北文学军团”、“温州文学军团”、“长春文学军团”等等“XX文学军团”。“军团”是一个军事化用语,而真正具有独立人格的作家明白,文学偏偏是一个人的事业。我们姑且不谈“文学军团”的集体性与“文学作品”的孤独性之间的荒谬的背离,只探究一下这些所谓的“文学军团”的敌人是谁、他们将向谁而战的问题:周边的省份?诺贝尔文学奖?或者二者皆有?“军团”两个字,让

许立志诗歌

我们看到,各省会作协的作家们,正组成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国家、国际文学奖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发。吸收余秀华这样一位在舆论上已有名气的作家进入作协,对湖北钟祥市作协而言,既可算本地区一大文学收获,又可为想象中的各种文学奖战役添加了一员干将。

余秀华诗歌事件公众舆论再生产的第二生产力是女权主义者。为余秀华辩护的女权主义者认为,一位男性诗人探讨“脑瘫诗人”的诗歌美学,是男权话语在作梗。女权主义者自诞生以来,大抵分化为两种类型:一种是温和女权主义者,一种是激进女权主义者。温和女权主义者是不咬人的女权主义,激进女权主义者则是咬人的女权主义,这种主义专以咬人为职业。你谈论广场舞扰民,她们说这是男权话语。你谈论公民素质,她们说这是男权话语。你谈论诗歌美学,她们说这也是男权话语。与咬人的女权主义,你根本无法进入理性的逻辑对话。因为她们在谈论一切话题之前,早已迫害狂一般竖立了一个无处不在的敌人:男人。也早已预设了所有的逻辑前提:男权话语。

余秀华诗歌事件公众舆论再生产的第三生产力,则是与媒体一直互动的大众。大众声调铿锵地宣称,这一次他们是真的在热爱诗歌,而非“脑瘫”、“农妇”、“性话语”吸引了他们。据我所知,2014年10月1日坠楼身亡、疑为自杀的诗人许立志,便没有受到大众如此持续强烈的关注度。许立志的诗作,比余秀华一点也不逊色,为何没有引起大众如此强烈的关注度,是不是因为他既没有高呼性话语“睡你”,更非“脑瘫诗人”?现实生活里,我曾遇到过这样的一位。在余秀华最火的那两天,他推荐我读一读余秀华:一个女的,脑残还写诗,真厉害!我相信,这样的受众不少,对他们而言,“脑瘫”就是“脑残”,就是脑死亡。三十年来,中国文坛最美的收获,是诗歌,而非小说,这是文学界的共识。然而,大众追捧最为热烈的,则多是小说。北岛、舒婷、海子这些所谓的大众诗人,是上世纪八十年昙花一现的文艺复兴,馈赠给尚有文学情结的大众的礼物。之后的诗歌,诸如张枣,诸如多多,诸如蓝蓝,写得再美,亦无法从消费社会中的大众那里获得更多的青睐。消费社会的大众,若要消费诗歌,那也酷爱的是汪国真、席慕蓉。这次消费余秀华,无非是一场错爱,一场由“脑瘫”符号引发至诗歌的错爱。

公众舆论再生产之后的余秀华,还是余秀华吗?余秀华还会再写出未曾出名前具有生命冲击力的诗歌吗?一位优秀的诗人,最终在公众舆论中羽化成蝶,还是因捧杀毁掉所有的上升空间?我们无法预知未来。我们只知道,现在余秀华已经成为一个符号,一个戴着“脑瘫”、“农妇”、“婚姻不幸”、“女权”等等标签的诗人。且这所有的标签,都珍珠一般的排列在诗歌之名的前沿。但这又有什么呢?欢迎来到公共舆论的大仙境,来看各位大神仙。至少这场舆论打造的仙境,部分地改善了余秀华的现实生活。在我看来,这是这场诗歌与大众鱼水一家亲的虚幻神话,唯一的馈赠,也可能是最后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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