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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毕肖普诗歌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09/22 10:31:47 体裁作文
伊丽莎白毕肖普诗歌体裁作文

篇一:伊丽莎白·毕肖普诗选

伊丽莎白·毕肖普诗选

伊丽莎白·毕肖普(一译伊丽莎白·毕夏普 Elizabeth Bishop,1911—1979)是美国20世纪最重要的、最有影响力的女诗人之一。1911年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的伍斯特。1934年毕业于瓦萨学院后,在纽约文学圈里的生活为其事业奠定了基础。后与大学同学路易斯·克兰在南方佛罗里达的基维斯特岛,同居了5年。她的一生很多时候都在旅行,游离了美国的文化生活之外。1950年定居巴西。最后返回马萨诸塞州,住在波士顿,任教于哈佛大学。1979年突然去世,享年68岁。 诗集《北方?南方》(1946)使伊丽莎白·毕肖普一举成名,1949-1950年成为美国国会图书馆诗歌顾问。并和另一部新诗集《一个寒冷的春天》合编为《诗集》(1955),获得普利策奖。诗集《旅行的问题》(1965)与《诗歌全集》(1969)牢固地奠定了她作为杰出诗人的地位。她曾获古根海姆奖,及1970年全美图书奖。另一部诗集《地理学Ⅲ》(1976)在英国出版。 毕肖普立足于美国诗歌的传统,继狄金森、斯蒂文斯、玛丽·摩尔之后,用同样可靠的技艺,较之同辈诗人包括洛威尔、贝里曼等人更清晰地表达了一种个人化的修辞立场。她的诗富有想像力和音乐节奏,并借助语言的精确表达和形式的完美,把道德寓意和新思想结合起来,表达了坚持正义的信心和诗人的责任感。毕肖普诗风严谨,在写实中寓深意,或更精确地说,对客观的知觉和道德幻景是分不开的。在她的诗中,语言、技巧、意象都和谐地糅在一起,产生了极高的艺术效果。她的诗数量不多,已收在全集中,但对美国新诗的发展产生了很大的启发和推动作用。

1.人蛾

这里,在上边

房屋的裂缝充满了碎裂的月光

“人”的整个阴影只有帽子那么大,

躺在他的脚下,好象给娃娃站的小圈,

她象一个倒立的大头针,针尖吸向月亮。

他没有瞧月亮,只观察她的大片领域,

感觉着他手上那古怪的亮光,不热也不冷,

一种体温表无法记录的温度。

但,当这人蛾

偶然对地面进行稀有的游览时,

月亮对他说显得不同了。他

从一条人行道,路边下方的开口处走出

开始胆怯地度量着建筑物的面孔

他认为月亮是穹苍顶部的一个洞

说明靠天空来保护是不行的

他颤抖,但必须尽可能爬向高处考察。

爬上拱门

他的影子拖在身后,象摄影师的黑布

他畏惧地爬着,设想这次他或者能

将他的小脑袋伸入那圆圆的整齐开口

好象裹着黑卷,硬从一个筒管里穿出,

进入光芒(“人”,当在他下面时,没有这种错觉) 但那人蛾最怕的事他却必须去干

虽然,他当然会失败,跌落,丧胆,但没有受伤

而后他回到

他所谓的家,那混凝土的苍白的地铁道, 他翻腾、扇动、恨不能尽快地登上

沉默的火车,车门急速地关闭。

人蛾总是反方向地坐着

地铁车立即全速驰行,可怕的速度,

没有换速,或任何渐快的过程

他说不准自己向后退的速度多大

每晚他必须

被载运通过这人工隧道,做着重复的梦 正象车箱下链条回转,在

飞驰的火车下方。他不敢看窗外

因为那第三条铁轨,那连贯的有毒气流, 就跑在他的身边。他把这看成一种病, 自己遗传有对它的易感染性,他必须

将手放在口袋中好象别人必须带手套。

假如你捕捉到他

用手电筒照他的眼睛,全是黑瞳孔,

自成一个黑夜,它的毛刺的天边缩紧, 当他瞪眼回瞧你,而后闭上眼睛,

从那眼睑下滴出一点眼泪,这是

他仅有的财产,象蜜蜂的刺。

他狡猾的用手掌接着它,如果你没有留心, 他会吞下它,但如果你看到了,他就交给你, 冰凉象来自地下清泉,洁净可饮。

2.鱼

我钓到一条极大的鱼

将它系在船边

一半露在水上,我的钩

钩住它的嘴角

它没有挣扎

它一点也没有挣扎

它沉甸甸地挂着

受伤而令人尊敬

顶丑的,这里,那里

它的棕色皮肤一条条的挂着

好象旧的裱墙花纸

它的色调是深褐色

正象裱墙纸

有花纹,形状象盛开的月季

年日长了,染污了,模糊了。

它身上粘满藤壶

小小的石灰玫瑰

又沾染上

小的白海虱

它的身子下面

飘浮着两三根绿色水草

它的腮在可怕的氧气中呼吸着

受惊的腮

新鲜、薄脆、带血

那么容易受伤

我想到那粗纹的白肉

象羽毛样紧挤着

那些大小骨刺

他的油光的肠子

上面强烈的红色与黑色

粉红漂浮的膀胱

象一朵牡丹

我盯住它的眼睛,往里瞧

它的眼睛远比我的大

但浅些,泛黄

长锈的锡箔

紧贴成虹孔

这双眼睛透过

划有伤痕的老旧磨光玻璃

往外看,微微移动

但不回答我的注视

却更象将物体朝光亮微斜

我敬重他那阴沉的面容

和他的下颌骨的结构

这是我看到

从它的下唇,

———如果算得上是“唇”——— 那阴森、潮湿、武器般的下唇

挂着五条钓鱼线

不如说四条线和一个带钩头的金属线转钩还在上面,

五个钩子紧紧埋在它的嘴里

一条绿线,带着他挣脱时的断头

两根粗线

一根细的黑线,因他的挣脱

用力拉断而卷曲

这些象勋章和飘带

撕裂、飘动

一个长着五根长须

有智慧的胡子

从它痛苦的下颏垂下。

我瞧着,瞧着,

胜利充满了这租来的小船

在船底漏了油的水面

油花撒开一个彩虹

围抱了长锈的机器

桔红色长锈的戽斗

太阳晒裂了的坐板,

桨圈挂在链子上

还有船舷

一直到一切

都变成

彩虹、彩虹、彩虹!

我把鱼放走了。

(以上郑敏译)

3.渔房

虽然这是在一个寒冷的夜晚,

但在一个渔房下

仍有一个老渔民坐在那里结网

他的网,在幕霭中几乎无法看见 只是一团发紫的褐色

而他的梭已被磨光用旧。

那空气中的鳕鱼气味如此强烈

让人的鼻子发酸眼含泪水

那五个渔房有尖峭的屋顶

而从阁楼的储藏室中伸下狭窄的吊桥为手推车的上下提供方便

处处笼罩在银色之中:

慢慢地隆起仿佛在思忖着涌出地面,那大海沉重的表面是不透明的, 但散布在荒野的乱石间

那长椅,那龙虾罐,那船桅

呈半透明的银色,

正像那经年的小建筑

在临海的墙上长出翠绿的苔藓。

那大鱼盆已经被鲱鱼的美丽的鳞片 画上重重皱纹,

而那手推车也被同样滑腻的东西涂满。 叮着厚厚一层虹彩色的苍蝇

在那屋后小小的斜坡上,

藏在反射着微光的玻璃后,

有一具古老的绞盘,破败不堪, 两个长长的把手已被磨白

铁制部分上

还有一些阴沉的斑痕,就像风干的血。 接受“好彩”烟的老人,

是我祖父的朋友。

当他等待捕鳕船到来的时候,

我们谈论人口的下降

还有鲱鱼和鳕鱼。

他的罩衫和拇指上戴着铁环,

从被肢解的鱼身上

刮去鳞片——

那最美的部分,

用一把黑色的老刀

那刀刃几已磨损殆尽。

再向下到水的边缘,

在那拖船上岸的地方,

那长长的斜坡俯身水中,细细的银色树干 穿过灰色的岩石

平行地横卧,渐次向下

中间相隔四五码的距离。

寒冷黑暗深沉而又完全地清澈, 是凡世无法忍受的元素,

对鱼和海豹??尤其是对一只海豹。 我已经夜复一夜地看着这里,

那海豹对我感到好奇。它对音乐深感兴趣,就像我是一个沉溺的信徒,

所以我对它吟唱圣歌。

我还唱道:“上帝是我坚不可摧的堡垒。”它站立在水中向我行注目礼

慢慢地小幅移动它的脑袋

它时不时地消失一下,然后又在突然出现 在同一个涡涡里,耸耸肩

就像久立妨碍了它的判断力。

寒冷黑暗而就完全地清澈

清澈的灰色冰水??后面,在我们背后,

篇二:伊丽莎白·毕肖普早期诗歌中的缺失意识研究

伊丽莎白·毕肖普早期诗歌中的缺失意识研究

作者:李春娜

来源:《赤峰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03期

摘 要:20世纪美国女诗人-伊丽莎白·毕肖普,在幼年时失去父亲,同时母亲精神失常,诗人不幸又患有哮喘,因此健康的缺失、爱的缺失、与外界交流的缺失使毕肖普无法控制地在一些诗歌作品中流露出孤独与伤痛的情感,但是她从未沉溺于痛苦之中而无法自拔。在她早期的代表诗歌《鱼》和《人蛾》中,流露出作者某些悲伤、凄凉和孤独的感情,但是在她的作品中,诗人从未停止在缺失中探究和思考缺失与自我的平(来自:WwW.ZW2.CN 爱作文 网)衡,寻找自我实体和虚体的认同。关键词:伊丽莎白·毕肖普;《鱼》;《人蛾》;平衡

中图分类号:I1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3)03-0107-03

作为一位杰出的女诗人,伊丽莎白·毕肖普从未停止对人生中缺失的思考。虽然在她早期的诗歌作品中,健康的缺失、爱的缺失、与外界交流的缺失使毕肖普无法控制地在一些诗歌作品中流露出孤独与伤痛的情感,但是她从未沉溺于痛苦之中而无法自拔。在给安·斯蒂文森的信中,她写到:“虽然我拥有?不幸的童年?这份奖品,它哀伤得几乎可以收入教科书,但是请不要认为我一直沉溺于其中。”(科尔维尔.6)恰恰相反,她一直在坚持不懈地从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找寻缺失与生活之间的平衡与联系。而这一探索历程为她的中期以及后期的诗歌作品中,对“缺失”一词的得出的最终理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她的第一本诗集《北与南》中,勇敢的“鱼”、孤独的“人蛾”、顽强的“莠草”等主角一一登场,他们或身有伤痛、或孤独寂寞、或心怀悲伤,但是他们从未停止在缺失中探究和思考一种平衡和认同,这也正是女诗人不同于同时代其他诗人的原因之一。有些诗人,才华熠熠,也在寻觅人生的真正意义所在,却往往卷入认知和感情混乱的漩涡无法自拔。而毕肖普在经历了各类缺失所产生的痛苦后,却走向了一个平静而又和谐的人生终点,这是她令人惊叹而又令人钦佩的艺术与人生态度的升华历程,也是她对自己那漂泊、孤独一生的最好诠释。

一、不屈不挠的“鱼”(缺失与平衡)

“《鱼》是毕肖普最具有代表性的诗歌之一,因此它也是经常被评论家分析的对象”(布鲁姆.216)。它具有代表性,是因为诗中的那条鱼所经历的磨难和痛苦代表着诗人在人生的早期,所背负的伤痛感,而这些伤痛感几乎都是由她生命中的各种缺失所导致。但是在痛苦的同时,鱼所表现出的那种勇敢和顽强的精神,也代表着诗人内心坚强的另一面。在诗的开始,诗人营造出一种平静和绝望的氛围(但在这平静的表面现象下是暗流汹涌)。在这种氛围下,一条毫不挣扎、似乎是胆小懦弱的鱼被“我”钓了上来:

我抓住一条大鱼

挂在我的船边

一半露出水面,我的鱼钩

紧紧系住他的嘴角。

他不反抗。

他已完全不反抗。

与其他的鱼儿不同的是,这是一条毫无反抗意识的鱼。是鱼钩造成的伤痛感,还是离开水源的缺失感,亦或是失去自由的缺失感,使鱼失去了反抗意识?带着疑问,诗人将镜头拉近,将鱼整体放大,细微观察。它的“像古代墙纸”的棕色皮肤,他“身上洒满藤壶的斑点”,他那“新鲜而脆,带着血”的腮,以及他那“大却浅,又黄”的眼睛都散发着腐旧、破败、残缺的气息。是时间的流逝、外界环境的恶劣造成了鱼身体上的伤害,但主要的疼痛感和缺失感却不是来源于此类,却是来自于:

我还看见

在他的下嘴唇

—如果你叫它嘴唇的话—

严厉、潮湿,武器一般,

挂着五根一组的鱼线,

或是四根线外加一个

固定旋接的导钩金属丝,

带着所有五个大钩子

密密地长在他的嘴巴里。

诗人轻车熟路地掌握着诗歌的节奏,使平淡而有悬疑的语调突然上扬,给人以紧张和惊讶。原来,鱼并非是毫不挣扎的,它嘴上的五个大钩子代表着它曾从危险的鱼钩下成功逃脱过数次。然而,虽然每次挣扎的结果是重获自由,但鱼钩不会消失,它们“密密地长在他的嘴巴里”;随之产生的伤痛感不会消弭,它会伴随着鱼线的每次扯动而传遍全身。因此,它们是“严厉”的、“潮湿”的,如“武器一般”。在缺失中挣扎必然会带来伤痛感,但诗人在深层次上揭

示,缺失不可避免,如何使缺失回归至平衡却是难题。为达到这一平衡,需要鱼同各类鱼钩以及鱼线挣扎,消化和吸收伤痛感,以获得最终的自由。西默斯·希尼曾评论说:“的确,毕肖普卓越的天才在于能够消化这份伤痛并转化它。”(丁丽英.3)因此,鱼钩幻化作“勋章”,鱼线幻化作“勋章连着它们/磨坏而晃荡的飘带,/一把五根须毛的智慧的胡子/从他疼痛的下骸处蔓生。”鱼钩是鱼一生中的勋章,这些是它为自由挣扎的象征;鱼线是“智慧的胡子”,每次的伤痛都是经验,而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后,精神从量变发生质变,升华至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平和状态。

我看了又看

胜利充满了

这租来的小船。

从底舱围绕生锈引擎的水面

漏出的油

扩散成彩虹,…

…直到一切

都是彩虹,彩虹,彩虹!

而我把鱼放走了。

诗人转换视角,将观察的对象重新转移到“我”的身上。在此,“我”的身份具有双重性。如同菲兹杰拉德所描述的一样,一方面,他自己是热闹舞会中的参与者;另一方面,他又是旁观者,是那个害羞的偷偷地躲在舞厅窗外偷窥的小男孩。“我”是旁观者,通过我的观察,从侧面展示了鱼的挣扎历程;而“我”又是参与者,是“我”将鱼钓上船,“我”掌握着鱼的生死命脉。此时,诗歌达到高潮,诗人、鱼和“我”的精神境界到达顶层。而彩虹的出现象征着“我”对鱼不屈不挠精神的歌颂和赞美,也是诗人对此类精神的追求和向往。最终,“我把鱼放走了”。鱼带着象征胜利的勋章鱼钩再次获得自由,而诗人也在“我”钓到鱼以及放走鱼之间,完美地展示了两种行动的张力。整首诗由钓鱼者,到钓鱼者与鱼,再到钓鱼者,回归至最初的起点,最终达到一种平衡。虽然伴随着这种平衡的完成,产生了一些缺失以及由缺失所造成的伤痛感,但是,在诗人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最终获得精神意义上的“胜利”和宁静。

二、坚持不懈的“人蛾”(缺失与认同)

“人蛾”(Man-Moth)一词并非存在于英语词汇中,他来源于一份报纸对猛犸象

(mammoth)的误写。如同名字所显露的含义的一样,人蛾既不能被称为人,也不能被称为动

物,他甚至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因此他是对立于人或者人类世界的他者。对此,人蛾自己也感知到自己的存在的不必要性:

这儿,上面。

建筑的裂缝里注满压扁的月光。

人的整个阴影只有他帽子那么大。

那小圈位于他的脚底,只有玩偶站得下,

而他变成一枚倒立的大头针,针尖吸向月亮。

他没有注意月亮;仅仅观察她大量的道具,

感觉他手上的奇特光亮,既不热也不冷,

一种温度计不可能记录的温度。

作为一个被异化的他者,人蛾所面对的是天生的与众不同。同大多数罪恶与自卑感产生的时间段一样,人蛾仅仅在夜间出没,而夜间也是人类相对较少出没的时间段。在诗首,诗人直接给出人蛾所在方位,一种精神所在的定位——“上面”。而方位的存在是相对的,他需要一个参照物,这个参照物即是人类的方位。在此,诗歌的内涵存在着一个隐晦的“悖论”。从存在的方位观察,人蛾高于人类,他具有人类所无法拥有的能力;从精神层面观察,人类高于人蛾,因为人蛾无法进入人类的世界。人蛾内心深处存在着一种无奈,这种无奈通过它对月光的感知可以了解,月光“既不冷也不热,/一种温度计不可能记录的温度”。这代表着他对世界事物的认知,是无法用人类世界的物品和数量来衡量和检测的。因此,人蛾作为一名异类,他的对外在世界的认识方式具有独特性。例如,月光并非是抽象的,而是一个实体,可以被“压扁”在建筑的裂缝中;他自己的外形可变作大头针;他无法感知月光的温度。每一种与人类的不同都在提醒着人蛾,他需要自己寻找途径或渠道同外在于自己的世界进行沟通。

可是当人蛾

虽然不经常却偶尔也拜访地面时,

月亮看上去多么不同。他从

人行道沿下的出口冒上来

又开始紧张地攀登建筑物的表面。

他认为月亮是天空顶部的一个小洞,

证明给天空提供不了多少保护。

他发着抖,但必须尽可能爬得高去研究。

如果说知觉的获取,是一个积累的过程,那么人蛾从自己的内在世界向外在世界的转化的经验的获取,也是一种探索和积累的过程。在人类世界中,存在很多具有特殊意象的物体,最具有代表性之一的就是月亮。相对于太阳而言,月亮是一个他者。它自身无法发光,所传达到地球的微弱光芒也是对太阳光的反射。相对于地球而言,月亮也是一个异类,它没有自己的中心,每天所做的仅仅是围绕地球旋转。而同样特殊的人蛾在涉入人类社会的最开始,就感知到同样具有他者特性的月亮的存在。安·科尔维尔曾评论说:“反之,人蛾意识到,作为他者的月亮是一种外在于他自己的现象,这一现象对于自己的存在具有特殊含义。”(科尔维尔.58)因此,人蛾在追求建立一个相似于外在世界的自我的时候,找到了第一个相似于自己的物体——月亮。从他的视觉角度观察:“月亮看上去多么不同。”他希望,通过月亮这样一个不同于人类世界的他者,来完成被认同的过程。或者说,他希望找到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外在世界。于是,“他认为月亮是天空顶部的一个小洞”,月亮由具体实在存在幻化作立体的空间——在此延伸为“一个小洞”、一条通道——一条通往精神彼岸的路。人蛾“发着抖”,对于未知事物和命运的恐惧感使他发抖,“但必须尽可能爬得高去研究”。

但是研究的结果却是不如他所愿,而又是意料之中:“但人蛾最害怕的事他必须做,尽管/他当然会失败,惊恐地跌落,却没有受伤。”从外表看,人蛾惊恐不已,但他已在内心铸造起一个执着的精神框架。这一框架支撑着他的整个精神世界,虽然他很害怕,并且他也知道自己“当然会失败”,但是他还是坚持不懈地去研究、探索和尝试。而在另一面,人蛾在探索的过程中身体“没有受伤”,而真正受伤的是那个执着精神框架下的精神世界。

如果你抓住他,

用手电照他的眼。瞳仁是全黑的,

一个自身完整的黑夜,当他回视,又闭上眼睛,

它那长毛的视野就被绷紧。

然后从眼睑挤下一滴泪水,他仅有的财富,好像蜜蜂之刺,滑落。

他狡猾地用手掌接住,而如果你不留意

他会吞了它。如果被你看见,他就会交给你,

凉得像似来自地下的泉水,纯得可以饮用。

篇三:毕肖普诗歌中的陌生化视角探析

毕肖普诗歌中的陌生化视角探析

作者:戚韵

来源:《科教导刊·电子版》2015年第03期

摘 要 在毕肖普的诗歌中,视角可粗略分为两类:第一人称视角和第三人称视角。第一人称视角是事件的体验者,完整地再现了事件的第一现场。第三人称视角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记录事件的发展。通过在这两个视角之间游刃有余地切换,毕肖普记录了自己思维的跃动,这使得她的诗呈现出一种动态美。

关键词 毕肖普 陌生化 第一人称视角 第三人称视角

中图分类号:I106.2 文献标识码:A

伊丽莎白·毕肖普被认为继迪金森和摩尔之后美国最重要的女诗人。她那“梦幻般敏捷”的诗歌感动了三代读者。洛威尔把她称作“当代最棒的艺术家”,约翰·阿什伯里甚至称她为“诗人的诗人”。

陌生化视角,也称作陌生化叙述视角。起源于一种小说陌生化理论。为了实现这一陌生化手法,通常需要把传统意义上的“全观视角”转变为一种新的“有限叙述视角”。 这种受限的叙述视角,就称作陌生化视角。在这种意义上,陌生化视角很接近于作者的创作理念和创作态度。基于以上,陌生化视角和语篇陌生化又许多异曲同工之处。后者强调的正是“挖掘作者的意图”。因此,这一研究主要在于探索毕肖普的诗歌运用陌生化视角而达到一种艺术效果。视角,被称作文学的事实要素。著名作家白先勇对于视角的重要性尤为关注,“视角的选择决定了写作的成败。因为视角决定了写作风格、人物性格和主题的意义”。视角的转换牵一发而动全身,应当给予相当的重视。然而,在形式主义者看来,一个独特的视角可以为机械的日常生活带来全新的感受,从而让人们对世界的理解焕然一新。本文将从两个方面来探讨毕诗中的陌生化视角:一是第一人称视角,二是第三人称视角。

对于毕肖普来说,视角的转换不仅仅是一种技巧和手法,还是一种思维方式的记录。毕肖普擅长在诗行中灵活转换视角,从而增加诗歌的张力和感受的深度,让读者把她的诗当作一个整体来欣赏。代表性的诗有:《克鲁索在英格兰》《莠草》《假想的冰山》《爱情卧床而眠》《加油站》等。

首先,在《克鲁索在英格兰》这首诗中,毕肖普时常转换她的视角,带给读者不同的理解和感受。这首诗里有诗人的视角、旁观者的视角、甚至是事物本身的视角。毕肖普这样写诗并不是为了寻求顿悟,而只是观察和思考。下面是这首诗的第一节:

报上说,一座新火山

已经喷发,而上星期我又读到

那儿一艘船看见一座岛屿正在诞生:

先是蒸汽的气味,传到十里外;

接着一点黑斑—可能是玄武岩—

在成对的双筒望远镜里上升

然后像一支苍蝇粘住地平线。

他们给它起了名字。可我原来可怜的岛屿的名字

仍未被重新发现,未被重新命名。

这一节里有两次视角的转换。在第一行,“我”读到一则关于火山爆发的新闻。诗人在此并未如读者所愿,浓墨重彩地描写火山爆发的壮观场面,而是把笔锋一转,切换成“一艘船”的第三人称视角。紧接着,话题就直接从“一座新火山”转变成“一座岛屿”。转换的指示符就在第二行中的“而”这个字。从第3行到第6行,“那儿一艘船看见一座岛屿正在诞生”,这一场景呈现在“成对的双筒望远镜里”。一方面,“蒸汽的气味”、“黑斑”、“苍蝇”可能是凭栏望的水手们的感觉;另一方面,这些意象也可能是诗人的幻想。随着第8行的一个“可”字,叙述者又转换成了“我”这个第一人称的角色,话题也随之被带到了岛屿的名字。毕肖普的诗视角变化多样,此种风格皆源于诗人热爱旅行和地理学。对于读者来说,诗人巧妙的视角转换,既不显突兀,也无刻意雕琢的痕迹。

其次,在她的职业生涯的后期,毕肖普不再像早期那样,让自己和被观察物之间保持一段距离,而是对于被观察物给予一个直接的反馈。《加油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诗的一开始,毕肖普就展现出一种阶级憎恶的态度。她带着一种优越感看着这个加油站。这首诗的前两句暗示了她对于这个世界一种严肃、冰冷的态度。

哎,可真脏啊!

—这小小的加油站,

给油污浸透、渗遍了,

整个一片令人不安,

发黑的半透明。

一开始,她以一个吹毛求疵的妇女的眼光(第一人称视角)来看这个邋遢的小加油站。当诗人发觉这是一个家庭加油站后,诗中场景显得没那么肮脏。“有只脏狗,怪舒服的。”这句话揭示了男性世界的肮脏凌乱侵犯侵入了女性世界的整洁宁静,但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温暖和柔软。毕竟,这是一处居家生活的地方,再脏乱,也是温馨的。“用雏菊针法绣上了//我想是雏菊花吧”,从小凳子和绣花的垫布,她认识到这是一个家。可以说,这位隐而未现的母亲也是一位诗人,她能把如此肮脏油腻的地方布置的如此美丽。自此,诗人也开始转换一种新的视角,学会站在他人的角度(第三人称视角)来看待这个加油站,并且摈弃了自己原先以自我为中心的审美观。

在诗的结尾,“有人爱我们每一个”具有反讽意味。“有人”可能是意味母亲,或者,从一个更宏大的意义上来看,这也象征了一个可以调和肮脏与优雅之间的神圣的视角。在诗的末尾,并没有点明,这个“有人”究竟是谁。正是这种模糊而又真实地视角转换,赋予她的诗一种奇特的美的张力。

视角转换是毕肖普诗歌的一大特色, 是读者理解其诗歌暗藏深意的钥匙。正如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称赞她的,“她是最缄默和文雅的诗人,她通常把自己局限于一种调子,而不去干扰其他人”。毕肖普的诗以优雅沉静而又不失灵动俏皮著称,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她灵活的视角转换给诗歌带来的一种陌生化的美。在这种意义上,她的诗打破了时空的限制,开创出一种现代诗的新潮流。

参考文献

[1] 蔡天新.北方·南方:与伊丽莎白·毕肖普同行[M].东方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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