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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静默如谜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09/25 09:27:59 小学作文
万物静默如谜小学作文

篇一:《万物静默如谜》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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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作家斯坦尼洛斯·巴兰察克曾说:“今后的世纪里,一些研究二十世纪古代文化的历史学家可能??与我们文化导致的流血冲突愉悦地保持距离,能够从一个安全的距离观察其产品,未来的学者将会只从美学原理的运用去审视它们。”如若果真如此,那么今后世纪里的历史学家将如何看待辛波斯卡的诗作?她的诗作自行隔开了流血冲突,安全距离来自永远的现在时刻,美学原理也只是对普通人生活的沉思。作为时代研究的范例,她与同为波兰二战时期成长起来的诗人鲁热维奇、赫伯特,乃至米沃什等人相比,并不算典型。对于历史苦难,人们的确不能仅凭伤口的大小来判别所创伤痛的深浅。除此之外,辛波斯卡试图告诉人们,不能因为伤痛的延绵而忽视瞬间的永恒。

仅凭200多首抒情诗,辛波斯卡就荣膺1996年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同享此殊荣的同胞米沃什说她的诗中隐藏着一个“节制的自我”。印象中,沉溺于自我世界的诗人有不少,凝聚自我幽闭气质的狄金森算是其中的典型。同时代的自白派诗人也算把这一特质演绎到了极致——幽闭的个体用力挤出内在的恐惧,自我急促放大,痛楚直达自戕,诗作几近被窒息的痛楚包围。而在辛波斯卡这里,“节制的自我”却是开放的,吐纳出一个“可供呼吸的世界。”抛开时代的喧嚣,暂时搁下沉痛的历史,这个“可供呼吸的世界”属于每一个普通人。我们普通人的步履永远在追赶时代,速度快得对周遭的事只需短短地一撇就似乎了然于胸,对周围人的耐心也只仅限于短短几句话就用“我知道了”而草草收场。在这个“可供呼吸”的世界之外,人们正踩在“知道”的轮子上加速前行。而真正的生活来源于冒险;来源于许多个延长的瞬间,以及企图从熟视无睹中重新认识万物的“不知道”。

在诺奖的致谢词中,辛波斯卡对“不知道”作如下言说“这词汇虽小,却张着强有力的翅膀飞翔。它扩大我们的生活领域,使之涵盖我们内在的心灵空间,也涵盖我们渺小地球悬浮其间的广袤宇宙。”

辛波斯卡描写的物体,给人一种无声的秩序感。“一只死甲虫躺在乡间的路上。肚皮朝上,三双腿仔细地折好。看不到死后的混乱,但见整洁与秩序。”它们仿佛自诞生以来第一次以本来面貌呈现在我们面前。在这座陌生化的博物馆里,物体的人为因素纷纷脱落,“这里有餐盘而无食欲。

有结婚戒指,然爱情至少已三百年/未获回报。 这里有一把扇子——粉红的脸蛋哪里去了? 这里有几把剑——愤怒哪里去了? 黄昏时分鲁特琴的弦音不再响起”。她写物体不带浪漫的温度,她也知道物体已承受了人类太多的变故,甚至容下哪怕一丝人类的怜悯也是多余的,物体在自己的世界中制定秩序。反讽与拒绝是她诗歌中物体忘却人类世界的语言。“我是一颗镇静剂, 我居家有效, 我上班管用, 我考试, 我出庭。 ”。这似乎是辛波斯卡特有的品质,能用诗意的语言交换出平凡物体的警示,只有她才会用现代人的渺小试图唤起一块石头的包容,也只有她才会不动声色地将石头的拒绝写得如此触目:“我敲响石头的门,——是我,请让我进去。 我没有门——石头回答。”

辛波斯卡很少在访谈中暴露自己生活的细节。自传式或者“直白”式的考量似乎很难在她的诗作中发现她的私生活。在她的诗作中,“人”在躲避。这种状态并不是一种反向展示自我的标榜,隐居不是为了获得别人的注意。她写人的孤独与忧伤,这种孤独与忧伤却因为过多的暴露反而显得讽刺。她的人物似乎只有在人群之中才能静默地相遇,在一群人的快照中才能定位。有时,人的寂寞不在于独处,而恰恰在于置身喧嚣却总想逃避。“在交谈中途我们哑然以对,无可奈何地微笑。我们的人/相互不会交谈”。

读她许多诗歌就是解开谜语的过程。不同于一般悬疑的故事最后被揭开的欣喜,她让人们猜透的是生活本身的苦涩。物体的开放与冷漠,人的躲避,这本该是一个现代冷漠的世界。辛波斯卡却用诗歌将两者聚拢在一起重新捂出了温度。这种温度通过谜一般的建构延伸出触角,触及每一个人。在她那里,谜面和谜底的设置仅仅是为了延长人们的瞬间体验,将人们因匆忙的节奏而忽视的知觉重新唤醒。沉痛的历史隐喻以及对未来的希望,离开她对现时瞬间过程的建构将永远停留在被人忘却,或者等待戈多的境遇当中。人们猜谜的过程,就是她的诗作触摸人和物,认识或者再认识世界的过程。

中文版辛波斯卡的诗选,按照她的创作年代进行编排,较好地展现出了辛波斯卡诗学特质的历时演变。两部选入其中的70年代诗选将她的“克制”和反讽演绎到了极致,物自身的冷漠从那时起开始不断侵蚀人的退隐。而到了80年代,人自身的情感开始慢慢融入到周围的物体中,也慢慢地消退到了语言之外。在这其中最让人感到惊恐的是她对葬礼的描写。仿佛一个人在尘世的消亡之后,还需追加未亡人嘈杂声响中的再度死亡。“‘那牧师长得真像贝尔蒙多’/‘我从没来过墓园这一区’/‘我上个星期梦见他,就有预感 ’/‘他的女儿长得不错 ’/‘众生必经之路 ’/‘代我向未亡人致意,我得先走 ’/‘用拉丁文说,听起来庄严多了 ’/‘往者已矣 ’/‘再见 ’”(《葬礼》)

2012年2月1日,辛波斯卡与世长辞。在她自己写作的《墓志铭》当中,她说:“在此长眠着一个旧派的女人, 像个逗点。”逗点,一个夹杂在语句中间的符号;一个隔开历史,面向未来的中途;一个清晰而又掷地有声的停顿。逗点,一个瞬间;一个传递和感知的仪式,逝者需要通过,来者需要接受,人和人之间需要触碰,物体需要新的秩序。这个承载着辛波斯卡最好注释的符号,撞击出了寂静触碰寂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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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二:万物静默如迷

万物静默如迷

高一(7)班 陈琳琳

正月初六,事件调皮地发生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时间段。也许是选择一种特殊的方式在每一个人心里永垂不朽。

一个月前生日,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爷爷能陪自己度过春暖花开。又恰好,昨天是立春。

到灵堂的时候,先是看见瘦小憔悴的奶奶抱着臂膀缩在一旁的木靠椅,她也不哭也不说话,只是眼神飘忽看着地板。

爷爷已经不省人事,眼睛半睁,更像是没有气力合上。嘴唇白的渗人,嘴巴长得很开,像是一只濒死的鱼。

父亲抽了一张纸巾,撕出指甲大小,轻轻放在爷爷的鼻孔前。纸巾纹丝未动,心一下子悬在半空,下面是万丈深渊和荆棘蛮荒。父亲何等不罢休,颤抖着手又撕下更小的一块,纸片像是入座磐石。

冰冷肃穆,我再也找不到其它词来形容这种静默。我尴尬在这空气中,静立也不是,动弹也不是,流泪也不是,言语也不是。

像是经历了亘古,父亲终究是慢慢松开咬紧的唇片,颤着声音说道:“爸,他??走了。”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奶奶一股猛劲冲了过来,扑在床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平时虚弱笨拙的奶奶,这时为了靠近爷爷,竟然变得如此的有力敏捷。大喊着:“什么也没嘱咐,就这么走了,留我一个人做什么??”老老少少也从各个角落聚集到床边,潸然泪下。

哭就哭吧,生命之初,你一个人哭着来,现在就让我们一大群人哭着送你走。要哭就大声哭吧,再也没有更好的方式告别和表达我们的追念和哀悼。

真正的绝望是哭不出来的。小时候,跌倒了,先是抬头看看爸爸妈妈在不在,若是不在,就拍拍屁股像没事的人一样站起来,继续玩闹。

爷爷是个要强沉默的人,苦痛再多也不会抱怨,只是低调咽进肚子。知命之年,身体仍然很健壮,会到处拦活做,家里人都苦口婆心阻止,他也不反驳什么,依旧我行我素。经常披星戴月而归。半辈子柴米油盐操劳,成了一种习惯,哪里是说停止就停止。

记得有一次,爷爷的后脑勺被碰伤,说是鲜血淌了一地,当场晕了过去。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休息了一会儿,喝了点粥,竟然像没事的人一样打开电视看。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不得不说的是,爷爷一身好本领,会修家电器具。每次看他修理电路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三年物理白学了,他总是能在错综复杂的电路中游刃有余。总是会及时修好我不当心把自行车折腾出来的毛病。他还会收集一大堆装修剩下的边角料,就放在老屋大门后面的一大块角落,以备不时之需。我总是不担心家里停电,电路烧坏等等一系列让千家万户头疼的事情。

说起电就想起小时候期待的就是雷雨天气,整个社区停电,黑幢幢一片,家里就会点起蜡烛。老屋极大,从小小的天窗可以看到狂躁的风雨雷电,这时候的老屋像极了凶宅,和哥哥,堂弟总是调皮绕着蜡烛玩闹,觉得惊险而又刺激。爷爷就会声严厉色夺走蜡烛,留我们三个在黑暗中凌乱。这时候总是又气又无奈,觉得爷爷不可理喻。

可是这样的不可理喻往往少得可怜。因为爷爷是个极疼孩子的人,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每次奶奶熬了什么汤总是催促着她叫我们来喝。他自己不叫,一直让奶奶当好人。外面带了东西,尽管是一些吃腻了的粗粮,他也是死心塌地地挨家挨门地叫出来一起吃。

(来自:WWw.SmhaiDa.com 海达范文网:万物静默如谜)

搬了家以为这样美好的待遇就会戛然而止,却忽略了有心人总会死缠不休。 星期天,睡到半响,妈妈打电话回来说爷爷在楼下叫了半天没人开门,我吓得赶紧奔下楼,一想到老人家在冬日冷风里身单影只就心疼得发颤。打开门更是吓了一大跳,爷爷手里擒着一直活生生的小老鹰!爷爷一把塞了过来,嘱咐说要妈妈趁早宰了吃,说这是极补的东西,不要浪费。他没有喝口热白开甚至是停下歇歇脚就回家了。满眶热泪目送他远去。我咬着牙关痛骂自己找尽借口不去看望老人家。

压岁钱总是爷爷给得最积极,也不推脱,看见我们这群小屁孩掏口袋,边笑嘻嘻地问‘没有好好念书?’。我总是笑嘻嘻着抢过压岁钱跑的极快,骄傲地扔下一句‘当然’,年年粗心大意忘记要道一声‘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

回忆铺天盖地,隐忍着不嚎啕大哭,爷爷肯定看不希望看到我哭。我也不能哭,我要让他走得尽量没有牵挂。

他就这么消失了,活着的时候声嘶力竭,行至终点,反而潇洒豁达。好生一副贵胄之气。

爷爷安安静静躺着,任凭多喧嚣,他依旧坚持秉性,不反驳,做自己。他是睡了,所以才一句话都不叮嘱,不要难过,他会来所有在乎他的人的梦里。活着的时候声嘶力竭,行至终点,反而潇洒豁达。好生一副贵胄之气。

你是如何告别亲人,特别是当你觉得心灰意冷感觉世界将不复存在的时候?

万物静默如迷,没有喧嚣的送葬声乐,撕心裂肺的哭喊,穹苍辽阔,淫雨霏霏。

学不会庄子的豁达,鼓盆而歌 送爷爷升遐。选择用一片会心的沉默送他一程,看他渐行渐远。

在这片辽远的沉默里,要轻轻对你说:

爷爷啊,别担心,我们会把奶奶接过来住,不会让你心爱的妻子孤孤单单一个人,还要在门前种上龙眼树,它会生根发芽,长得像老屋前的那两株一样健壮。我会教我的孩子爬树,我也不怕他摔,我知道你会在一旁护着,你是宁愿自己疼也不肯孩子受到半点伤害的人,不是么?请务必夜夜去奶奶梦里,跟她说话,跟她描述另一个世界,还让她给你捶背抚胸。安慰她,像风安慰树叶那样,静默无声。呼唤她,像蝉呼唤黄昏,让负伤的灵魂逐字逐句回家。

篇三:万物静默如谜2-呼唤雪人

呼唤雪人

企图

噢,甜美的短歌,你真爱嘲弄我,

因为我即便爬上了山丘,也无法如玫瑰般盛开。

只有玫瑰才能盛开如玫瑰,别的不能。那毋庸置疑。

我企图生出枝叶,长成树丛。

我屏住呼吸——为求更快蜕化成形——

等候自己开放成玫瑰。

甜美的短歌,你对我真是无情:

我的躯体独一无二,无可变动,

我来到这儿,彻彻底底,只有一次。

清晨四点

白天与黑夜交接的那个小时。

辗转与反侧之间的那个小时。

年过三十之人的那个小时。

为公鸡报晓而清扫干净的那个小时。

地球背叛我们的那个小时。

隐匿的星星送出凉风的那个小时。

我们消失,身后空无一物的那个小时。

空无的那个小时。

空洞。虚无。

所有其他小时的底座。

清晨四点没有人感觉舒畅。

如果蚂蚁在清晨四点感觉不错,

——我们就给它们三声欢呼。让五点钟到来吧

如果我们还得继续生活。

有玩具气球的静物画

临死之前

我不唤回记忆,

我要召回

逝去的事物。

穿过门窗——雨伞,

手提箱,手套,外套,

这样我可以说:

那些对我有何用处?

安全别针,这把梳子或那把梳子,

纸玫瑰,细绳,刀子,

这样我可以说:

一切无憾了。

不管你在哪里,钥匙啊,

设法准时到达,

这样我可以说:

全都生锈了,亲爱的朋友,生锈了。

证明文件、出入卷和调查表,

如云朵般降临,

这样我可以说:

太阳下山了。

噢手表,游出河流,

让我握着你,

这样我可以说:

别再假装报时了。

因风松脱的玩具气球

会再度出现,

这样我可以说:

这儿没有孩童。

从洞开的窗口飞离,

飞入宽广的世界,

让人惊呼:“啊!”

这样我可以哭泣。

致友人

我们通晓地球到星辰

的广袤空间,

却在地面到头骨之间

迷失了方向。

忧伤和眼泪隔着

银河系与银河系之间的距离。

在从虚假通往真理的途中,

你凋萎,不再有锐气。

喷射机让我们开心,

那些嵌在飞行与声音之间的

寂静的裂缝:

“世界纪录啊!”全世界都在欢呼。

然而我们看过更快速的起飞:

它们迟来的回音

在许多年之后

将我们自睡梦中拧醒。

外面传来此起彼落的声音:

“我们是清白的,”他们高喊。

我们赶紧开窗

探出头去捕捉它们的叫声。

但那些声音随即中断。

我们观看流星

仿佛一阵枪弹齐发之后

墙上的灰泥纷纷掉落。

布鲁格[(Brueghel),十六世纪法兰德斯画家,画作常寓道德与教诲意味,《两只猴子》为其一五六二年油画,现藏于柏林达雷姆美术馆,画中二猴被铁链拴于窗台,窗外为安特卫普港口及街景。]的两只猴子

我不停梦见我的毕业考试:

窗台上坐着两只被铁链锁住的猴子,

窗外蓝天流动,

大海溅起浪花。

我正在考人类史:

我结结巴巴,挣扎着。

一只猴子,眼睛盯着我,讽刺地听着,

另一只似乎在打瞌睡——

而当问题提出我无言以对时,

他提示我,

用叮当作响的轻柔铁链声。

然而

在密封的箱型车里

名字们旅行过大地,

它们要如此旅行多远,

它们究竟出不出得去,

别问,我不会说,我不知道。

纳坦这个名字用拳头击打墙壁,

伊萨克这个名字,疯了,高声歌唱,

莎拉这个名字大叫要水喝,因为

亚伦这个名字快渴死了。

移动时别跳,戴维这个名字。

你是一个注定失败的名字,

无人取用,无家可归,

过于沉重致使大地无法承载。

给你的儿子取个斯拉夫名字,

因为在这儿他们计数头上的头发,

因为在这儿他们以名字和眼皮的形状 分辨好坏。

移动时别跳。你的儿子会叫勒克。

移动时别跳。时候未到。

别跳。夜晚发出笑声般的回音,

模仿车轮在轨道上的碰撞声。

浮云般的人群移动过大地,

云朵巨大,只落下小雨——

一场小雨,一滴泪水,一个旱季。

轨道向黑森林内伸展。

车轮可对可对地发着声响。没有空地的森林。 可对,可对。噪音的护送部队穿过森林。 可对,可对。夜里醒来我听见

可对,可对,寂静碰撞寂静的声音。

未进行的喜马拉雅之旅

啊,这些就是喜马拉雅了。

奔月的群峰。

永远静止的起跑

背对突然裂开的天空。

被刺穿的云漠。

向虚无的一击。

回声——白色的沈默,

寂静。

叶提,我们这儿有星期三,

ABC,面包

还有二乘二等于四,

还有雪融。

玫瑰是红的,紫罗兰是蓝的,

糖是甜的,你也是。

叶提,我们这儿有的

不全然是罪行。

叶提,并非每个字

都是死亡的判决。

我们继承希望——

领受遗忘的天赋。

你将看到我们如何在

废墟生养子女。

叶提,我们有莎士比亚。

叶提,我们演奏提琴。

叶提,在黄昏

我们点起灯。

那高处——既非月,亦非地球, 而且泪水会结冻。

噢叶提,半个月球人, 想想,想想,回来吧! 如是在四面雪崩的墙内 我呼唤叶提,

用力跺脚取暖,

在雪上

永恒的雪上。

篇四:万物静默如谜

《向左走,向右走》;她的诗令陈绮贞着迷;她享有“诗界莫扎特”的美誉。

辛波斯卡的诗取材于日常生活的事物和经验,甲虫、海参、石头、沙粒、天空;安眠药、履历表、衣服;电影、画作、剧场、梦境等等,在她的笔下无不焕发出新的诗意,让人们重新认识生活中常见的事理。《万物静默如谜》在台版的基础上,译者增加15首经典诗作。 感悟

写诗是一场捕捉,捕捉悬浮在空气里的微尘般的灵光,还有游弋在冥想里的难以捉摸的遐思。它需要动用全身每个细胞去感受,甚至是第六感。读辛波丝卡的诗总让我产生共鸣,自己难以表达出来却在他的诗里感受到的共鸣。总觉得她是个天生的诗人,对生活有天生的敏感。她能感受到时光穿梭在两边,能够察觉生活变幻无常之美丽,而我们不能。诗人都有上帝赐予的“黑夜的眼睛”,而辛波丝卡的更为特殊。读她的诗吧,让她带领我们透过这个世界的一个隐秘的窗口去观察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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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引:I513.25 X508/1

篇五:万物静默如谜1-诺贝尔获奖致辞

诗人与世界 诺贝尔文学奖演讲辞

据说任何演说的第一句话一向是最困难的,现在这对我已不成问题了。但是,我觉得接下来的句子——第三句、第六句、第十句??一直到最后一句——对我都是一样的困难,因为在今天这个场合我理当谈诗。我很少谈论这个话题——事实上,比任何话题都少。每次谈及,总暗地里觉得自己不擅此道,因此我的演讲将会十分简短。上桌的菜量少些,一切瑕疵便比较容易受到包容。

当代诗人对任何事物皆是怀疑论者,甚至——或者该说尤其——对自己。他们公然坦承走上写诗一途情非得已,仿佛对自己的身份有几分羞愧。然而,在我们这个喧哗的时代,承认自己的缺点——至少在它们经过精美的包装之后——比认清自己的优点容易得多,因为优点藏得较为隐秘,而你自己也从未真正相信它们的价值??在填写问卷或与陌生人聊天时——也就是说,在他们的职业不得不曝光的时候——诗人较喜欢使用笼统的名称“作家”,或者以写作之外所从事的任何工作的名称来代替“诗人”。办事官员或公交车乘客发现和自己打交道的对象是一位诗人的时候,会流露出些许怀疑或惊惶的神色。我想哲学家也许会碰到类似的反应,不过他们的处境要好些,因为他们往往可以替自己的职业冠上学术性的头衔。哲学教授——这样听起来体面多了。

但没有诗教授这样的头衔。这毕竟意味着诗歌不是一个需要专业研究、定期考试、附有书目和批注的理论性文章,以及在正式场合授予文凭的行业。这也意味着光看些书——即便是最精致的诗——并不足以成为诗人。其关键因素在于某张盖有官印的纸。我们不妨回想一下:俄国诗坛的骄傲、诺贝尔桂冠诗人布罗茨基 [(Joseph Brodsky,1940—1996),著名诗人,一九八七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就曾经因为这类理由而被判流放。他们称他为“寄生虫”,因为他未获得官方授予当诗人的权利。

数年前,我有幸会见布罗茨基本人。我发现在我认识的诗人当中,他是唯一乐于以诗人自居的。他说出那两个字,不但毫不勉强,相反地,还带有几分反叛性的自由,我想那是因为他忆起了年轻时所经历过的不人道的羞辱。

在人性尊严未如此轻易遭受蹂躏的较为幸运的国家,诗人当然渴望被出版,被阅读,被了解,但他们绝少使自己超越一般民众和单调日常生活的水平。而就在不久前,本世纪的前几十年,诗人还竭尽心力以其奢华的衣着和怪异的行径让我们震惊不已,但这一切只是为了对外炫耀。诗人总有关起门来,脱下斗篷、廉价饰品以及其他诗的装备,去面对——安静又耐心地守候他们的自我——那白晰依旧的纸张的时候,因为到头来这才是真正重要的。

伟大科学家的电影版传记相继问世,并非偶然。越来越多野心勃勃的导演企图忠实地再现重要的科学发现或杰作诞生的创造过程,而且也的确能有几分成功地刻画出投注于科学上的心血。实验室,各式各样的仪器,精密的机械装置重现眼前:这类场景或许能让观众的兴趣持续一阵子;充满变数的时刻——这个经过上千次修正的实验究竟会不会有预期的结果?——是相当戏剧化的。讲述画家故事的影片可以拍得颇具可看性,因为影片再现一幅名作形成的每个阶段,从第一笔画下的铅笔线条,到最后一笔涂上的油彩。音乐则弥漫于讲述作曲家故事的影片中:最初在音乐家耳边响起的几小节旋律,最后会演变成交响曲形式的成熟作

品。当然,这一切都流于天真烂漫,对奇妙的心态——一般称之为灵感——并未加以诠释,但起码观众有东西可看,有东西可听。

而诗人是最糟糕的,他们的作品完全不适合以影像呈现。某个人端坐桌前或躺靠在沙发上,静止不动地盯着墙壁或天花板看;这个人偶尔提笔写个七行,却又在十五分钟之后删掉其中一行;然后另一个小时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谁会有耐心观赏这样的影片?

我刚才提到了灵感。被问及何谓灵感或是否真有灵感的时候,当代诗人总会含糊其辞。这并非他们未曾感受过此一内在激力之喜悦,而是你很难向别人解说某件你自己都不明白的事物。

好几次被问到这样的问题时,我也躲闪规避。不过我的答复是:大体而言,灵感不是诗人或艺术家的专属特权;现在、过去和以后,灵感总会去造访某一群人——那些自觉性选择自己的职业并且用爱和想象力去经营工作的人。这或许包括医生、老师、园丁——还可以列举出上百项行业。只要他们能够不断地发现新的挑战,他们的工作便是一趟永无终止的冒险。困难和挫败绝对压不扁他们的好奇心,一大堆新的疑问会自他们解决过的问题中产生。不论灵感是什么,它衍生自接连不断的“我不知道”。

这样的人并不多。地球上的居民多半是为了生存而工作,因为不得不工作而工作。他们选择这项或那项职业,不是出于热情;生存环境才是他们选择的依据。可厌的工作,无趣的工作,仅仅因为待遇高于他人而受到重视的工作(不管那工作有多可厌,多无趣)__一这对人类是最残酷无情的磨难之一,而就目前情势看来,未来似乎没有任何改变的迹象。

因此,虽然我不认为灵感是诗人的专利,但我将他们归类为受幸运之神眷顾的精英团体。

尽管如此,在座各位此刻或许存有某些疑惑。各类的拷问者、专制者、狂热分子,以一些大声疾呼的口号争权夺势的群众煽动者——他们也喜爱他们的工作,也以富有创意的热忱去履行他们的职责。的确如此,但是他们“知道”。他们知道,而且他们认为自己所知之事自身俱足;他们不想知道其他任何事情,因为那或许会减弱他们的主张的说服力。任何知识若无法引发新的疑问,便会快速灭绝:它无法维持赖以存活所需要的温度。以古今历史为借镜,此一情况发展至极端时,会对社会产生致命的威胁。

这便是我如此重视“我不知道”这短短数字的原因了。这词汇虽小,却张着强有力的翅膀飞翔。它扩大我们的生活领域,使之涵盖我们内在的心灵空间,也涵盖我们渺小地球悬浮其间的广袤宇宙。如果牛顿不曾对自己说“我不知道”,掉落小小果园地面上的那些苹果或许只像冰雹一般;他顶多弯下身子捡取,然后大快朵颐一番。我的同胞居里夫人倘若不曾对自己说“我不知道”,或许到头来只不过在一所私立中学当化学老师,教导那些家世良好的年轻女士,以这一份也称得上尊贵的职业终老。但是她不断地说“我不知道”,这几个字将她——不只一次,而是两度——带到了斯德哥尔摩,在这儿,不断追寻的不安灵魂不时获颁诺贝尔奖。

诗人——真正的诗人——也必须不断地说“我不知道”。每一首诗都可视为响应这句话所做的努力,但是他在纸页上才刚写下最后一个句点,便开始犹豫,开始体悟到眼前这个答复是绝对不完满而可被摒弃的纯代用品。于是诗人继续尝试,他们这份对自我的不满所发展出来的一连串的成果,迟早会被文学史家用巨大的纸夹夹放在一起,命名为他们的“作品全集”。

有些时候我会梦想自己置身于不可能实现的处境,譬如说我会厚颜地想象自己有幸与那位对人类徒然的努力发出动人噫叹的《旧约·传道书》的作者谈天。我会在他面前深深地一鞠躬,因为他毕竟是最伟大的诗人之一——至少对我而言。然后我会抓住他的手。“‘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你是这么写的,传道者。但是你自己就是诞生于太阳底下的新鲜事,你所创作的诗也是太阳底下的新鲜事,因为在你之前无人写过。你所有的读者也是太阳底下的新鲜事,因为在你之前的人无法阅读到你的诗。你现在坐在丝柏树下,而这丝柏自开天辟地以来并无成长,它是藉由和你的丝柏类似但非一模一样的丝柏而成形的。传道者,我还想问你目前打算从事哪些太阳底下的新鲜事?将你表达过的思想做进一步的补

充?还是驳斥其中的一些论点?你曾在早期的作品里提到‘喜悦’的观点——它稍纵即逝,怎么办?说不定你会写些有关喜悦的‘太阳底下的新鲜’诗?你做笔记吗?打草稿吗?我不相信你会说:‘我已写下一切,再也没有任何需要补充的了。’这样的话世上没有一个诗人说得出口,像你这样伟大的诗人更是绝不会如此说的。”

世界——无论我们怎么想,当我们被它的浩瀚和我们自己的无能所惊吓,或者被它对个体——人类、动物、甚至植物——所受的苦难所表现出来的冷漠所激愤(我们何以确定植物不觉得疼痛);无论我们如何看待为行星环绕的星光所穿透的穹苍(我们刚刚着手探测的行星,早已死亡的行星?依旧死沉?我们不得而知);无论我们如何看待这座我们拥有预售票的无限宽广的剧院(寿命短得可笑的门票,以两个武断的日期为界限);无论我们如何看待这个世界——它是令人惊异的。

但“令人惊异”是一个暗藏逻辑陷阱的性质形容词。毕竟,令我们惊异的事物背离了某些众所皆知且举世公认的模式。背离了我们习以为常的明显事理。而问题是:此类显而易见的世界并不存在。我们的讶异不假外求,并非建立在与其他事物的比较上。

在不必停下思索每个字词的日常言谈中,我们都使用“俗世”、“日常生活”、“事物的常轨”之类的语汇??但在字字斟酌的诗的语言里,没有任何事物是寻常或正常的——任何一块石头及其上方的任何一朵云;任何一个白日以及接续而来的任何一个夜晚;尤其是任何一种存在,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存在。

看来艰巨的任务总是找上诗人。

维斯拉瓦·辛波斯卡

一九九六年十二月七

日,斯德哥尔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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