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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裔散文家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09/23 07:27:29 体裁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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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一:中国形象与华裔美国作家心理

中国形象与华裔美国作家心理

作者:张明悦

来源:《文教资料》2014年第17期

摘 要: 本文概括了现代美国文学中著名的华裔作家,通过对近一个世纪的华裔作家的作品分析,探讨了中美社会的政治经济变化对作家心理的影响,以及他们所塑造的中国形象的成因。华裔美国作家笔下的中国形象充分展示了他们的心理状况。

关键词: 中国形象 作家心理 华裔美国作家 中美文化

一、华裔美国作家简介

旅美华人在美国的经历是艰难坎坷的。20世纪40年代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华人一直受到当地美国人的歧视,他们的社会政治经济地位低下,生活在社会边缘。然而在40年代之后,华人在美国的经济地位不断提升,社会政治地位明显改善,华人的形象有了质的改变。在社会大环境影响下,华裔美国文学随之取得了一定进步,开始引起社会重视,成为新兴的具有民族特色的文学流派。旅美华人通过一个世纪的努力,终于找到了自己生活的位置,他们开始用文化证明自己。1943年刘裔昌的《父亲及其光宗耀祖的后代》第一次提到华人的话语权,他要证明华人在美国社会的存在。1945年黄玉雪的自传《华女阿五》的发表引起了社会轰动,诸多华人在文章中找到了自己早就失去的身份,他们找到了缺失了近百年的中国文化。这两部作品文风朴实,内容真实,在当时的美国文坛崭露头角,这为以后华裔文学在美国的发展奠定了一定基础。

20世纪70年代后,汤亭亭的《女勇士》的出版使得华裔文学正式走入美国文学主流。1980年汤亭亭的《中国佬》和之后的《孙行者》获得美国社会的普遍认可,同时这两部小说也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和美国国家图书评论界奖。1989年谭恩美的《喜福会》让华裔作家名声大噪,在美国文学领域已经不能小觑。汤亭亭和谭恩美的写作使当代华裔美国文学在美国主流文化中占有一席之地。从成功作家的作品中不难发现,作家不再将苦难回忆作为叙述的要点,他们将写作的重点转向中西文化交流过程中出现的矛盾,他们要尽力缓解这种矛盾,叙事方法、语言结构从质朴简约转变到高深、复杂。华裔美国作家在创作中尽管缺乏明确指向,但是他们深受两种文化熏陶,在不断成长的过程中作家们在经历了困惑和迷茫之后,找到了创作的重点,在创造中国形象的同时融入美国文化,是这些人物形象不仅为中国读者接受,而且被美国读者接受。可喜可贺,华裔美国文学正在发展,进步,慢慢成熟。而且除了汤亭亭和谭恩美之外,还有更多优秀华裔作家涌现,较著名的有任碧莲、赵健秀、黄哲伦等。华裔美国作家能够大量使用中国神话故事,运用独特的艺术手段,使其作品带有浓郁的中国民族色彩。因此无论是对中国读者,还是对西方读者都具有极强的感染力。

二、华裔美国作家笔下的中国形象

严格地说华裔美国作家文学中的中国形象是一种异国形象。华裔美国作家和美国主流文化的作家对中国社会和中国形象的感知是通过不同渠道获得的,同时他们所处的社会背景、文化层次和经济状况不一样,他们看待中国形象的角度就不一样,因此作品中肯定会贯穿作者的主观意图,这样说来华裔美国作家笔下的中国形象和美国本土作家笔下的中国形象不可能是一样的。生活在美国的华裔作家,他们的思想难免受到美国主流作家的影响,这些华裔作家只是耳闻一些中国社会现状,他们没有到过中国,没有真正体会中国的真实状况,他们笔下的中国人形象也不是真正的中国人的形象,这其中自然掺杂作家的想象。

华裔美国作家笔下的中国形象包括在中国的中国形象和在美国的中国形象。无论是哪类,文章中都有中国元素和中国文化,这些叙述可以从各个角度反映中国生活状况。比如中国人的风俗习惯,价值观念,思维方式,行为举止,等等。在黄玉雪的《华女阿五》中,可以详细了解中国的菜谱。在《吃碗茶》中可以看到中国社会的风俗。在《喜福会》中体会中国的社会制度。当然这中间的描写不能完全真实地体现中国人的形象,必然夹杂作者的想象和虚构。无论是美国读者还是中国读者在阅读华裔美国作家的作品时,尽管可以了解中国文化和中国元素,但是他们所了解的并不是生活在中国本土作家对中国社会现实真实的描写。例如谭恩美在作品中讲述了旧时母亲们在中国的经历,男尊女卑的吃饭过程,男人们离开桌子之后,女人才可以吃饭,女人裹脚和童养媳的事情,但是这些并不是中国社会女性的全貌。汤亭亭的《女勇士》中讲述了很多中国古代社会的一些陋习,部分中国人宠信的易经八卦,神仙鬼怪,招魂祭祖,还有一些古老而稀奇古怪的风俗民情。汤婷婷在《无名姑姑》中详细描述了姑娘们绞脸的情节,姑娘在绞脸的时候用食指和拇指在前额把线拉成两股,然后把线并拢,这样两根线就像嘴巴一样把前额细小的汗毛夹住,然后姑娘的脸就变得光滑,这样的描写也无可厚非,足以说明姑娘们爱美。可是作者在文中的描写是为想出轨的婚外情做铺垫的,这只能说明中国社会生活中的一个侧面。在雷霆超的《吃一碗茶》中,作者客观讲述了唐人街的中国单身汉的生活状况,在主人公真实的语言中,能够了解当时美籍华人的真实面貌。尽管作家在作品中也会反抗种族歧视,反对剥削,反对旧风俗,但是不难看出无论是作者的想象还是作者的真实体验,华裔美国作家对中国形象的描写仅仅局限于小人物,这也是华裔美国人在美国社会中的现状,华裔美国作家的作品当然也局限于此。

三、华裔美国作家心理分析

从作者的作品中可以看出,华裔美国作家进退两难的微妙心理。首先,他们毫无疑问希望从自己本民族角度出发,他们希望为华人呐喊,说出华人的心声,这应该是大多数华裔作家的心理,也是他们创作的主要动机之一。然而他们肯定不愿意被局限在华裔这个小小的范围之内,他们的内心深处希望得到更多肯定,不希望自己被贴上华裔的标签。他们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进入美国主流文化,对自己的创作才能深信不疑,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真正成为美国主流文化的一部分。这些想法及心路历程是合情合理的,如果当今社会承认美国文化是多元文化,就应该承认华裔美国文学是美国主流文化的一部分。金斯堡的《嚎叫》是美国文学而不是犹太裔美国文学,莫理森的《最蓝的眼睛》是美国文学而不是黑人文学,那么《喜福会》就是美国文学而不是华裔文学。美国华裔文学与民族学具有直接关系。首先说民族是一个稳定的共同体,具有共同地域、共同语言、共同经济生活及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四个基本要素。美

国华裔具有其特殊性,他们是生活在美国的中国移民或出生在美国的华裔后代。在美利坚民族以欧洲白人为主体的社会中,华裔毫无疑问属于少数民族。美国华裔文学主要讲述的是中国文化与美国文化之间的矛盾与融合。在复杂的生活环境中,华裔美国作家的心理是多样化的。首先作为中华民族的后裔肯定有一部分作家具有民族自豪感,他们要弘扬中华民族文化,作品中充斥正能量。其次是反对中华传统文化,极力否定中国文化,从反面抨击诋毁。再次是认同中国文化的同时不排斥美国文化,坚持两种文化交融。最后是坚持多元文化并存。无论美国华裔作家属于哪种心理,他们的终极目标都是相互依存,共同发展的。他们都为中美文化的发展与交流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四、结语

美国是世界上著名的多民族国家,华裔民族作为美国少数民族中的一个群体,毫无疑问为美国文化的发展作出了贡献,同时他们在中国形象的创作方面从不同角度设计出不同类型,这些形象无疑和中国每个时期的社会经济状况有直接联系,随着中国的日益强大,华裔美国作家笔下的中国形象也不断优化。在全球化进程中,美国华裔作家通过手中的笔刻画出更多更加丰富多彩的中国形象,他们为中美两国文化的交流和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参考文献:

[1]程爱民.华裔美国作家研究[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2]任碧莲.典型的美国佬[M].王光林,译.北京:译林出版社,2000.

[3]哈罗德·伊罗生.美国的中国形象[M].于殿利,陆日宇,译.北京:中华书局,2006.

[4]程爱民,邵怡,卢俊.20世纪美国华裔小说研究[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5]汤亭亭.女勇士[M].李剑波,陆承毅,译.桂林:漓江出版社,1998.

[6]凌津奇.工吴晏,译.叙述民族主义:亚裔美国文学中的意识形态与形式[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

[7]张龙海.透视美国华裔文学[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12.

本文为辽宁工业大学教师科研启动基金项目(x201230)阶段性研究成果。

篇二:北美华裔作家水仙花文化身份构建之路

北美华裔作家水仙花文化身份构建之路 作者:张利萍

来源:《文学教育》2012年第12期

内容摘要:北美早期华裔作家水仙花在文学创作中成长的一生,也是她孜孜以求不断探寻自我文化身份的漫长之路。文学创作伊始,她是以英国人“埃迪斯·伊顿”的身份出现,并且这一时期的作品也倾向于以“白人眼光”观察东方;水仙花文化身份构建的第二个重要阶段是以“水仙花”出现的“中国人”身份;在经历了多年的两个世界之间的游离之后,水仙花悟出了她既不是“伊顿”,也不是“水仙花”,而是两大文化的混合物,她自称为“欧亚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豪情誓作东西方世界间的“桥梁”。

关键词:埃迪斯·伊顿 水仙花 欧亚人 文化身份

伊迪丝·伊顿(Edith Maude Eaton,1865-1914),笔名“水仙花”(Sui Sin Far),是美国第一位具有中国血统并致力于描写美国华人社区和华裔经历的作家。她于1888年至1913年之间创作了大量短篇小说,其中不少优秀作品后来收入了她的作品集《春香夫人》(Mrs Spring Fragrance,1912),但这些作品在当时并没有引起重视。从1914年她去世之后,到1975年《哎咿!美国亚裔作家作品集》确定她在美国亚裔文学史上的先驱地位之前,六十一年间伊顿的名字几乎无人提及。但是70年代以后,她打破了华人群体在长期种族压迫下形成的沉默,首次以内部知情人的身份描写了身为美国华裔的复杂性,她的创作被称为美国文学在世纪之交的一个亮点。

在她的一篇自传文《一个欧亚裔人的回忆拾零》中水仙花记述了这样一件童年时代的往事:四岁的小水仙花一次无意间听见两个佣人私下笑话她的母亲是个“中国人”。虽然当时对“中国人”这个词毫无概念,但她还是气愤地跑回去告诉母亲,结果却遭到一记耳光。这件小事对水仙花的一生影响深远。“虽然那天以后已经过了很多年……但是即使我母亲已经忘却了,我却始终不能”[1],因为“就是在这一天我第一次发现了自己与别的孩子的不同”[2]。这件偶然的小事触发了水仙花身份意识形成的开始。她的脑海里第一次裂变出了两大对立世界——代表着她母亲民族的东方和代表着父亲民族的西方。从此,她不得不游离在“两个世界之间”,成为无所归属的“陌生人”。在两个世界之间的徘徊与游离之中,水仙花眼中的“两个世界”由对立逐渐走向融合。与此同时,水仙花的文化身份也实现了由“英国人”到“中国人”,最终到“没有国籍的欧亚人”的转变,成为联结东西方的“桥梁”。

一.作为“英国人”的文化身份

水仙花原名埃迪斯·莫德·伊顿,出生在英国,生长在北美,一生从未去过东方,因而她的文化意识本该是西方化的。然而她体内涌动着的那一半中国血统却使她在文化意识形成之初就与东方结下了不解之缘。

水仙花1865年出生在英国曼克莱斯弗尔德的一个没落商人家庭。母亲荷花是个中国人,父亲爱德华·伊顿则是个地地道道的英国商人。特殊的家庭背景令水仙花从小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一半中国血统带来的“中国冲动”不断推动着她去了解东方、了解中国。早年的水仙花对于东方的印象还处于想象的阶段,她对中国的认识来自她母亲讲述的故事、自己读的介绍中国的书以及对蒙特利尔中国移民的访问。对中国及其文化有限的了解决定了这一时期水仙花仍主要是从西方人的视角审视东方,在文化身份认同上她也还处于一个“英国人”的阶段。这一身份立场明显地表现在她早期的作品中。

水仙花最早创作的有关中国的文章可追溯到1890年发表在《蒙特利尔日报》上的三篇文章:《自由之土》、《秦松的一段经历》和《一个中国晚会》。此后,特别是在从她1896年访问纽约唐人街回来之后到她1898年正式迁往美国之前这段时间里,她陆续发表了多篇有关中国的小说和报刊杂文,其中包括《赌徒》、《苦云》、《伊索的故事》、《东方爱情故事一则》、《中国世仇》以及《为中国人请愿》等等。这些被著名水仙花研究学者阿奈特称为“水仙花第一批富有创造性的有关中国人的作品”[3]。这些早期作品一个最明显的特征是署名大多仍使用她的真名“埃迪斯·伊顿”。这一时期,她继续对外保持着家人“英裔加拿大人”的形象,以不暴露他们的中国人身份。在这一身份认同下,水仙花不可避免地以一种“局外人”的身份去观察东方,因而作品中留有一些“白人眼光”的痕迹。

这一时期她在创作中对以中国为创作背景的偏爱更多源于她对中国文化的新奇与向往,因而在她的作品中表现出一种将熟悉的西方浪漫情节嫁接在东方文化背景中的倾向。《东方爱情故事一则》和《中国世仇》就是其中典型的两篇。两个故事讲述的都是家族压力下的爱情悲剧,以误解与巧合推动故事发展,不论是从情节内容或是情节设计上都与“罗密欧与朱丽叶”有几分相似。水仙花这种将东方文化背景引入西方爱情经典中的创作手法使故事笼上了一层神秘的东方色彩。

虽然水仙花在审视东方时或多或少地带有了“白人的眼光”,但是由于作为一个欧亚混血儿,水仙花同样遭受着种族歧视与欺凌,因而在她“英国人”的公开身份下还潜藏了一股为捍卫那一半中国血统而勇敢斗争的“中国冲动”。这一特殊情感使她必然不可能像信奉“东方主义”的作家那样将东方“妖魔化”,但也与当时一些对华人抱以同情态度的白人作家在表现东方的手法上以及对东方的关切程度上有所不同。

二.作为“中国人”的文化身份

水仙花文化身份的转变在作品中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她不再以代表她“英国人”身份的“埃迪斯·伊顿”署名,而改用“水仙花”这个中国名字。文化身份的这一转变随之带来的是她观察东方视角的变化。她不再像早期作品一样突显东方的异域情调,而努力打破传统东方主义中东方“妖魔化”的原型,还原它真实与人性的一面。

唐人街这一时期在以劳瑞斯和迪伯特等人为代表的白人作家笔下是个毫无生气的“单身社会”,并被赋予了“肮脏、怪异、阴暗”的属性,“里面充斥的是各种各样的罪犯,以及妓女、鸦片鬼,成了藏污纳垢、魑魅魍魉的渊薮,实乃人间地狱”[4]。

实际上,这些白人作家大多对中国文化根本一无所知,也不愿去了解,而只是“一味地抱着东方情调的情结,带着白人优越的滤色镜来看唐人街和华人社团”[5]。水仙花正是要试图帮助读者摘掉这个滤色镜,打破原型,重新竖立唐人街和华人社团的形象。

水仙花首先赋予唐人街以生机,将它描绘成和其它种族聚居区一样由男人与女人、大人和小孩组成的生气勃勃的社会。长期以来,由于受美国一系列排华政策法案的制约,大部分华工的妻子儿女无法进入美国,从而造成了华人社会严重的男女比例失调。据统计,1890年美国华人男女比例达到2678:9。这种畸形的“单身社会”体现在华人题材的作品中,就出现了华人都以成年男性的面貌出现,占人口少数的女性与儿童被消声甚至“隐形”了的不正常现象。水仙花向唐人街的这一“单身社会”形象发起了挑战,试图在作品中亮化这一失语群体。在《中国城的男孩女孩们》中,华人小孩在街上和其他孩子一样玩耍,他们有“摇铃、摇棒、玩具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6]”;在《中国城需要一所学校》中,随夫人是“洛杉矶最出名的中国女人”,她有十个年龄从四岁到二十岁的孩子;在《刘可初和他的妻子》中,刘可初的妻子是个有魅力的女人,她凭着勇敢乐观的精神一直和丈夫共患难,她还有着远大的政治理想,相信有一天丈夫的努力能让中国重现光明。通过对唐人街被忽视一族的关注,水仙花力图打破唐人街的畸型社会的原型,向读者展现一个人性、和谐的华人社会。

水仙花作品中,唐人街也不是个藏污纳垢之所,而是聚居着一群勤劳、善良、智慧的中国人。水仙花对这些中国人的聪明才智、勤劳诚实等美德表现出无比的钦佩与赞叹。如在《中国洗衣工的检验法》中,她对中国洗衣工标记洗衣服的方法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字里行间表现出对他们“绝妙的方法”的赞叹。在《中国人在这里的生意》一文中,她感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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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生意人的勤劳与聪明,以及他们的精湛手艺。通过这些文章,水仙花似乎试图揭开神秘的、“妖魔化”的东方世界的面纱,告诉读者东方和西方一样是个人性化的世界。

水仙花对华人及唐人街形象的重塑标志着她由东方世界的“局外人”转变为了“局内人”。然而,文化身份意识发展中的这次飞跃并未让她与西方世界彻底决裂。相反,随着与华人社会接触的增多,她发现“我母亲的民族和我父亲的民族一样有偏见”。在经历了文化归属在东西方间的游走之后,水仙花逐渐跨出了两个世界的对立矛盾,决定去做联结它们之间的“桥梁”。

三.超越国界和种族的“欧亚人”——“微不足道的?桥梁?”

从1905年到1909年的四年里,水仙花似乎经历了一个间歇期,没有什么重要的作品问世。然而,这“就像是蚕茧里飞蛾的沉默:正在酝酿着什么”[7]。1909年1月21号发表在《独立报》上的《一个欧亚裔人的回忆拾零》终于打破了这一沉默。这是一篇在水仙花文化身份构建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文章,记述了她游离于东西两种文化之间,如何最终确立了自己的文化身份的心理历程。在经历了多年的两个世界之间的游离之后,水仙花悟出了她既不是“伊顿”,

也不是“水仙花”,而是两大文化的混合物,她自称为“欧亚人”。新的文化身份认同令水仙花决心“一手伸向西方,一手伸向东方,希望他们不会完全破坏东西方之间这微不足道的?桥

梁?”[8]。她坚信“只有当全世界成为一家人时,人与人之间才能听得更清楚、看得更分明”[9]。水仙花这一独特的社会文化意识渗透在她后期的主要作品,特别是她的颠峰之作——短篇小说集《春香夫人》之中。

在这部作品中,水仙花将她“一家人”的社会意识推向了极至,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小说《潘特和潘恩》。小说讲述的是一对不同种族兄妹之间的感人故事。故事中,水仙花设计了一个普通的中国三口之家和一个白人养子组成的特殊家庭,并以这个家庭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特别是潘特和潘恩这对兄妹之间的关系构成“一家人”的意象。哥哥潘特虽然是个白人,但在家中除了外表之外,他丝毫没有显出白人的特征。使朗余夫妇对潘特视如己出,对他倾注了和自己亲生女儿潘恩一样的爱。两个孩子之间的兄妹之情更是“一家人”意象中的亮点。如在故事开头出现的妹妹潘恩喂荔枝给哥哥吃的一幕;又如,小潘恩为了帮助调皮的潘特免受逃学的责罚而宁愿挨老师的杖罚,而当潘特看到心爱的妹妹受责罚时,向老师的脸上挥上了他的小拳头等等感人场景。这样一个超越了种族界线而以爱作为维系物的家庭正是水仙花理想中的“一家人”社会的原型。潘特虽然在一般人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白人,但在他自己以及妹妹眼里却是个“中国人”。当朗余夫妇不堪周围人的眼光,决定将潘特送走时,潘特哭喊着:“我也是中国人!我也是中国人!”潘恩也哭着说:“他就是中国人!他就是中国人!”故事中两个孩子当时根本不理解“中国人”的涵义,但对他们来说这正是证明两个人同属“一家人”的符号。种族标记这一划分东西世界人的重要依据,在毫无社会文化意识的潘特和潘恩的眼里却成了没有意义的符号。这似乎论证了种族不过是“社会的构建”,虚假的,是人为精心设计出来的。

通过解构传统观念下种族等人类与生俱来的,确定无疑的自然属性,水仙花推翻了试图割裂世界的种种标识,提出了世界应该成为“一家人”的依据——人的真正自然属性是人性,而“人性在全世界范围内都一样”。既然每个人身上的民族标识等都不是人的真正属性,那么自然“个人主义比民族主义重要得多”,水仙花由此宣称“没有国籍”。虽然此后她仍然沿用“水仙花”这个笔名,但是此时的“水仙花”已不再是代表她中国人身份的符号,而是成为一个独立个体的标记。由此,水仙花从“中国人”变为“无国籍的欧亚人”,完成了文化身份构建的第二次重要飞跃。

水仙花一生中文化身份意识发展的两次飞跃令她以一种超越时代的眼光去观望世界。虽然在她生活的时代她为北美华人不公待遇的呐喊、为东西方融合为“一家人”所作的努力力量显得那么“微弱”,并没能引起强烈的共鸣,然而,在她纤弱外表下的那份勇气与执著足以使她成为北美华裔文学史上一名真正的女勇士。她死后墓碑上“义不忘华”的铭文是对她的最高褒奖,正如她同时代的一位华人所说,“在美华人永远都会感激曾为他们的权益勇敢抗争的水仙花。”参考文献:

[1][2][6][8][9]Sui Sin Far. Mrs. Spring Fragrance and Other Writings. Ed. Amy Ling and Annette White-Parks. Urbana: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1995.

[3][7]White-Parks, Annette. Sui Sin Far/ Edith Maude Eaton: A Literary Biography. Urbana: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1995.

[4]胡勇.《文化的乡愁:美国华裔文学的文化认同》.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3年.

[5]尹晓煌.《美国华裔文学史》.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6年.

张利萍,河南工程学院外语系讲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篇三:美国华裔文学所蕴涵的中国传统文化

美国华裔文学所蕴涵的中国传统文化——对美国华裔女作家张岚小说集《渴望》的研究 探讨美国华裔文学中“香蕉人”的文化认同

时间:2011-04-12 06:29:25 来源:2011年3期文化纵横 作者:张静——开封大学外国语学院 河南 开

封 475001

[摘要]“香蕉人” 即华人移民后裔由于受到美国主流文化的影响,他们在不觉中放弃了中国传统文化。但是从小生长在华人父母的文化中间,他们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是不可避免的。然而华人移民后裔属于一个极为特殊的群体,他们既不被中国文化也不为主流文化所接受,只有在两种文化中徘徊,寻求认同。

[关键词]华人移民后裔 文化认同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1)03-00 -02

“香蕉人”指在美国出生、长大的华人,即华人移民后裔(American-born Chinese),简称“ABC”,此术语最早出现于黄哲伦1979年的处女作、剧本《刚下船的人》中。大多数他们拥有像中国人一样的外表: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但是他们说的是英语,吃的是洋快餐,接受的是西式教育,行为习惯也是更像美国白人。在华人移民眼里,他们像香蕉一样外黄内白,因而被形象地称为“香蕉人”。在这些华人后裔的身上,华人祖先原本所具有的民族身份特点在美国的土地上,已经完全消失,然而不论华人后裔如何试图摆脱自己的汉民族身份,他们在白人眼中始终是外国人。他们从小生长在父母的文化中间,“香蕉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是不可避免的,是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然而,华人后裔的“香蕉人”无论怎样与他们所成长的美国白人主流文化一致,无论怎样去否认自己的祖先文化,他们既不完全被中国文化认同,也不完全被白人主流文化所接受,他们具有的东方人的外表——黑头发黄皮肤注定他们永远无法轻易融入美国社会的大众文化中去。因此,尽管他们生在美国,成长于美国,受西式教育,却由于自己的民族身份和东方人的外表而被排斥在美国文化之外,形成自己独特的边缘文化。他们变成了独特的边缘人:他们既是又不是华人,既是又不是美国人。

[1]

一、“香蕉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放弃

许多华裔作家在各种场合一再明确声称自己是美国人,写的是美国故事;他们不愿别人称自己为“华裔作家”,而希望直接称他们为“美国作家”。作为在

美国生、美国长的华人后裔,虽然父母都是华人,说的是中文,但是与他们接触最多、时间最长的还是美国白人,听到的看到的还是英语。所以他们对中国传统文化较为陌生,并且美国的社会还是一个歧视华人的地方,不知不觉中他们就放弃了中国的传统文化,加上父母不懂英语,正常与父母的交流也是很少的。很多华人后裔很少承认自己是中国人,从出生就把自己定位成美国人。任壁莲的代表作小说描写的是中国移民的故事,但她却用《典型的美国人》命名,并且在小说的开篇就强调,这部小说是关于一个美国人和事的。任壁莲从不认为自己所描写的小说不是美国人熟悉的故事题材。在一次谈话中,她曾说过,她自己所写的东西不是对华裔作家们所熟知的关于中国文化的故事,而是地地道道的美国文化中所积累的东西,这种文化是为美国人所认知和了解的。著名华裔女作家汤亭亭也力挺自己小说作品更具有美国文化特点。她认为自己小说的美国味儿更多,由于不懂中文,对于中国文化相对来说她更为陌生。很明显作家们都倾向于所创作的小说是属于美国文学的一部分。

华裔作家们把自己的作品源自于美国文化属性,从他们本身成长的环境,接受教育的经历是能说明原因的。他们都是对中华民族历史文化所知甚少或一无所知的一代。因为他们从小生活在美国社会,接受的是美式教育,朋友是美国白人,工作特点具有现代化。由于这些华裔后代不会用中文来进行交流,对自己父母、家人、历史了解很少。相反在美国社会中出生、成长的华裔后裔即“香蕉人”,受美国文化的直接影响颇深。尽管“香蕉人”可以在思想、心理、生活习惯等方面完全西化,但作为东方人的客观生理特征是永远无法根除的。他们可以放弃有关中国的文化知识,却永远改变不了外形上的中国性。

二、“香蕉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

华裔美国文学出自华人后裔之手,显然写的故事少不了是描写华人历史与现实生活,字字句句中都体现了中国文化传统在华人身上的深深烙印。许多华裔作家从来不否认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同。汤亭亭认为自己的文学创作植根于中国文学,从小她读书范围就有中国四大名著像《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和《红楼梦》,并且沉浸在母亲所讲的中国故事,耳濡目染之下,中国故事她耳熟能详。她的小说创作风格不但拥有西方的思维方式,还具有中国汉语的语言节奏。大多数华裔作家对中国神话与民间传说的利用,在某种程度上都能说明华裔文学植根于中国文化。

华裔男作家朱路易的《吃碗茶》除了描绘华人的相亲、婚宴、打麻将、看中医等习俗外,还反映了中国的茶文化。书中多次提到茶的功能:首先,主人公王宾来虽然首先找到西医去治病,但最后还是中医的药茶治好了他的病;王宾来和李美爱是在茶馆里相亲的;婚宴上,新娘又给来宾敬茶表示谢意。[2]而作者将书名取为《吃碗茶》是想表明代表中国文化的茶具有积极和消极的作用,华人要想在美国生存,不仅应该顺应美国现代科技的发展,也不应忘记中国优秀的文化传统。要华人全盘否定中国固有的文化,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顽固坚持也是不可取的,最好的办法是立足于中国优秀的文化传统,同时兼而学习西方的文化。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国际地位的日益提高也促使了华人后裔以正面的态度来对待中国传统文化。

三、“香蕉人”对中西文化的认同

自从有了华人移民的历史,不管是土生的美国华人,还是近来新移民而去的华人,所具有的亚洲人的面貌特点就永远把他们与白人区别开来。无论怎样努力,也改变不了自己处在两个世界的尴尬。华裔女作家谭恩美也以自己的亲身体会说道,放弃中国文化,彻彻底底要成为一个美国人,这是非常艰难的。两种文化的平衡不好在华裔移民身上实现。就像《喜福会》里母亲钟林冬所说的,华裔移民都有两张“面孔”,这两张面孔代表了华人的双重身份:既非中国人,也非真正的美国人;或者正好相反,既是中国人,又是美国人。[3]小说里的女儿们一直认为他们摆脱了中国文化的影响,时时都在维护自己的美国特点,但是对于他们的白人朋友来说,母女是永远那么像,永远分不开。一句“你们母女真像啊”,就让他们清楚地意识到:你是中国人,那你一辈子也无法割断和它之间的联系。

美国华裔文化既不属于中国传统文化,又不同于美国主流文化,是一种融汇着中美两种文化的崭新的杂交文化。这种独特的双重文化背景使得华裔作家们大都具有双重文化身份和意识。当他们遇到问题时,他们会自觉或不自觉地用两种文化方式去思考和处理问题。当他们用中国的方式处理所遇到的问题时,在现实社会中会遇到很多困难;当他们用美国的方式去解决所遇到的问题时,他们不仅在潜意识里会受到中国文化的影响,而且还常常会遇到来自家庭和华人社会的阻力,甚至也不被白人所接受。因此,他们有别与他人的优势,但更多是面对两种文化的冲突和碰撞所产生的困惑、迷茫,他们永远也解脱不了这种困境。华裔文学作者以自己的生活经历和边缘人的亲身体验,生动再现了华裔主人公处于两种

文化背景下的复杂心态:强调他们本身是灌输了美国文化的美国人,又是耳濡目染了中国文化的中国后代。当今世界是全球化的时代,华裔文学作为两种文化的产物,会得到更多的关注,华人移民的文化生活将更加丰富。

【参考文献】

[1]程爱民.美国华裔文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12.

[2]薛玉凤.美国华裔文学之文化研究[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7.

[3]谭恩美(著),程乃珊等(译).喜福会[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9. Cultural Identity of “Banana Men” in Chinese American literature Abstract:“Banana Men” or descendants of Chinese immigrants are due to the impact of the American mainstream culture,they unconsciously abandon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But they grow up in the middle of their Chinese parents’ culture,descendants of Chinese immigrants inevitably inherit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However,being a very special group,they are neither accepted by Chinese culture,nor by

mainstream culture.Wandering only in two cultures,they seek for their cultural identity.

Key words:Chinese immigrant descendant;cultural identity

作者简介:张静(1977-),女,河南兰考县人,开封大学外国语学院助教,英语语言文学硕士。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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