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翻译越多越好 课内的不要啊~我告诉你吧 是我以前问的- -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11/17 04:5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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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拜之交中的鸡黍之交
范式字巨卿,山阳金乡人也,一名氾.少游太学,为诸生,与汝南张劭为友.劭字元伯.二人并告归乡里.式谓元伯曰:「后二年当还,将过拜尊亲,见孺子焉.」乃共克期日.后期方至,元伯具以白母,请设馔以候之.母曰:「二年之别,千里结言,尔何相信之审邪?」对曰:「巨卿信士,必不乖违.」母曰:「若然,当为尔酝酒.」至其日,巨卿果到,升堂拜饮,尽欢而别.
式仕为郡功曹.后元伯寝疾笃,同郡郅君章、殷子徵晨夜省视之.元伯临尽,叹曰:「恨不见吾死友!」子徵曰:「吾与君章尽心於子,是非死友,复欲谁求?」元伯曰:「若二子者,吾生友耳.山阳范巨卿,所谓死友也.」寻而卒.式忽梦见元伯玄冕垂缨屣履而呼曰:「巨卿,吾以某日死,当以尔时葬,永归黄泉.子未我忘,岂能相及?」式怳然觉寤,悲叹泣下,具告太守,请往奔丧.太守虽心不信而重违其情,许之.式便服朋友之服,投其葬日,驰往赴之.式未及到,而丧已发引,既至圹,将窆,而柩不肯进.其母抚之曰:「元伯,岂有望邪?」遂停柩移时,乃见有素车白马,号哭而来.其母望之曰:「是必范巨卿也.」巨卿既至,叩丧言曰:「行矣元伯!死生路异,永从此辞.」会葬者千人,咸为挥涕.式因执绋而引,柩於是乃前.式遂留止冡次,为修坟树,然后乃去.
翻译:
范式字巨卿,山阳郡金乡人.年轻时在太学读书,是儒生,和汝南郡张劭是朋友.张劭字元伯.两人同时请假回家乡,(分别时,)范式对张劭说:“两年后该回来的时候,我将前往贵府拜见你的母亲大人,并来看你的孩子.”两人于是互相约好日期.后来约好的日期将要到了,张劭把约定的这件事详细告诉了母亲,请求母亲准备酒食等待范式的到来.张劭的母亲说:“分别两年了,相约的人远在千里,你怎么会如此肯定地相信呢?”张劭回答说:“范式是讲信用的人,肯定不会违背约定的.”张劭的母亲说:“如果真是那样,当然得替你们准备酒食.”约定的日子到了,范式果然前来赴约,登堂拜见张劭母亲后,接着开怀畅饮,兴尽才离开.
范式在郡上任功曹.后来张劭病重卧床,同郡人郅君章、殷子征早晚都去探望他.张劭临终时叹息道:“可惜见不到我生死之交的老朋友了!”殷子征说:“我和君章倾心与你结交,这不算死友,还想找谁呢?”元伯说:“你们两位,只是我的生友.山阳郡的范式,则是我的死友.”不久就死了.
范式(有一天)忽然梦见张劭手里拿着帽子,趿着鞋子喊他:“巨卿,我在某一天死,会在某时埋葬,永远命归黄泉.我知道你没有忘记我,但怎么能赶得上我的葬礼?”范式猛然醒来,(想起梦境,)不由得悲叹流泪.(第二天)便得晚上做的梦全部告诉太守,请求前去奔丧.太守虽然心里不相信(会有这种怪事),但又很难违背他的意愿,就答应了他.范式便穿上了朋友死后应穿的孝服,算着埋葬他的那一天,骑马往张劭家疾驰而去.范式还没有赶到,灵柩已经起动运往墓地.到达墓穴后,要下棺埋葬,但灵柩却不肯下穴.张劭的母亲抚着棺木说:“元伯,难道你还有什么愿望吗?”于是将灵柩停了一段时间,这时只见一人乘素车白马,哭着赶来.张劭的母亲看见了说:“这一定是范巨卿来了.”范式到后,拍打着灵柩说:“元伯你走吧!你我生死异路,从此永别.”送丧的有千人,都因此而流泪.接着范式拉着葬绳送棺木入穴,灵柩才肯前进.范式于是留在墓地,住在坟墓的旁边,给张劭修造坟墓,然后才离开.

曹操:人物传记文言文阅读集萃 山东平邑兴蒙学校 273300 李传鹏 高 柔 高柔字文惠,陈留 人也。柔从兄干,袁绍甥也,在河北呼柔,柔举家从之。太祖①平袁氏,以柔为管长。县中素闻其名,奸吏数人,皆自引去,柔教曰:“昔邴吉临政,吏尝有非,犹尚容之。况此诸吏,于吾未有失乎!其召复之。”咸还,皆自励,咸为佳吏。高干既降,顷之以并州叛。柔自归太祖,太祖欲因诛之,以为刺奸令史;处法允当,狱无留滞,辟为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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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人物传记文言文阅读集萃 山东平邑兴蒙学校 273300 李传鹏 高 柔 高柔字文惠,陈留 人也。柔从兄干,袁绍甥也,在河北呼柔,柔举家从之。太祖①平袁氏,以柔为管长。县中素闻其名,奸吏数人,皆自引去,柔教曰:“昔邴吉临政,吏尝有非,犹尚容之。况此诸吏,于吾未有失乎!其召复之。”咸还,皆自励,咸为佳吏。高干既降,顷之以并州叛。柔自归太祖,太祖欲因诛之,以为刺奸令史;处法允当,狱无留滞,辟为丞相仓曹属。鼓吹②宋金等在合肥亡逃。旧法,军征士亡,考竟其妻子。太祖患犹不息,更重其型。金有母妻及二弟皆给官,主者奏尽杀之。柔启曰:“士卒亡军,诚在可疾,然窃闻其中时有悔者。愚谓乃宜贷其妻子,一可使贼中不信,二可使诱其还心。正如前科,固已绝其意望,而猥复重之,柔恐自今在军之士,见一人亡逃,诛将及己,亦且相随而走,不可复得杀也。此重刑非所以止亡,乃所以益走耳。”太祖曰:“善。”即止不杀金母、弟,蒙活者甚众。文帝③践阼,以柔为治书侍御史,赐爵关内侯。民间数有诽谤妖言,帝疾之,有妖言辄杀,而赏告者。柔上疏曰:“今妖言者必戮,告之者辄赏。既使过误无反善之路, 又将开凶狡之群相诬罔之渐,诚非所以息奸省讼,缉熙治道也,臣愚以为宜除妖谤赏告之法,以降天父养物之仁。”帝不即从,而相诬告得滋甚。帝乃下诏:“敢以诽谤相告者,以所告者罪罪之。”于是遂绝。帝以宿嫌,欲枉法诛治书执法④鲍勋,而柔固执不从诏命。帝怒甚,遂召柔诣台⑤;遣使者承指至廷尉考查勋,勋命乃遣柔还寺⑥。 注:①太祖:曹操。②鼓吹:军中鼓吹手。③文帝:曹丕。④治书执法:官职。⑤台:尚书台。⑥寺:廷尉官署。 管仲:史记卷六十二·管晏列传第二 管仲夷吾者,颍上人也。少时常与鲍叔牙游,鲍叔知其贤。管仲贫困,常欺鲍叔,鲍叔终善遇之,不以为言。已而鲍叔事齐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纠。及小白立为桓公,公子纠死,管仲囚焉。鲍叔遂进管仲。管仲既用,任政於齐,齐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谋也。 管仲曰:「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贫也。吾尝为鲍叔谋事而更穷困,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时有利不利也。吾尝三仕三见逐於君,鲍叔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不遭时也。吾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我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纠败,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鲍叔不以我为无耻,知我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于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 鲍叔既进管仲,以身下之。子孙世禄於齐,有封邑者十余世,常为名大夫。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 管仲既任政相齐,以区区之齐在海滨,通货积财,富国强兵,与俗同好恶。故其称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顺民心。」故论卑而易行。俗之所欲,因而予之;俗之所否,因而去之。 其为政也,善因祸而为福,转败而为功。贵轻重,慎权衡。桓公实怒少姬,南袭蔡,管仲因而伐楚,责包茅不入贡於周室。桓公实北征山戎,而管仲因而令燕修召公之政。於柯之会,桓公欲背曹沫之约,管仲因而信之,诸侯由是归齐。故曰:「知与之为取,政之宝也。」 管仲富拟於公室,有三归、反坫,齐人不以为侈。管仲卒,齐国遵其政,常强於诸侯。后百余年而有晏子焉。 晏平仲婴者,莱之夷维人也。事齐灵公、庄公、景公,以节俭力行重於齐。既相齐,食不重肉,妾不衣帛。其在朝,君语及之,即危言;语不及之,即危行。国有道,即顺命;无道,即衡命。以此三世显名於诸侯。 越石父贤,在缧绁中。晏子出,遭之涂,解左骖赎之,载归。弗谢,入闺。久之,越石父请绝。晏子惧然,摄衣冠谢曰:「婴虽不仁,免子於缌何子求绝之速也?」石父曰:「不然。吾闻君子诎於不知己而信於知己者。方吾在缧绁中,彼不知我也。夫子既已感寤而赎我,是知己;知己而无礼,固不如在缧绁之中。」晏子於是延入为上客。 晏子为齐相,出,其御之妻从门闲而闚其夫。其夫为相御,拥大盖,策驷马,意气扬扬甚自得也。既而归,其妻请去。夫问其故。妻曰:「晏子长不满六尺,身相齐国,名显诸侯。今者妾观其出,志念深矣,常有以自下者。今子长八尺,乃为人仆御,然子之意自以为足,妾是以求去也。」其后夫自抑损。晏子怪而问之,御以实对。晏子荐以为大夫。 太史公曰:吾读管氏牧民、山高、乘马、轻重、九府,及晏子春秋,详哉其言之也。既见其著书,欲观其行事,故次其传。至其书,世多有之,是以不论,论其轶事。 管仲世所谓贤臣,然孔子小之。岂以为周道衰微,桓公既贤,而不勉之至王,乃称霸哉?语曰「将顺其美,匡救其恶,故上下能相亲也」。岂管仲之谓乎? 方晏子伏庄公尸哭之,成礼然后去,岂所谓「见义不为无勇」者邪?至其谏说,犯君之颜,此所谓「进思尽忠,退思补过」者哉!假令晏子而在,余虽为之执鞭,所忻慕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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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蛇者说
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然得而腊之以为饵,可以已大风、挛踠、瘘,疠,去死肌,杀三虫。其始,太医以王命聚之,岁赋其二,募有能捕之者,当其租入。永之人争奔走焉。
有蒋氏者,专其利三世矣。问之,则曰:“吾祖死于是,吾父死于是。今吾嗣为之十二年,几死者数矣。”言之,貎若甚戚者。
余悲之,且曰:“若毒之乎?余将告于莅事者,更若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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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蛇者说
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然得而腊之以为饵,可以已大风、挛踠、瘘,疠,去死肌,杀三虫。其始,太医以王命聚之,岁赋其二,募有能捕之者,当其租入。永之人争奔走焉。
有蒋氏者,专其利三世矣。问之,则曰:“吾祖死于是,吾父死于是。今吾嗣为之十二年,几死者数矣。”言之,貎若甚戚者。
余悲之,且曰:“若毒之乎?余将告于莅事者,更若役,复若赋,则何如?”
蒋氏大戚,汪然涕曰:“君将哀而生之乎?则吾斯役之不幸,未若复吾赋不幸之甚也。向吾不为斯役,则久已病矣。自吾氏三世居是乡,积于今六十岁矣,而乡邻之生日蹙,殚其地之出,竭其庐之入,号呼而转徒,饥渴而顿踣,触风雨,犯寒暑,呼嘘毒疠,往往而死者相藉也。曩与吾祖居者,今其室十无一焉;与吾父居者,今其室十无二三焉;与吾居十二年者,今其室十无四五焉。非死则徙尔。而吾以捕蛇独存。悍吏之来吾乡,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哗然而骇者,虽鸡狗不得宁焉。吾恂恂而起,视其缶,而吾蛇尚存,则弛然而卧。谨食之,时而献焉。退而甘食其土之有,以尽吾齿。盖一岁之犯死者二焉;其余,则熙熙而乐。岂若吾乡邻之旦旦有是哉!今虽死乎此,比吾乡邻之死则已后矣,又安敢毒耶?”
余闻而愈悲。孔子曰:“苛政猛于虎也。”吾尝疑乎是,今以蒋氏观之,犹信。呜呼!孰知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乎!故为之说,以俟夫观人风者得焉。
2.过 秦 论 贾 谊
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 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委托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兵不敢弯弓而抱怨。于是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兵,聚之咸阳,销锋,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然后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丈之城,临不测之渊,以为固。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信臣卒陈利兵而水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
始皇既没,余威震于殊俗.然陈涉瓮牖绳枢之子,甿隶之人,而迁徙之徒也;才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 、墨翟之贤,陶朱猗顿时之富;蹑足行伍之间,而倔起阡陌之中,率疲弊之卒,将数百之众,转而攻秦;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山东豪俊逐并起而亡秦族矣.
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 肴函之固,自若也。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 、燕、赵、韩、魏、 宋、 卫、中山之君也;鉏耰棘矜,非铦于钩戟长铩也; 谪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深谋远虑,行军用兵之道,非及向时之士也;然而成败异变,功业相反也。试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絜大,比权量力,则不可同年而语矣。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势,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六合为家, 函为宫; 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3.六 国 论 苏洵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曰弊在赂秦也。
秦以攻取之外,小则获邑,大则得城。较秦之所得,与战胜而得者,其实百倍;诸侯之所大患,固不在战矣。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草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有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 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至于颠覆,理固宜然。古人云:“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此言得之。
齐人未尝赂秦,终继五国迁灭,何哉?与嬴而不助五国也。五国既丧,齐亦不免矣。燕赵之君,始斯用兵之效也。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赵尝五战于秦,二败而三胜。后秦击赵者再,李牧连却之。洎牧以谗诛,邯郸为郡,惜其用武而不终也。且燕赵处秦革灭殆尽之际,可谓智力孤危,战败而亡,诚不得已。向使三国各爱其地,齐人勿附于秦,刺客不行,良将犹在,则胜负之数,存亡之理,当与秦相较,或未易量。呜呼!以赂秦之地封天下之谋臣,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并力西向,则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咽也。悲夫!有如此之势,而为秦人积威之所劫,日削月割,以趋于心不于亡。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
夫六国与秦皆诸侯,其势弱于秦,而犹有可以不赂而胜之之势。苟以天下之大,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矣。
7.石钟山记 苏轼
《水经》云:“彭蠡之口有石钟山焉。”郦元以为下临深潭,微风鼓浪,水石相搏,声如洪钟。是说也,人常疑之。今以钟磬置水中,虽大风浪不能鸣也,而况石乎!至唐李渤始访其遗踪,得双石于潭上,扣而聆之,南声函胡,北音清越,枹止响腾,余韵徐歇。自以为得之矣。然是说也,余尤疑之。石之铿然有声者,所在皆是也,而此独以钟名,何哉?
元丰七年六月丁丑,余自齐安舟行适临汝,而长子迈将赴饶之德兴尉,送之至湖口,因得观所谓石钟者。寺僧使小音持斧,于乱石间择其一二扣之,硿硿焉,余固笑而不信也。至莫夜月明,独与迈乘小舟,至绝壁下。大石侧立千尺,如猛兽奇鬼,森然欲搏人;而山上栖鹘,闻人声亦惊起,磔磔云霄间;又有若老人咳且笑于山谷中者,或曰此鹳鹤也。余方心动欲还,而大声发于水上,噌吰如钟鼓不绝。舟人大恐。徐而察之,则山下皆石穴罅,不知其浅深,微波入焉,涵淡澎湃而为此也。舟回至两山间,将入港口,有大石当中流,可坐百人,空中而多窍,与风水相吞吐,有窾坎镗鞳之声,与向之噌吰者相应,如乐作焉。因笑谓迈曰:“汝识之乎?噌吰者周景王之无射也,窾坎镗鞳者,魏庄子之歌钟也。古之人不余欺也!”
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郦元之所见闻,殆与余同,而言这不详;士大夫终不肯以小舟夜泊绝壁之下,故莫能知;而渔工水师虽知而不能言。此世所以不传也。而陋者乃以斧手考击而求之,自以为得其实。余是以记之,盖叹郦元之简,而笑李渤之陋也。
8《孟子》两章
鱼我所欲也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避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避患者何不为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避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
万钟则不辨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为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者得我欤?向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宫室之美为之;向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为之;向为身死而不受,今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为之:是亦不可以已乎?此之谓失其本心。
9师说 韩愈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不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艺经传皆通习之, 不拘于时,学于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贻之。
10.五人墓碑记 张溥
五人者,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激于义而死焉者也。至于今,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即除魏阉废祠之址以葬之;且立石于其墓之门,以旌其所为。呜呼,亦盛矣哉!
夫五人之死,去今之墓而葬焉,其为时止十有一月耳。夫十有一月之中,凡富贵之子,慷慨得志之徒,其疾病而死,死而湮没不足道者,亦已众矣;况草野之无闻者欤?独五人之皦皦,何也?
予犹记周公之被逮,在丁卯三月之望。吾社之行为士先者,为之声义,敛赀财以送其行,哭声震动天地。缇骑按剑而前,问“谁为哀者?”众不能堪,抶而仆之。是时以大中丞抚吴者为魏之私人,周公之逮所由使也;吴之民方痛心焉,于是乘其厉声以呵,则噪而相逐。中丞匿于溷藩以免。既而以吴民之乱请于朝,按诛五人,早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扬、周文元,即今之傫然在墓者也。
然五人之当刑也, 意气扬扬,呼中丞之名而詈之;谈笑以死。断头置城上,颜色不少变。有贤士大夫发五十金,买五人之脰而函之,卒与尸合。故今之墓中全乎为五人也。
嗟夫!大阉之乱,缙绅而能不易其志者,四海之大,有几人欤?而五人生于编伍之间,素不闻诗书之训,激昂大义,蹈死不顾,亦曷故哉?且矫诏纷出,钩党之捕遍于天下,卒以吾郡之发愤一击,不敢复有株治;大阉亦逡巡畏义,非常之谋难于猝发,待圣人之出而投缳道路,不可谓非五人之劝也。
由是观之,则今之高爵显位,一旦抵罪,或脱身以逃,不能容于远近,而又有剪发杜门,佯狂不知所之者,其辱人贱行,视五人之死,轻重固何如哉?是以蓼洲周公,忠义暴于朝廷,赠谥美显,荣于身后;而五人亦得以加其土封,列其姓名于大堤之上,凡四方之士无有不过而拜且泣者,斯固百世之遇也。不然,令五人者保其首领以老于户牖之下,则尽其天年,人皆得以隶使之,安能豪杰之流,扼腕墓道,发其志士之悲哉?故予与同社诸君子哀斯墓之徒有其石也而为之记,亦以明死生之大,匹夫之有重于社稷也。
贤士大夫者,冏卿因之吴公,太史文起文公,孟长姚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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