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一篇优美的抒情散文?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11/08 14:40:42
寻找一篇优美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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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一篇优美的抒情散文?
背影 朱自清 本文是一片抒情散文.该抒情散文线索为“背影”.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因为丧事,一半因为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再三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座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只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桔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桔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桔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桔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儿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立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秋天的怀念 史铁生 本文也是一片抒情散文,线索是“母爱”.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收音机里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活着有什么劲!”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坐下,一会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唉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儿.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绝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妹妹推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目送 龙应台 本文是一片抒情散文.该抒情散文线索为“目送”.
华安上小学第一天,我和他手牵着手,穿过好几条街,到维多利亚小学.九月初,家家户户院子里的苹果和梨树都缀满了拳头大小的果子,枝丫因为负重而沉沉下垂,越出了树篱,勾到过路行人的头发. 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他们是幼稚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铃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那么多穿梭纷乱的人群里,我无比清楚地看着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像在一百个婴儿同时哭声大作时,你仍旧能够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华安背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 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十六岁,他到美国作交换生一年.我送他到机场.告别时,照例拥抱,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口,好像抱住了长颈鹿的脚.他很明显地在勉强忍受母亲的深情. 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他,在海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乎不见. 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车,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寞,彷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 博士学位读完之后,我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 我看着他的小货车小心地倒车,然后噗噗驶出巷口,留下一团黑烟.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了,我还站在那里,一口皮箱旁. 每个礼拜到医院去看他,是十几年后的时光了.推着他的轮椅散步,他的头低垂到胸口.有一次,发现排泄物淋满了他的裤腿,我蹲下来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擦拭,裙子也沾上了粪便,但是我必须就这样赶回台北上班.护士接过他的轮椅,我拎起皮包,看着轮椅的背影,在自动玻璃门前稍停,然后没入门后. 我总是在暮色沉沉中奔向机场. 火葬场的炉门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屉,缓缓往前滑行.没有想到可以站得那么近,距离炉门也不过五公尺.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内.我掠开雨湿了前额的头发,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的目送.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