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张机 鸳鸯织就欲双飞 可怜未老头先白 春波碧草 晓寒深处 相对浴红衣 )大四张机 鸳鸯织就欲双飞 可怜未老头先白 春波碧草 晓寒深处 相对浴红衣 )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11/05 18:5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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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相对浴红衣.” 这是北宋中期的一个故事.那时侯杭州还不是大都.却也依旧繁华.但阳春三月,依旧柳絮飘飘.直飘到深宅大院里去.愁刹深闺梦里人.素眉倚在阑干上看天,拈起柳絮,暗自叹息.为何总出不了这门?就算是能出门,能走多远?她看自己缠的脚,先诅咒那可恶的程朱理学.她学了小厮的口气:妈的不知道是不是第八个老婆跑了,这么憎恨女人.偏生那么多人喜欢三寸金莲.真是血泪造就,勒,缠,血,疼,最后脚趾都变形.据说来源于赵飞燕.她能在盘子上跳舞,那脚多小.男人都是变态,喜欢看别人痛苦.还有“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典故.女人,怎么能为男人牺牲?她不懂.但《烈女传》还是看的心惊.为一个陌生男人要死?让自己儿子管理?又不是没有自制能力.父亲还好,吃住他,听话是应该的.她不知道,男与女,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唯一能见到的男人,是爹.大概男人都是长胡须说话低沉有威严的人.而且胖壮.跟女人没什么不一样,大家都是人.至于小厮,或者其他男人,也是偶尔远远的望一下.男人有什么不同?凭什么他们就能在大街上走?她连大街都没上过,至多是到花园.一直想穿小厮衣服偷溜出去.满园春色,也得父母允许才能出去.扑蝶采花做指甲油.捣烂了的花汁缠在手上,一股异香,留下一道痕迹.然后看见表哥.他并没有认出她来.她也是.花丛中两人目瞪口呆.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们再没见过.再见面她已经是大姑娘,他已经弱冠.原来年轻男人是如此的.她低头.闻见一种味道.来自他身上.那感觉十分新鲜.而且,他的脚很大.男儿脚大走四方.她从眼角偷瞄,他咧嘴在笑.他的嘴也很大,能吃四方.若不是母亲介绍,怎么能认出来?他的声音也分外好听.怎么那么低沉有力?她只是微笑.看他那微胖的身躯,大大的脑壳和耳朵,有点恍惚.只匆匆一面,就念念不忘.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接触人太少?突然觉得心情躁动,想出去找他.看书绣花都觉得不安分.夏日的蝉叫的烦人.花园也没多大意思.怎么会这样?那碎嘴的老妈子和丫鬟在议论:小姐思春了.她失笑.她都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傻傻的问:我干吗想春天啊.话传到父母耳朵里,决定把她嫁出去.那一阵子十分恍惚.嫁人?多么遥远的事情啊.他,是什么样子?是否大脑壳大耳朵?……是否就是表哥?她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所在?她看书看的心惊.从此和做女儿一天一地.伺候公婆男人孩子小叔小姑……陌生家庭不同性格,从此没人宠爱.她很害怕.但,终于,她被盖上凤冠霞帔,上了花轿.感觉象是被卖出去,虽然热闹,但十分悲哀.热闹后看见一对红烛泪.看到他.不是表哥,但也眉清目秀.一晚上都没听到他声音,只是粗暴的动作,和满意的神态.她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落泪.原来是这样的.她觉得很肮脏.若是表哥,一定细声细语,温柔体贴.以后的日子很忙碌.丈夫经常不在家.在家也只知道睡觉.小姑子很厉害,婆婆精明,小叔子还想捞个便宜,公公很威严……一切变得沉闷.三年没有生育,便遭受冷眼.丈夫耳根软,在外面有了个人,带回来,顺便休了她.回娘家弟弟也不正眼看她.枉费她对他那么好.母亲也垂泪.弟妇也指桑骂槐.日子怎么如此难过?支撑他的,是表哥的影子.他,终于来了.他很懊悔没有提亲.她很感动,于是,她想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原来男人都是一样的.她叹息.他们就知道那样,都很粗暴.然后他说带她走.半夜私奔.或许会有好日子.她想,抓住个男人或许会好些.但她没想到,他,卖了她.她苦笑,终于认命.原来世间险恶如此.连他离去她都没看见.她的拿手曲目是《四张机》,吸引很多客人.一天遇见她丈夫,他点名要她.然后嘲笑,使用,他把气发到她身上.但,奇怪的是,他总来,比以前在家见的多.原来真是不如偷欢.她紧紧闭嘴不说话.不管他多野蛮.她的脑子都是表哥的影子.为什么没有恨?她问自己.然后十分主动的配合他.他也很吃惊.吃惊她怎么不那么死气沉沉了.他提出赎回她.但她拒绝了.回去做小?她不能吃回头草.或许她还在等他.等了很多年.她落魄在一间草屋.最后她还是买回自己.隐居在这里.人们说一个大富甲走过.她也去看.是他.表哥没有变,依旧那么健壮.但,他招手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她.她回家仔细看镜子,原来自己容颜改变.苍老不堪.她尖叫.嗓门也粗糙,手也是.最后她很平静的惨笑.她开始唱《四张机》,但,谁会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相对浴红衣?她看见前夫的身影.他也落魄了.没人照顾他.他看她笑.她是他最初的爱.但因为不新鲜,就放弃,如今,他跟她的歌声而来.她也笑.如果这么忍受,也能过下去吧.但,怎么走到今天的地步?第三天,前夫被处死.因为他袭击了大富甲.她为他送行,像真正的妻子.她没有哭.只是看见他冷酷的身影.她过去狠狠的啐了他一口,但很温柔的喊:表哥.他的表情惊讶.但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指挥放了她.她一头撞向行刑台去.一刹那,表哥的影子和前夫的影子永恒的留在最后身影.终于,她知道和谁相对浴红衣.但鸳鸯织就只是欲双飞,没有飞起来.或许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