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关雎的作者是在什么环境写的,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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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关雎的作者是在什么环境写的,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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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关雎的作者是在什么环境写的,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啊
诗经·关雎》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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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台湾网 (2006年02月22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①.窈窕淑女②,君子好逑③.(一章)参差荇菜④,左右流之⑤.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⑥.悠哉悠哉⑦,辗转反侧.(二章)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⑧.窈窕淑女,钟鼓乐之⑨.(三章)
①关关,毛传:“和声也:”雎鸠,鱼鹰:牛运震曰:“只‘关关’二字,分明写出两鸠来.先声后地,有情.若作‘河洲雎鸠,其鸣关关’,意味便短.”
②毛传:“窈窕,幽闲也.淑,善.”《九歌·山鬼》“子慕予兮善窈窕”,王逸注:“窈窕,好貌.”
③君子,朱东润曰:“据毛诗序,君子之作凡六篇,君子或以为大夫之美称,或以为卿、大夫、士之总称,或以为有盛德之称,或以为妇人称其丈夫之词.”“就《诗》论《诗》,则君子二字,可以上赅天子、诸侯,下赅卿、大夫、士.”“盛德之说,则为引申之义,大夫之称,自为妻举其夫社会地位而言.”逑,毛传:“匹也.”按好逑,犹言嘉耦.
④荇,毛传曰“接余”,其他异名尚有不少,李时珍云“俗呼荇丝菜,池人谓之莕公须,淮人谓之靥子菜,江东谓之金莲子”,等等.龙胆科,多年生草本,并根连水底,叶浮水上.自古供食用.陆玑曰:“其白茎以苦酒(按即醋)浸之,肥美可案酒.”近人陆文郁说:“河北安新近白洋淀一带旧有鬻者,称黄花儿菜,以茎及叶柄为小束,食时以水淘取其皮,醋油拌之,颇爽口.”
⑤流,毛传:“求也.”用《尔雅·释言》文.朱熹曰:“顺水之流而取之也.”
⑥思,语助词.服,毛传:“思之也.”《庄子·田子方》“吾服女也甚忘”,郭象注:“‘服’者,思存之谓也.”
⑦朱熹曰:“悠,长也.”按悠哉悠哉,思念之深长也.
⑧芼,毛传:“择也.”
⑨钟鼓,金奏也,是盛礼用乐.王国维曰:“金奏之乐,天子诸侯用钟鼓;大夫士,鼓而已.”按此诗言“钟鼓乐之”,乃作身分语.由两周墓葬中乐器和礼器的组合情况来看,金石之乐的使用,的确等级分明,即便所谓“礼崩乐坏”的东周时期也不例外.中原地区虢、郑、三晋和周的墓葬,已发掘两千余座,出土编钟、编磬者,止限于个别葬制规格很高的墓,约占总数百分之一.从青铜乐钟的制作要求来看,这也是必然——非“有力者”,实不能为.而这一切,与诗中所反映的社会风貌,恰相一致.
《关雎》是一首意思很单纯的诗.大概它第一好在音乐,此有孔子的评论为证,《论语·泰伯》:“师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乱,便是音乐结束时候的合奏.它第二好在意思.《关雎》不是实写,而是虚拟.戴君恩说:“此诗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尽了,却翻出未得时一段,写个牢骚忧受的光景;又翻出已得时一段,写个欢欣鼓舞的光景,无非描写‘君子好逑’一句耳.若认做实境,便是梦中说梦.”牛运震说:“辗转反侧,琴瑟钟鼓,都是空中设想,空处传情,解诗者以为实事,失之矣.”都是有得之见.《诗》写男女之情,多用虚拟,即所谓“思之境”,如《汉广》,如《月出》,如《泽陂》,等等,而《关雎》一篇最是恬静温和,而且有首有尾,尤其有一个完满的结局,作为乐歌,它被派作“乱”之用,正是很合适的.
然而不论作为乐还是作为歌,它都不平衍,不单调.贺贻孙曰:“‘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此四句乃诗中波澜,无此四句,则不独全诗平叠直叙无复曲折,抑且音节短促急弦紧调,何以被诸管弦乎.忽于‘窈窕淑女’前后四叠之间插此四句,遂觉满篇悠衍生动矣.”邓翔曰:“得此一折,文势便不平衍,下文‘友之’‘乐之’乃更沉至有味.‘悠哉悠哉’,叠二字句以为句,‘辗转反侧’,合四字句以为句,亦着意结构.文气到此一住,乐调亦到此一歇拍,下章乃再接前腔.”虽然“歇拍”、“前腔”云云,是以后人意揣度古人,但这样的推测并非没有道理.依此说,则《关雎》自然不属即口吟唱之作,而是经由一番思索安排的功夫“作”出来.其实也可以说,“诗三百”,莫不如是.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毛传:“兴也.”但如何是兴呢,却是一个太大的问题.若把古往今来关于“兴”的论述统统编辑起来,恐怕是篇幅甚巨的一部大书,则何敢轻易来谈.然而既读《诗》,兴的问题就没办法绕开,那么只好敷衍几句最平常的话.所谓“兴”,可以说是引起话题吧,或者说是由景引起情.这景与情的碰合多半是诗人当下的感悟,它可以是即目,也不妨是浮想;前者是实景,后者则是心象.但它仅仅是引起话题,一旦进入话题,便可以放过一边,因此“兴”中并不含直接的比喻,若然,则即为“比”.至于景与情或曰物与心的关联,即景物所以为感为悟者,当日于诗人虽是直接,但如旁人看则已是微妙,其实即在诗人自己,也未尝不是转瞬即逝难以捕捉;时过境迁,后人就更难找到确定的答案.何况《诗》的创作有前有后,创作在前者,有不少先已成了警句,其中自然包括带着兴义的句子,后作者现成拿过来,又融合了自己的一时之感,则同样的兴,依然可以有不同的含义.但也不妨以我们所能感知者来看.罗大经说:“杜少陵绝句云:‘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或谓此与儿童之属对何以异,余曰不然.上二句见两间莫非生意,下二句见万物莫不适性.于此而涵泳之,体认之,岂不足以感发吾心之真乐乎.”我们何妨以此心来看《诗》之兴.两间莫非生意,万物莫不适性,这是自然予人的最朴素也是最直接的感悟,因此它很可以成为看待人间事物的一个标准:或万物如此,人事亦然,于是喜悦,如“桃之天天,灼灼其华”(《周南·桃夭》),如“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小雅·鹿鸣》),如此诗之“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或万物如此,人事不然,于是悲怨,如“雄雉于飞,泄泄其羽”(《邶风·雄雉》),如“习习谷风,以阴以雨”(《邶风·谷风》),如“毖彼泉水,亦流于淇”(《邶风·泉水》).《诗》中以纯粹的自然风物起倡的兴,大抵不出此意.总之,兴之特殊,即在于它于诗人是如此直接,而于他人则往往其意微渺,但我们若解得诗人原是把天地四时的瞬息变化,自然万物的死生消长,都看作生命的见证,人生的比照,那么兴的意义便很明白.它虽然质朴,但其中又何尝不有体认生命的深刻.
“钟鼓乐之”,是身分语,而最可含英咀华的则是“琴瑟友之”一句.朱熹曰:“‘友’者,亲爱之意也.”辅广申之曰:“以友为亲爱之意者,盖以兄友弟之友言也.”如此,《邶风·谷风》“宴尔新昏,如兄如弟”的形容正是这“友”字一个现成的注解.若将《郑风·女曰鸡鸣》《陈风·东门之池》等篇合看,便知“琴瑟友之”并不是泛泛说来,君子之“好逑”便不但真的是知“音”,且知情知趣,而且更是知心.春秋时代以歌诗为辞令,我们只认得当日外交之风雅,《关雎》写出好婚姻之一般,这日常情感生活中实在的谐美和欣欣之生意,却是那风雅最深厚的根源.那时候,《诗》不是装饰,不是点缀,不是只为修补生活中的残阙,而真正是“人生的日用品”(顾颉刚语),《关雎》便好像是人生与艺术合一的一个宣示,栩栩然翩翩然出现在文学史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