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厚墓志铭概述了柳宗元的哪些事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11/15 09:36:36
柳子厚墓志铭概述了柳宗元的哪些事
柳子厚墓志铭概述了柳宗元的哪些事
柳子厚墓志铭概述了柳宗元的哪些事
柳子厚墓志铭 韩愈
子厚,讳宗元.七世祖庆,为拓跋魏侍中,封济阴公.曾伯祖奭,为唐宰相,与褚遂良
、韩瑗,俱得罪武后,死高宗朝.皇考讳镇,以事母,弃太常博士,求为县令江南;其後以
不能媚权贵,失御史.权贵人死,乃复拜侍御史,号为刚直.所与游,皆当世名人.
子厚少精敏,无不通达.逮其父时,虽少年,已自成人,能取进士第,崭然见头角,众
谓:「柳氏有子矣.」其後以博学宏词,授集贤殿正字.俊杰廉悍,议论证据今古,出入经
史百子.踔厉风发,率常屈其座人,名声大振,一时皆慕与之交.诸公要人,争欲令出我门
下,交口荐誉之.
贞元十九年,由蓝田尉拜监察御史.顺宗即位,拜礼部员外郎.遇用事者得罪,例出为
刺史;未至,又例贬永州司马.居闲,益自刻苦,务记览,为词章,泛滥停蓄,为深博无涯
涘,而自肆於山水间.元和中,尝例召至京师;又偕出为刺史,而子厚得柳州.既至,叹曰
:「是岂不足为政耶?」因其土俗,为设教禁,州人顺赖.其俗以男女质钱,约不时赎,子
本相侔,则没为奴婢.子厚与设方计,悉令赎归.其由贫力不能者,令书其佣,足相当,则
使归其质.观察使下其法於他州,比一岁,免而归者且千人.衡湘以南,为进士者,皆以子
厚为师;其经承子厚口讲指画,为文词者,悉有法度可观.
其召至京师,而复为刺史也,中山刘梦得禹锡,亦在遣中,当诣播州.子厚泣曰:「播
州非人所居,而梦得亲在堂,吾不忍梦得之穷,无辞以白其大人;且万无母子俱往理.」请
於朝,将拜疏,愿以柳易播,虽重得罪,死不恨.遇有以梦得事白上者,梦得於是改刺连州
.呜呼!士穷乃见节义.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悦,酒食游戏相徵逐,诩诩强笑语,以相取下,
握手出於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负,真若可信.一旦临小利害,仅如毛发比
,反眼若不相识.落陷阱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兽夷狄所不忍
为,而其人自视以为得计.闻子厚之风,亦可以少愧矣!
子厚前时少年,勇於为人,不自贵重顾藉,为功业可立就,故坐废退.既退,又无相知
有气力得位者推挽,故卒死於穷裔.材不为世用,道不行於时也.使子厚在台省时,自持其
身,已能如司马刺史时,亦自不斥;斥时有人力能举之,且必复用不穷.然子厚斥不久,穷
不极,虽有出於人,其文学辞章,必不能自力以致,必传於後如今,无疑也.虽使子厚得所
愿,为将相於一时.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
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年四十七.以十五年七月十日,归葬万年先人墓侧.
子厚有子男二人:长曰周六,始四岁;季曰周七,子厚卒乃生.女子二人,皆幼.其得归葬
也,费皆出观察使河东裴君行立.行立有节概,重然诺;与子厚结交,子厚亦为之尽,竟赖
其力.葬子厚於万年之墓者,舅弟卢遵.遵,涿人,性谨慎,学问不厌.自子厚之斥,遵从
而家焉,逮其死不去.既往葬子厚.又将经纪其家,庶几有始终者.铭曰:
是惟子厚之室,既固既安,以利其嗣人.
大意:
(一)自「子厚,讳宗元」至「皆当世名人」
概述柳子厚之家世.
(二)自「子厚少精敏」至「悉有法度可观」
略述柳子厚之生平:
1.少精敏俊杰,交口荐誉.
2.贬谪永州,多为辞章,自肆於山水间.
3.刺柳州时,政绩斐然.
(三)自「其召至京师」至「亦可以少愧矣」
(藉「以柳易播」事)说明柳子厚待友之节义.
(四)自「子厚前时少年」至「必有能辨之者」
说明柳子厚一生因失(材不为世用)而得(故文学辞章出於人).
(五)自「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至「铭曰」
记叙子厚卒後赖裴行立、卢遵之力始得归葬(呼应(三)).
(六)自「是惟子厚之室」至「以利其嗣人」
记叙铭之文.
主旨:说明朋友相交当以节义先.(篇腹(三))
文体:形式为应用文(铭);内容为记叙文.
译文
子厚,名叫宗元.七世祖柳庆,做过北魏的侍中,被封为济阴公.高伯祖柳奭,做过唐朝的宰相,同褚遂良、韩瑗一起得罪了武则天皇后,在高宗时被处死.父亲叫柳镇,为了侍奉母亲,放弃了太常博士的官位,请求到江南做县令.后来因为他不肯向权贵献媚,丢掉了御史官.直到那位权贵死了,才又被任命为侍御史.人们都说他刚毅正直,与他交往的都是当时名人.
子厚少年时就很精明能干,没有不明白通晓的事.当他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虽然很年轻,但已经成才,能够考取进士科第,显露出出众的才华,大家都说柳家有个好儿子.后来又通过博学宏词科的考试,被授为集贤殿正字.他才智突出,清廉刚毅,发表议论时能引证今古事例为依据,精通经史典籍和诸子百家,言谈纵横上下,意气风发,常常使满座的人为之叹服.因此名声轰动,一时之间人们都敬慕而希望与他交往.那些公卿贵人争着要收他做自己的门生,众口一辞地推荐称赞他.
贞元十九年,子厚由蓝田县尉调任监察御史.顺宗即位,又升为礼部员外郎.逢遇当权人获罪,他也被援例贬出京城当刺史,还未到任,又被依例贬为永州司马.身处清闲之地,自己更加刻苦为学,专心诵读,写作诗文,文笔汪洋恣肆,雄厚凝炼,象无边的海水那样精深博大.而他自己则纵情于山水之间.
元和年间,他曾经与同案人一起奉召回到京师,又一起被遣出做刺史,子厚分在柳州.到任之后,他慨叹道:“这里难道不值得做出政绩吗?”于是按照当地的风俗,为柳州制订了教谕和禁令,全州百姓都顺从并信赖他.当地习惯于用儿女做抵押向人借钱,约定如果不能按时赎回,等到利息与本金相等时,债主就把人质没收做奴婢.子厚为此替借债人想方设法,都让他们把子女赎了回来;那些特别穷困没有能力赎回的,就让债主记下子女当佣工的工钱,到应得的工钱足够抵消债务时,就让债主归还被抵押的人质.观察使把这个办法推广到别的州县,到一年后,免除奴婢身份回家的将近一千人.衡山、湘水以南准备考进士的人,就把子厚当做老师,那些经过子厚亲自讲授和指点的人所写的文章,全都可以看得出是合乎规范的.
他被召回京师又再次被遣出做刺史时,中山人刘梦得禹锡也在被遣之列,应当去播州.子厚流着泪说:“播州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况且梦得有老母在堂,我不忍心看到梦得处境困窘,他没有办法把这事告诉他的老母;况且绝没有母子一同前往的道理.”向朝廷请求,并准备呈递奏章,情愿拿柳州换播州,表示即使因此再度获罪,死也无憾.正遇上有人把梦得的情况告知了皇上,梦得因此改任连州刺史.呜呼!士人到了穷境时,才看得出他的节操和义气!现在一些人,平日街坊居处互相仰慕讨好,一些吃喝玩乐来往频繁,夸夸其谈,强作笑脸,互相表示愿居对方之下,手握手作出掏肝挖肺之状给对方看,指着天日流泪,发誓不论生死谁都不背弃朋友,简直象真的一样可信.一旦遇到小小的利害冲突,仅仅象头发丝般细小,便翻脸不认人,朋友落入陷阱,也不伸一下手去救,反而借机推挤他,再往下扔石头,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啊!这应该是连那些禽兽和野蛮人都不忍心干的,而那些人却自以为得计.他们听到子厚的高尚风节,也应该觉得有点惭愧了!
子厚从前年轻时,勇于帮助别人,自己不看重和爱惜自己,认为功名事业可以一蹴而就,所以受到牵连而被贬斥.贬谪后,又没有熟识而有力量有地位的人推荐与引进,所以最后死在荒僻的边远之地,才干不能为世间所用,抱负不能在当时施展.如果子厚当时在御史台、尚书省做官时,能谨慎约束自己,已象在司马时、刺史时那样,也自然不会被贬官了;贬官后,如果有人能够推举他,将一定会再次被任用,不至穷困潦倒.然而若是子厚被贬斥的时间不久,穷困的处境未达到极点,虽然能够在官场中出人头地,但他的文学辞章一定不能这样地下功夫,以致于象今天这样一定流传后世,这是毫无疑问的.即使让子厚实现他的愿望,一度官至将相,拿那个换这个,何者为得,何者为失?一定能有辨别它的人.
子厚在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初八去世,终年四十七岁;在十五年七月初十安葬在万年县他祖先墓地的旁边.子厚有两个儿子:大的叫周六,才四岁;小的叫周七,是子厚去世后才出生的.两个女儿,都还小.他的灵柩能够回乡安葬,费用都是观察使河东人裴行立先生付出的.行立先生为人有气节,重信用,与子厚是朋友,子厚对他也很尽心尽力,最后竟仰赖他的力量办理了后事.把子厚安葬到万年县墓地的,是他的表弟卢遵.卢遵是涿州人,性情谨慎,做学问永不满足;自从子厚被贬斥之后,卢遵就跟随他和他家住在一起,直到他去世也没有离开;既送子厚归葬,又准备安排料理子厚的家属,可以称得上是有始有终的人了.铭文说:
这是子厚的幽室,既牢固又安适,对子厚的子孙会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