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没有类似《皇帝的新装》的闹剧呢?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11/13 05:23:09
生活中有没有类似《皇帝的新装》的闹剧呢?
生活中有没有类似《皇帝的新装》的闹剧呢?
生活中有没有类似《皇帝的新装》的闹剧呢?
有一部经典话剧《群猴》
独幕剧 宋之
人物:冯霞造(孙为本的太太)
孙为本(孙为本镇长)
康公侯(三民主义青年团书记长)
马务矢(CC分子,某办事处主任)
钱小方(一个鞋店老板,与孔祥熙有特殊关系)
玛 瑞(女国大代表)
警 察
时间:抗战胜利后
地点:某国大代表尚未选出的大城市
布景:孙为本镇长的家里客堂间
幕启:孙为本坐在那里,他的太太冯霞造在教训他
冯霞造:(一面梳洗打扮着)你呀,你就是没出息,丁点儿丈夫气也没有,生就的窝囊废,真亏了你妈,怎么下出你这么个宝贝!
孙为本:(显然是怕惯了太太地)大清早起,你这是何苦呢?
冯霞造:河枯,石烂也没用啊!简直你就是个破鞋,提都提不起来的.瞧瞧,中央回来以后,那一个在日本手下干过的,没升了官,发了财?就是你,在日本手下,是个镇长;中央来了,还是个镇长.
孙为本:(不免冤枉,细声儿解释)拿什么比人家,人家都是地下工作者.
冯霞造:(气了)那你呢?你就不做地下工作,哪一次埋死人的时候少了你?
孙为本:瞧你扯到什么地方去了?
冯霞造:(横眉竖眼)你说什么,你说——
孙为本:(赔小心地)没有,我没敢说什么!哦,我说你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如何得了呢!
冯霞造:(委屈地)还说呢,都是为了你,昨儿赔汤姆跳了一夜,到现在腿还酸呢!
孙为本:(更孝顺了)要不要我给你捶捶?
冯霞造:别他妈在圣人门前读《三字经》了!(命令地)把高跟鞋给我拿来.
孙为本:那一双?黄的,黑的,还是银色的?
冯霞造:(不耐烦)黄的,黄的,黄的!啊呀!连拿双鞋的本事都没有!
孙为本把鞋拿来,冯霞造把脚伸给他,他立刻蹲在地上替她穿起来.
冯霞造:(想起了一件事)哦!这两天要办国大代表选举了……啊呀!轻一点,把我的脚都扭疼了……要人们活动得很,没人找过你?
孙为本:昨儿三青团的康书记长来过,要我帮忙.
冯霞造:(急忙地)你答应了?
孙为本:(有得意之色)人家书记长亲自坐了汽车来登门拜访,我还能不答应!你平素总埋怨我不会钻,没后台,这一下子——
冯霞造:(严斥之)这下子你简直变了一个个大混蛋!滚!站远点儿!
孙为本:(瞠目结舌)怎么?答应错了?
冯霞造:(狠狠地)你呀!你怎么没死!这么好的机会!几乎就叫你错过了!
孙为本:我没错过呀!
冯霞造:还犟嘴!你!
孙为本:没,没敢犟,我是不懂,我要成了康书记长的人,我——
冯霞造:你就要怨死啦!你说,现在什么世界?
孙为本:(惶惑地)什么世界?
冯霞造:民主世界,现在民主世界!你是镇长,一镇的民,都归你管,你可不是个民主是什么?他们想当代表的,不求你这个民主,到去求个屁!求到了你,可不能随便答应,这里面大有讲究.现在各方面抢民主,抢得很厉害,什么三青呀,黄埔呀,政学啊,CCD呀,啊呀,讲也讲不清这些名堂,还有什么英美派,什么太子派,什么新运派……
孙为本:新运……
冯霞造:就是新走了运的人呐!
孙为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倒有许多讲究!
冯霞造:嗯!这里面大人物多得很,我们一定得为民做主.要是“主”的好,什么发财都在里面.一个小小的书记长,算得了什么!哼,他们要是再来,瞧我的!
孙为本:瞧你的?
冯霞造:看我对付他!
孙为本:(赞叹地)你可是真有两下子,我祖上哪辈子积了德,老天爷睁眼睛,我才娶了你这么位太太!
门外敲门声.
一个亲昵的声音:“为本兄在家吗?”
孙为本:(惊慌地)来了,来了!
冯霞造:快,收拾一下, 把洗脸水拿开——坐下,坐下,装作办公的样子……神气一点,翻账本,翻……哦呀!我的拖鞋……
门外又轻轻地敲了两声.
冯霞造:(娇声娇气的)哪一位呀?
开门,一位瘦绅士——康公侯走进来,手提了些东西.
康公侯:为本兄办公吗?打扰!打扰!
孙为本:(神气活现)康主任!(转身介绍)这是内人——冯霞造.
冯霞造:(鞠躬,很懂礼仪的样子)康主任!我们真是久仰了!
康公侯:哪里,哪里,自己人,不客气!
冯霞造:(作态)康主任请坐!
康公侯:(坐下)拿了一点小礼物,一件美国新进口的玻璃雨衣,嫂夫人试试看?
冯霞造:哟!我们哪儿敢当!
康公侯:小意思,小意思,请赏脸收下吧!(送过来)
冯霞造:(作态)为本,你看能要吗?
孙为本:(窘)你,你看呢?
冯霞造:(更假痴假呆了)嗯——你说,你的朋友……交情够吗?
康公侯:(急忙地)为本兄跟兄弟是老朋友,昨天就认识了!
冯霞造:那——
孙为本:你瞧着办吧!
冯霞造:(一笑)那就谢谢了.
康公侯:(放心了)还有,这是兄弟竞选国大代表的传单,我带来一些,请为本兄跟嫂夫人帮忙在这一镇散散.
冯霞造:(走近一看)倒是新鲜玩意!(慢慢地)请选爱民如子的康公侯先生——
康公侯:(得意的解释)唉,我爱老百姓就像他们都是我的儿子一样.
冯霞造:(有点夸奖)很不错!
康公侯:怎么样?(假假的)批评批评.
冯霞造:你一定当选!
孙为本:(附和)一定,一定(冯霞造横了他一个白眼,孙为本忙坐下)
康公侯:全都仰仗大力帮忙!为本兄,你看,你这镇能包多少票?
孙为本:(窘)多少?(忙转向太太)多少?
冯霞造:(向孙为本坐了个手势)少说也有十万!
康公侯:(一惊)十万?
孙为本:(洋洋得意)十万算什么,要是我高兴,一百万都办得到!
冯霞造:(转身笑着说)可不是,这谁不认识镇长,到时,他随便填就是了,保管没人说话!为本,把本镇的户口册子给康主任看看!
孙为本:(为难地)那还是民国二十六年的.
冯霞造:二十六年就二十六年吧,反正他在这镇子住过就行了.
孙为本:就行了?……(还不能无所顾忌)可是,那上面的许多名字,有许多都早已死了哇!
冯霞造:死了就死了哇,死了就不能投票啦?反正他也活过,我们又不冤枉他,康主任,你说是不是?
康公侯:(无可无不可)是!是!是!
冯霞造:再说连死人都投康主任的票,那不就更显得主任伟大吗?
康公侯:(苦笑)哈哈!
冯霞造:而且我们也应该尊敬死人,你总是这么封建!
孙为本:(抹了一鼻子灰,赶紧赔不是)是,我的脑袋是木头似的,不听使唤.
冯霞造:还有,我们还可以四处活动,把所有的人都拉来.亲戚呀,朋友啊,同学啊,同事啊,同乡啊,同胞啊,同宗啊,四川人哪,湖北人哪,广东人哪,美国人哪,一齐拉来.嗳,美国人里面,我认识很多,什么“汤”啊,“姜”啊,“糟糕以妈死”,“揪儿补袜子”,都是我的朋友!
康公侯:(大惊,如获奇珍)看不出——嫂夫人倒是走国际路线的!
冯霞造:(轻描淡写,得意之至)没什么,我也就是慰劳慰劳他们.蒋主席不是说中美机会均等吗?我就是这个注意!
康公侯:了不起,伟大,伟大!
冯霞造:(谦虚起来)哪儿,是我应尽的义务.
康公侯:(终于下了决心)好,今天晚上,兄弟在三和楼请两位便饭,一定要请赏光——
孙为本:便饭?
冯霞造:可是不巧得很,今晚上不是吴铁老——
孙为本:(大惊)吴铁老?
冯霞造:是呀,不是吴铁城铁老早约了吗?
康公侯:(也着了慌)吴铁城是政学系呀,他替谁活动?
孙为本:(狼狈)他,他替——他——
冯霞造:(机警)对不起,康主任,这是秘密!
孙为本:(如释重负)啊,啊!……
康公侯:(更急了)秘密?两位都是忠实的同志,这儿说说不要紧.吴铁城是政学系,儿政学系是一群臭官僚,是党内的腐化分子!(大声疾呼,面红耳赤)我们要打到他,要请他们出党!(一转)两位是忠实同志,吾党元勋,国之干城;无论如何,不能跟这种人同流合污,请,今晚还是请到我那边.
冯霞造:(故作为难状)还有黄仁霖黄总干事……
康公侯:那更要不得,黄仁霖是新运派,靠给蒋夫人拉皮条起家,专走内线,是他妈的太监.这种人,只配扔到茅坑里喂狗.
冯霞造:而且公展先生也说……
孙为本:(早已瞠然,为之失色,自言自语地)这到底是搞什么鬼呀?
康公侯:(气急败坏的,几与孙为本同时)他说什么……他,他是CC的军师,谁不知道.CC把持本党这么多年,做过一件好事吗,你们说?因为太不像样,所以总裁才毅然决然地组织青年团,要我们代替他们.(厉声)CC 己经腐化了,我们不久就要革他们的命!
一人飘然而入,手提大皮包,这就是马务矢.
马务矢:你要革谁的命,公侯兄?……哪位孙为本镇长?
孙为本:我,孙为本,孙子的孙;为本,是我的本钱.贵姓是?……
马务矢:马务矢,这是我的片子!(将一张大名片递过去)
孙为本:哦,哦,马主任.
马务矢:立夫先生派来向孙镇长致意,带了点小礼物.这是……就是,肥皂一条,牙膏半打,牙刷两对,手巾三方(一件一件地从皮包里掏出).
孙为本:(不知所对,急忙介绍)这是内人,冯霞造!
冯霞造:(鞠躬如也)久仰得很!
马务矢:(早已注意)嫂夫人哪见过(立刻亲热)哟,瞧,近来瘦了!
冯霞造:(也熟练的)是吗?也许是在公展先生……
马务矢:(急忙的)公展和嫂夫人熟人?
冯霞造:(含糊过去)恩……哦……恩……这礼物……
马务矢:这完全是立夫先生的一点意思.请收下.不收,立夫先生的面子就……
孙为本:那就收.收吧!(自言自语)真不晓得是怎么搞的!
马务矢:嫂夫人既然与公展先生熟人.国大代表的事,想来已经谈过了吧?
康公侯:(早已个耐烦)慢着,慢着!这儿为本兄已经答应投我的票了!
马务矢:(不加理会)那末,今晚七点钟,大西洋番菜馆,一定请两位赏光!
康公侯:(阻拦)不行!两位已答应我六和春便饭了!
马务矢:(仍不理会)我们要讨论一下,这次国大代表的选举嘛,要谨慎一点,说不定……
康公侯:务矢兄,你不能借了立夫先生的牌子在这儿唬事,这地方是我的!
马务矢:(躲过了他)说不定会有反动分子搞乱.立夫先生要兄弟布置一下,你知道,兄弟原是负中统的责任,不能……
康公侯:你怎么听不见?我告诉你,(大声)我定下了!
马务矢:啊,嗯,那么,今天晚上一定请早!
康公侯:你瞎费事,人家两位是讲究信义的!霞造,你告诉他,你不去.
冯霞造:(仿佛是左右为难的样子)嗯.我……
马务矢:(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喂呀,霞造女士,你漂亮得很哪,你 真美!晚饭以后,我可以有荣幸陪你到逸园跳舞?
康公侯:(大怒)简直是流氓!(转作媚笑)霞造,别理他,我准备私人替你开个晚会!(怒声对马务矢)告诉你,我早定了!
马务矢(也恶声想加)你想独占哪!
康公侯:事情总有个先后,我们是老朋友了!
马务矢:她和公展先生有深刻的关系!
康公侯:不管怎样,她总是我的!
马务矢:我的!
康公侯:(怒)我的!
马务矢:(更怒)我的!
康公侯:(大声喊)她是我表妹!
马务矢:(一呆)姨表还是姑表?
康公侯:我的妈是她的舅母的姐姐!
马务矢:不中用,自由竞争,当仁不让!
康公侯:我的
马务矢:我的
康公侯:我的
马务矢:我的
孙为本:(急得跺脚,看着就要打起来,只好从中阻拦)好商量.好商量.两位都有份.闹什么?
(一胖子匆匆上,这是钱小方)
钱小方:(直奔为本)为本兄,久违,久违!
孙为本:哦,钱总经理,哪阵风吹来的?
钱小方:(对冯霞造)霞造女士!早想来拜候,一来是忙,二来怕打扰,就耽误瞎了.您瞧瞧这两双皮鞋,可还合适?是本厂出的,还没上市,我就拣了两双,特地跑来送给您.
冯霞造:我哪儿当起呀!
钱小方:自己人,能替您效劳,我是再荣幸没有咧! 以后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一声好了.黄金,美钞,都现成的,您只管拿去用!
冯霞造:(依然客气)我们又没替你尽过力——
钱小方:哪里, 哪里!这次国大代表选举,您只要帮帮兄弟的忙,就全有了!
马务矢、康公侯:(不免一怔,同时地)你也想竞选?
钱小方:这两位?
冯霞造:这是中央调查统计局的马主任,这是三青团的康书记长.
钱小方:(抱拳)你多照顾!
马务矢:(威胁的)你干什么的?
钱小方:我……
康公侯:(为了抵抗新来的人,不免前嫌尽释)对了,务矢兄,好好盘问盘问他,说不定是共产党派来的奸细.
钱小方:我,共产党?笑话!我堂堂裕大银号兼广大鞋店的总经理,怎么会是共产党?
康公侯:这年头,难说,总经理帮共产党说话的多得很.
冯霞造:(代为解释):钱总经理也是本党分子.
康公侯:本党分子也未必可靠.
马务矢: 你为什么要竞选国大代表?你居心何在?
钱小方:(负气的)做生意做腻了,也想买个官做做!
马务矢:官也是你做的?
康公侯:是呀,政府的事,也用的着你管?
马务矢: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做生意的好,不然,我明天就派人到你银号里查帐.
钱小方:你们去查吧,好在那个银行是孔院长开的!
马务矢、康公侯:(同时)什么,孔院长?!
钱小方:(冷笑)哈哈哈,这年头,没有后台,敢出来竞选?
马务矢:(见风声不对)何必呢?老兄,你有了钱的人,争这个代表干嘛?也留碗饭给人家吃吃!
钱小方:这还像话!
康公侯:这么,你老兄是让步了?
钱小方:我不能让步,我已经花了几百万下去了,本利都还没回来,让步?笑话!
康公侯:(进一步威胁)要是你坚持的话——
钱小方:怎么样?——
康公侯:有榜样在那里,当心你的脑袋!
钱小方:啊?——
门外又一阵敲门声,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可以进来么?”
一阵风似的,吹进来手捧一束鲜花的女性——玛瑞.
马务矢:(厌烦的)玛瑞.怎么又碰到你了?叮屁虫,走到哪儿,叮到哪儿!
玛 瑞:哪位是孙镇长!
孙为本:我——
玛 瑞:(直奔孙为本,旁若无人的)我叫玛瑞,是新运妇女促进会的常务理事.您当然知道我们这个机关,是蒋夫人领导的.黄仁霖黄先生就是我们的总干事.因为你在抗战期间,坚持在日本人手下做事,有功党国,所以,所以嘛,黄总干事特意要我来给您献花——
孙为本:(不免惶恐)这个,这个——请你问我的太太,我的太太——
玛 瑞:(有些尴尬,但立即一笑,机智的)自然哪,你对党国立了这么大的功!太太的督导有方,也是个主要的原因,这也可以看出女性的伟大.所以,所以嘛,这次国大代表,非选我们女性不可.孙太太,你说是吗?
冯霞造:(早有所不悦,这时便冷冷地)什么太太太太的,封建死了,你叫我冯小姐好了!
玛 瑞:(“聪明”的人,立刻领悟到自己走错了路,词锋一变,立刻对症下药起来)你知道,冯小姐,蒋夫人很关心咱们妇女的幸福.(感情地)夫人就像一盏灯,她领导我们走向光明!冯小姐,夫人的意思,是只有咱们女性,才有资格做国大代表.只要我当选了代表,我一定介绍小姐到新运会工作……
冯霞造:呦,我能做什么工作呀!
玛 瑞:什么宣传礼义廉耻呀,什么招待盟军哪,工作多着呢,你一定能够胜任愉快.而且蒋夫人就是我们的领导人,蒋夫人她……
康公侯:吹什么牛皮,蒋先生还是我们的校长呢!
钱小方:这话不假!不是兄弟说大话,孔院长的舅舅的外祖父的 堂房妹子是我的姨妈的表姐的姑母,所以论起辈分来,我跟孔院长中表兄弟,这时近人皆知的!
马务矢:我是立夫先生的人,立夫先生和蒋总裁的关系,诸位当然都晓得.想做官的话,就得选我!
玛 瑞:我的名字是蒋夫人起的,她爱我就像她自己的女儿一样!
钱小方:孔院长是蒋主席的大舅子,我是孔院长的表弟,这层关系,我不说你们也明白,我其实是蒋先生的小舅子!
玛 瑞:蒋夫人是蒋先生的老婆,蒋夫人爱我,所以蒋先生也爱我,他还握过我的手呢!
康公侯:握手算什么,我在黄埔军校的时候,他老人家还亲自打了我一巴掌.茫茫众生,他老人家为什么不打别人,偏偏打我?可是他不打我,他去打谁?这儿,这儿,就是打在这儿,诸位请欣赏欣赏——(他手指面颊,在众人面前走了一遭)
冯霞造:(当康公侯走到面前的时候,她摸了他一把)倒是比别处光亮一点!
康公侯:(得意地)他要是不把我当儿子,他会亲自动手打我吗?
玛 瑞:这算什么,蒋夫人还天天跟委员长睡觉呢!
马务矢:(冷冷地)也不一定.
钱小方:(走进一步)我早已通知诸位啦,我是他的小舅子!
玛 瑞:千真万确的,他拿我当女儿待!
康公侯:我可是已举出了证据,证明我确实是他儿子!
钱小方:(生气地)我是小舅子!
康公侯:我是儿子比你近!
玛 瑞:(大叫)我是她亲生的女儿!
于是乎乱成一片,只听见“我是小舅子!”“我是儿子!”“我是女儿!”的吵闹声.
马务矢:(忽然奇想,跳上板凳,巨吼一声)美国人是我亲爸爸……
果然这一声生了效,群猴哑然.
马务矢:我的亲爸爸就是美国人.这你们总没得说了吧!
众默然有顷,马务矢洋洋自得.
康公侯:(无可奈何地)看不出,阁下倒是个杂种啊.
钱小方:(余怒未息)这么着,孙为本镇长,投我的票,咱现钱小方交易,我出你十万——
马务矢:(立刻接下去)十五万,十五万!
玛 瑞:二十一万!
康公侯:二十七万五千!
钱小方:四十万!
马务矢:(冷冷地)四十万一千一百一十一块五毛!
康公侯:四十万五千!
玛 瑞:八十万!
钱小方:一百,他妈的一百万!
玛 瑞:一百一!
钱小方:一百二,老子索性加到二百万!二百万!怎么样!
〔众默然〕
冯霞造:二百万就二百万吧,有什么法子呢!
康公侯:(犹如困兽之斗,急忙签了一张支票)这儿是张支票,表妹,你先拿着!
马务矢:支票多麻烦,我这儿付现款.(一捆一捆从包掏出)
玛 瑞:我付金条!这年头法币一天一个行市,比草纸都不如,金条保险!
钱小方:他妈的老子付美抄,呱呱叫的美国钞票!
冯霞造:美钞就美钞吧,真难为情死了!
康公侯:(已按不住怒火,冲上前抓住其领子)你他妈拿钱买,我告发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孔家门里的事,把全中国的钱都刮到你孔家的荷包袋里去了!(转身)务矢兄,我们联合打倒他,他妈的官僚资本!
马务矢:(也没好气的)得了吧,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还冒充人家表哥,什么东西!
康公侯:(大怒)你骂我,你也配骂我?你们CC份子,仅武汉一处,就发了接收财三十三万万——
马务矢:你三青团呢,卖鸦片一百七十七箱,你以为我不知道?
康公侯:你们的头子陈立夫是党国的罪魁祸首!
马务矢:你们的陈诚是狗养的
康公侯:怪不得你叫务矢,简直是无耻以及!
马务矢:你呢,哪是什么公猴,简直是母猴乱咬!
康公侯:你的姨妈是尼姑!
马务矢:你的祖老太爷偷过人!
康公侯:你腐化——
马务矢;你贪污——
康公侯:你!——
马务矢:你!——
康公侯:(冷不防一个巴掌)打你个婊子的!
马务矢:你打人,你——
〔二人扭在一团〕
钱小方:打起来了.(顺手打玛瑞瑞一巴掌,闯了上去,呐喊助威)
玛 瑞:(大喊)干什么,又没惹你!
孙为本:这何苦呢,自己人,都是同胞,这何苦呢?(躲在角落上,蹲下)
玛 瑞:(越想越气,跑去抱住冯霞造,哭了起来)欺负一个小姐呀,啊,啊……
其时,马务矢和康公侯已打成一团.
钱小方叫喊,像足球赛的拉拉队一样,助威.
钱小方:打的好,重一点……眼睛上……好……左边……右边……上边……下边……
康公侯翻过沙发,马务矢扑过去,才要骑在康公侯身上痛擂,康公侯忽翻起,拔出手枪.
康公侯:枪毙你!
马务矢:(无不凝惶)你敢……我……我立夫先生的人……你敢!
康公侯:(犹豫)我……
马务矢:(见康公侯犹豫,他胆就壮了)看你今天枪毙我!给你,给你——
康公侯愤然向大空放了一枪)
妇女惊叫.钱小方跌下了凳子,孙为本钻入桌底.
康公侯:(悠然,吹一吹枪口,把枪放入衣袋)我枪毙你的灵魂!
警察急上.
警 察:这儿出了什么事?
马务矢:没你的事,我们都是国民党,一个系统的.
警 察:一个系统,为什么还要吵吵闹闹,弄得鼻青脸肿的?!
冯霞造:(灵机一动)没什么,他们在闹着玩,耍猴戏呢!
众人急作猴戏状.
警 察:耍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