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的序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11/09 05:16:17
求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的序
求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的序
求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的序
经部总叙
经禀圣裁,垂型万世,删定之旨,如日中天,无所容其赞述.所论次者,诂
经之说而已.自汉京以后垂二千年,儒者沿波,学凡六变.其初专门授受,递禀
师承,非惟诂训相传,莫敢同异,即篇章字句,亦恪守所闻,其学笃实谨严,及
其弊也拘.王弼、王肃稍持异议,流风所扇,或信或疑,越孔、贾、啖、赵以及
北宋孙复、刘敞等,各自论说,不相统摄,及其弊也杂.洛闽继起,道学大昌,
摆落汉唐,独研义理,凡经师旧说,俱排斥以为不足信,其学务别是非,及其弊
也悍(如王柏、吴澄攻驳经文,动辄删改之类).学脉旁分,攀缘日众,驱除异
己,务定一尊,自宋末以逮明初,其学见异不迁,及其弊也党(如《论语集注》
误引包咸夏瑚商琏之说,张存中《四书通证》即阙此一条以讳其误.又如王柏删
《国风》三十二篇,许谦疑之,吴师道反以为非之类).主持太过,势有所偏,
才辨聪明,激而横决,自明正德、嘉靖以后,其学各抒心得,及其弊也肆(如王
守仁之末派皆以狂禅解经之类).空谈臆断,考证必疏,於是博雅之儒引古义以
抵其隙,国初诸家,其学徵实不诬,及其弊也琐(如一字音训动辨数百言之类).
要其归宿,则不过汉学、宋学两家互为胜负.夫汉学具有根柢,讲学者以浅陋轻
之,不足服汉儒也.宋学具有精微,读书者以空疏薄之,亦不足服宋儒也.消融
门户之见而各取所长,则私心祛而公理出,公理出而经义明矣.盖经者非他,即
天下之公理而已.今参稽众说,务取持平,各明去取之故,分为十类:曰易、曰
书、曰诗、曰礼、曰春秋、曰孝经、曰五经总义、曰四书、曰乐、曰小学.
史部总叙
史之为道,撰述欲其简,考证则欲其详.莫简於《春秋》,莫详於《左传》.
《鲁史》所录,具载一事之始末,圣人观其始末,得其是非,而后能定以一字之
褒贬.此作史之资考证也.丘明录以为传,后人观其始末,得其是非,而后能知
一字之所以褒贬.此读史之资考证也.苟无事迹,虽圣人不能作《春秋》.苟不
知其事迹,虽以圣人读《春秋》,不知所以褒贬.儒者好为大言,动曰舍传以求
经.此其说必不通.其或通者,则必私求诸传,诈称舍传云尔.司马光《通鉴》,
世称绝作,不知其先为《长编》,后为《考异》.高似孙《纬略》,载其《与宋
敏求书》,称到洛八年,始了晋、宋、齐、梁、陈、隋六代.唐文字尤多依年月
编次为草卷,以四丈为一卷,计不减六七百卷.又称光作《通鉴》,一事用三四
出处纂成,用杂史诸书凡二百二十二家.李焘《巽岩集》,亦称张新甫见洛阳有
《资治通鉴》草稿盈两屋.(按焘集今已佚,此据马端临《文献通考》述其父廷
鸾之言.)今观其书,如淖方成祸水之语则采及《飞燕外传》,张彖冰山之语则
采及《开元天宝遗事》,并小说亦不遗之.然则古来著录,於正史之外兼收博采,
列目分编,其必有故矣.今总括群书,分十五类.首曰《正史》,大纲也.次曰
《编年》,曰《别史》,曰《杂史》,曰《诏令奏议》,曰《传记》,曰《史钞》,
曰《载记》,皆参考纪传者也.曰《时令》,曰《地理》,曰《职官》,曰《政
书》,曰《目录》,皆参考诸志者也.曰《史评》,参考论赞者也.旧有《谱牒》
一门,然自唐以后,谱学殆绝.玉牒既不颁於外,家乘亦不上於官,徒存虚目,
故从删焉.考私家记载,惟宋、明二代为多.盖宋、明人皆好议论,议论异则门
户分,门户分则朋党立,朋党立则恩怨结.恩怨既结,得志则排挤於朝廷,不得
志则以笔墨相报复.其中是非颠倒,颇亦荧听.然虽有疑狱,合众证而质之,必
得其情.虽有虚词,参众说而核之,亦必得其情.张师棣《南迁录》之妄,邻国
之事无质也.赵与峕《宾退录》证以金国官制而知之.《碧云騢》一书诬
谤文彦博、范仲淹诸人,晁公武以为真出梅尧臣,王铚以为出自魏泰,邵博又
证其真出尧臣,可谓聚讼.李焘卒参互而辨定之,至今遂无异说.此亦考证欲详
之一验.然则史部诸书,自鄙倍冗杂,灼然无可采录外,其有裨於正史者,固均
宜择而存之矣.
子部总叙
自六经以外立说者,皆子书也.其初亦相淆,自《七略》区而列之,名品乃
定.其初亦相轧,自董仲舒别而白之,醇驳乃分.其中或佚不传,或传而后莫为
继,或古无其目而今增,古各为类而今合,大都篇帙繁富.可以自为部分者,儒
家以外有兵家,有法家,有农家,有医家,有天文算法,有术数,有艺术,有谱
录,有杂家,有类书,有小说家,其别教则有释家,有道家,叙而次之,凡十四
类.儒家尚矣.有文事者有武备,故次之以兵家.兵,刑类也.唐虞无皋陶,则
寇贼奸宄无所禁,必不能风动时雍,故次以法家.民,国之本也;谷,民之天也;
故次以农家.本草经方,技术之事也,而生死系焉.神农黄帝以圣人为天子,尚
亲治之,故次以医家.重民事者先授时,授时本测候,测候本积数,故次以天文
算法.以上六家,皆治世者所有事也.百家方技,或有益,或无益,而其说久行,
理难竟废,故次以术数.游艺亦学问之馀事,一技入神,器或寓道,故次以艺术.
以上二家,皆小道之可观者也.诗取多识,易称制器,博闻有取,利用攸资,故
次以谱录.群言岐出,不名一类,总为荟稡,皆可采摭菁英,故次以杂家.隶
事分类,亦杂言也,旧附於子部,今从其例,故次以类书.稗官所述,其事末矣,
用广见闻,愈於博弈,故次以小说家.以上四家,皆旁资参考者也.二氏,外学
也,故次以释家、道家终焉.夫学者研理於经,可以正天下之是非;徵事於史,
可以明古今之成败;馀皆杂学也.然儒家木六艺之支流,虽其间依草附木,不能
免门户之私.而数大儒明道立言,炳然具在,要可与经史旁参.其馀虽真伪相杂,
醇疵互见,然凡能自名一家者,必有一节之足以自立,即其不合於圣人者,存之
亦可为鉴戒.虽有丝麻,无弃菅蒯;狂夫之言,圣人择焉.在博收而慎取之尔.
集部总叙
集部之目,楚辞最古,别集次之,总集次之,诗文评又晚出,词曲则其闰馀
也.古人不以文章名,故秦以前书无称屈原、宋玉工赋者.洎乎汉代,始有词人.
迹其著作,率由追录.故武帝命所忠求相如遗书.魏文帝亦诏天下上孔融文章.
至於六朝,始自编次.唐末又刊板印行.(事见贯休《磾月集序》.)夫自编则
多所爱惜,刊板则易於流传.四部之书,别集最杂,兹其故欤!然典册高文,清
词丽句,亦未尝不高标独秀,挺出邓林.此在翦刈卮言,别裁伪体,不必以猥滥
病也.总集之作,多由论定.而《兰亭》、《金谷》悉觞咏於一时,下及汉上题
襟、松陵倡和.《丹阳集》惟录乡人,《箧中集》则附登乃弟.虽去取佥孚众议,
而履霜有渐,已为诗社标榜之先驱.其声气攀援,甚於别集.要之,浮华易歇,
公论终明,岿然而独存者,《文选》、《玉台新咏》以下数十家耳.诗文评之作,
著於齐梁.观同一八病四声也.锺嵘以求誉不遂,巧致讥排;刘勰以知遇独深,
继为推阐.词场恩怨,亘古如斯.冷斋曲附乎豫章,石林隐排乎元佑.党人馀衅,
报及文章,又其己事矣.固宜别白存之,各核其实.至於倚声末技,分派诗歌,
其间周、柳、苏、辛,亦递争轨辙.然其得其失,不足重轻.姑附存以备一格而
已.大抵门户构争之见,莫甚於讲学,而论文次之.讲学者聚党分朋,往往祸延
宗社.操觚之士笔舌相攻,则未有乱及国事者.盖讲学者必辨是非,辨是非必及
时政,其事与权势相连,故其患大.文人词翰,所争者名誉而已,与朝廷无预,
故其患小也.然如艾南英以排斥王、李之故,至以严嵩为察相,而以杀杨继盛为
稍过当.岂其扪心清夜,果自谓然?亦朋党既分,势不两立,故决裂名教而不辞
耳.至钱谦益《列朝诗集》,更颠倒贤奸,彝良泯绝.其贻害人心风俗者,又岂
鲜哉!今扫除畛域,一准至公.明以来诸派之中,各取其所长,而不回护其所短.
盖有世道之防焉,不仅为文体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