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辛弃疾的《满江红》,有谁知道注释及背景首句是“莫折荼蘼,且留取,一分春色”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11/18 00:50:14
请问辛弃疾的《满江红》,有谁知道注释及背景首句是“莫折荼蘼,且留取,一分春色”
请问辛弃疾的《满江红》,有谁知道注释及背景
首句是“莫折荼蘼,且留取,一分春色”
请问辛弃疾的《满江红》,有谁知道注释及背景首句是“莫折荼蘼,且留取,一分春色”
饯郑衡州厚卿席上再赋
莫折荼蘼,且留取、一分春色.还记得:青梅如豆,共伊同摘.少日对花浑醉梦,而今醒眼看风月.恨牡丹、笑我倚东风,头如雪. 榆荚阵,菖蒲叶.时节换,繁华歇.算怎禁风雨,怎禁鹈鴂.老冉冉兮花共柳,是栖栖者蜂和蝶.也不因、春去有闲愁,因离别.
辛弃疾先作了一首《水调歌头·送厚卿赴衡州》,这首《满江红》是此后作的,所以题目是《饯郑衡州厚卿席上再赋》.
郑厚卿将赴衡州做官,在饯行的酒席上连作两首词送他,要做到各有特点,互不雷同,是相当困难的.辛弃疾却似乎毫不费力地克服了这些困难,因而两首词都经得起时间考验,流传至今.
先看《水调歌头》:
寒食不小住,千骑拥春衫.衡阳石鼓城下,记我旧停骖.襟以潇湘桂岭,带以洞庭春草,紫盖屹西南.文字起骚雅,刀剑化耕蚕. 看使君,于此事,定不凡.奋髯抵几堂上,尊俎自高谈.莫信君门万里,但使民歌五袴,归诏凤凰衔.君去我谁饮,明月影成三.
这首词先写衡州形胜;然后期望郑厚卿到达衡州之后振兴文化,发展农桑,富民益国,大展经纶;直至结尾,才稍露惜别之意.雄词健句,络绎笔端,一气舒卷,波澜壮阔,不失辛词豪放风格的本色.
有这么一首好词送行,已经够朋友了.还要“再赋”一首《满江红》,又有什么必要呢?
读这首《满江红》,看得出作者与郑厚卿交情颇深,饯别的场面拖得很久.先作《水调歌头》,从“仁者赠人以言”的角度加以勉励,这自然是必要的;但伤心人别有怀抱,送别之际,仍须一吐,于是又作了这首词.
送别的作品太多,在平庸作家的笔下,很容易落入陈套.辛弃疾的这首《满江红》,却角度新颖,构想奇特.试读全词,除结句而外,压根儿不提饯行,自然也未写离绪,而是调动一切艺术手段,写暮春之景,并因景抒情,吐露惜春、送春、伤春的深沉慨叹.及至与结句拍合,则以前所写的一切皆与离别相关;而寓意深广,又远远超出送别的范围.
开头以劝阻的口气写道:“莫折荼蘼!”,好象有谁要折,而且一折就引起严重后果.这真是惊人之笔.“荼蘼”又作“酴縢”,春末夏初开花,故苏轼《酴縢花菩萨泉》诗有“酴縢不争春,寂寞开最晚”之句;而珍惜春天的人,也感叹“开到荼蘼春事了”.辛弃疾一开口劝人“莫折荼蘼”,其目的正是要留住最后“一分春色”.企图以“莫折荼蘼”留住“春色”,这当然是痴心梦想.然而心愈痴而情愈真,也愈有感人至深的艺术魅力,这正是文学艺术区别于自然科学乃至其他社会科学的特点.
开端未明写送人,实则点出送人的季节乃是暮春,因而接着以“还记得”领起,追溯“青梅如豆,共伊同摘”的往事.冯延巳《醉桃源》云:“南园春半踏青时,……青梅如豆柳如眉.”可见“青梅如豆”,乃是春半之时的景物.而同摘青梅之后,又见牡丹盛开、榆荚纷落、菖蒲吐叶,时节不断变换,如今已繁花都歇,只剩几朵荼蘼了!即使“莫折”,但风雨阵阵,鹈鴂声声,那“一分春色”,看来也是留不住的.“鹈鴂”以初夏鸣.《离骚》云:“恐鹈鴂之先鸣兮,使夫百草为之不芳.”张先《千秋岁》云:“数声鹈鴂,又报芳菲歇.”蔡伸《柳梢青》云:“数声鹈鴂,可怜又是,春归时节.”姜夔《琵琶仙》云:“春渐远汀洲自绿,更添了几声啼鴂.”这里于“时节换,繁华歇”之后继之以“算怎禁风雨,怎禁鹈鴂”,表现了对那仅存的“一分春色”的无限担忧.在章法上,与开端遥相呼应.
上片写看花,以“少日”的“醉梦”对比“而今”的“醒眼”.“而今”以“醒眼”看花,花却“笑我头如雪”,这是可“恨”的.下片写物换星移,“花”与“柳”也都“老”了,自然不再“笑我”,但“我”不用说更加老了,又该“恨”谁呢?“老冉冉兮花共柳,是栖栖者蜂和蝶”两句,属对精工,命意新警.“花”败“柳”老,“蜂”与“蝶”还忙忙碌碌,不肯安闲,有什么用处呢?春秋末期,孔丘为兴复周室奔走忙碌,有个叫微生亩的很不理解,问他道:“丘何为是栖栖者与?”辛弃疾在这里把描述孔子的词儿用到蜂蝶上,是寓有深意的.
以上所写,全未涉及饯别.结尾却突然调换笔锋,写了这样两句:“也不因、春去有闲愁,因离别.”即戛然而止,给读者留下一系列悬念和疑问.
全词从着意留春写到风吹雨打,留春不住.跟着时节的变换,花残柳老,人亦头白似雪.洋溢于字里行间的似海深愁,分明是“春去”引起的,却偏偏说与“春去”无关,而只是“因离别”;又偏偏在“愁”前着一“闲”字,显得无关紧要.这就不能不引人深思.辛弃疾力主抗金,提出过一整套抗金的战略方针和具体措施,但由于投降派把持朝政,他遭到百般打击.淳熙八年(1181)末,自江南西路安抚使任被罢官,闲居带湖(在今江西上饶)达十年之久.这首《满江红》约作于淳熙十六年(1189),此时仍在带湖,虽蒿目时艰,却一筹莫展.他先作《水调歌头》,鼓励郑厚卿有所作为,又深感朝政败坏,权奸误国,金兵侵略日益猖镢,而自己又报国无门,蹉跎白首,收复中原、统一祖国的宏愿如何能够实现!于是在百感丛生之时又写了这首《满江红》,把“春去”与“离别”挽合起来,比兴并用,寄慨遥深,国家的现状与前途,个人的希望与失望,俱见于言外.“闲愁”云云,实际是说此“愁”无人理解,虽“愁”亦是徒然.愤激之情,出以平淡,而内涵愈益深广.他的那首脍炙人口的《摸鱼儿》,以“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开头,以“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结尾,正可与此词并读.(霍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