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论文:王船山的本体哲学——为纪念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建系40周年而作[1]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11/01 14:23:22 哲学论文
[内容摘要] 船山哲学继承张载哲学有其内因外缘。船山以“六经责我开生面”的创新精神,希冀开出一个形上学存有论世界,即“太和”世界,并对“太和”与“太虚”的意蕴作了分梳,对“道”、“太极”的形上学本体的根底是什么,如何存有作了多层面的追究。船山本体哲学,是对于中国文化人文精神精髓的彰显。
[关键词] 道 太和 和合
“希张横渠之正学,而力不能企”〔1〕, 这是王船山《自题墓石》中的话,是他仰慕横渠之学的心声的表露。于是他在晚年作《张子正蒙注》〔2〕,继承张载思想,建构其本体论哲学体系。
一
任何哲学理论思维的建构,既是对以往哲学思想资源的吸收和继承,亦是对哲学先辈们理论思维资源的批判。前者是文化传统的民族人文精神的延传的需要,后者是哲学理论思维创新的需要。延传和创新,两者不即不离,不可或缺,无延传,就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无创新,便流于千遍一律,平庸无奇。
王船山对宋明理学各派学说,大体遵循上述原则。他在比较程朱与陆王对于形上学本体论(存有论)的追根究底的理论思考后,选择了沿着程、朱外在事理、物理追究的途径,而又批判二程的“游、谢之徒,且岐出以趋于浮屠之蹊径”;朱子后学“流为双峰,勿轩诸儒,逐迹蹑影,沉溺于训诂”〔3〕。明确否定王守仁对于心(良知)的穷究, 激烈指斥:“姚江王氏阳儒阴释诬圣之邪说,其究也,为刑戮之民,为阉贼之党皆争附焉,而以充其无善无恶,圆融理事之狂妄,流害以相激而相成,则中道不立、矫枉过正有以启之也。”〔4 〕由于王船山把对阳明学的批判与明亡的“天崩地裂”悲愤情结纠缠在一起,因而,这个批判不免有过激之处。
哲学的批判,意味着哲学的选择。“呜呼!张子之学,上承孔、孟之志,下救来兹之失,如皎日丽天,无幽不烛,圣人复起,未有能易焉者也”〔5〕。王船山认为,横渠之学上承孔孟之道统正传, 下救来兹的偏失邪说,即使圣人复起也不能改易的圣学。虽其学如皎日丽天,但由于张学传于关中,其门人弟子不多而又没有很好发扬光大;张氏本人素位隐居,与当时钜公耆儒富弼、文彦博、司马光等不相“羽翼”。因此,“世之信从者寡,故道之识然者不著”〔6〕,社会影响不大。 所以造成“不百年而陆子静之异说兴,又二百年而王伯安之邪说xī@①,其以朱子格物、道问学之教争贞胜者,犹水之胜火,一盈一虚而莫适有定”〔7〕。有鉴于这种学术思想发展的形势,以及时代的需要, 于是王船山选择了绍承横渠之学。他说:“使张子之学晓然大明,以正童蒙之志于始,则浮屠生死之狂惑,不折而自摧;陆子静、王伯安之蕞然者,亦恶能傲君子以所独知,而为浮屠作率兽食人之伥乎!”〔8 〕按照王船山的理解,“正蒙”,就是要人从童蒙开始,进行圣学、圣功的教育。这样人就不会被佛教和陆王所迷惑和伤害,亦不会去做为虎做伥的事。
有比较就有选择。王船山选择横渠之“正学”,自以为是时代的需要和自己的责任。因此,他为《正蒙》作注,发扬光大“正学”,以补张子之道不著之缺失,以回应立天、立地、立人,纲维三才,贞生安死的时代呼唤!
二
王船山以“六经责我开生面”的创新精神,希冀开出一个形上学存有论世界。在他拥有的这个世界里,他自由地追究“道之所自出?物之所自生?性之所自受”?以及天地日月五行之理数?人物生化之理?神气往来应感之几?天人神化性命之理?人之所以异于禽兽之几?等等,这种追究实乃形上学根底的寻求。
王船山在对事物之理的穷究中发现,理并不象朱熹所说的是终极的形上学存有,而是“理本非一成可执之物,不可得而见;气之条绪节文,乃理之可见者也。故其始之有理,即于气上见理。”〔9 〕“天下岂别有所谓理,气得其理之谓理也”〔10〕。理是气这一独立实体的条绪节文,条绪节文必须通过一定的实体来呈现、实现自身,才使其可得而见,可执之物。这就是说理无气,就无以呈现自身,使自身获得条绪节文的形式。所以理只能规定为:“理者,理乎气而为气之理也”〔11〕。作为气之理,理隐藏于气之中;隐藏者固然不能离所被隐藏者而存在,但被隐藏者离却隐藏者,也会失去其原有被隐藏者的功能和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气也是不能离理而独存的。这就是说,离气无理,离理无气;单一的理或单一的气,都不是王船山所追究的、理想的、终极的形上学存有。
什么是终极的形上学存有?王船山在解释《正蒙·太和篇》首句“太和所谓道”时说:“太和,和之至也。道者,天地人物之通理,即所谓太极也。阴阳异撰,而其yīn@②yùn@③于太虚之中,合同而不相悖害,浑沦无间,和之至矣。未有形器之先,本无不和,既有形器之后,其和不失,故曰太和。”〔12〕王氏依据自己的哲学思维和时代的文化精神,对“太和”作了诠释,蕴涵这样几层哲学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