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论文 :论古代“轻天”思想的形成[1]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11/01 14:38:26 哲学论文
今天在重读中国古代史时遇到一个问题,就是在春秋时代,中国“轻天重民思想”形成。从殷商的敬鬼神到西周的敬天保民,“天”在中国传统信仰中一直都处于高尚的地位。然而,进入春秋时代后,对“天”的态度由“敬”变为“轻”,由信神到更多地信人。并且,这种“轻天”态度在此后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中盛行不衰,商王周天子所代表的宗教精神日渐稀薄,甚至极大影响了中国宗教的发展。
为什么中国古人由敬天到轻天呢?神在中国古人心目中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笔者带着诸多疑问,与大家一起探讨。就让我们从“人神关系”说起。
人们信神,首先源自于自保意识,即希望那个超自然的强大力量能帮自己消灾弥祸,排忧解难。神的职能由人来决定,准确来说是由人的需要决定。信徒需要被保护,因此神的保护能力便显现出来。当信徒的利益受到异教徒或本教分子侵害时,他们便向神祷告,祈求以神的力量来消除祸源,渡过难关。(消除祸源的途径主要有两个:1.令施暴者在精神上洗心革面,停止侵害 2.前者不通,则在肉体上消灭施暴者。)因为每个人对外接触首先需要的,就是自我保护的实现,因此,人们便本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原则,在神的名义下制定人伦规范,并纳之于宗教教义之中,成为宗教劝善内容的一部分。另一方面,对外部侵害的恐惧也使人们将对恶的惩治也写进宗教教义之中。以上两个方面通过对善和恶的规定,从而实现宗教惩恶扬善的伦理规范。
人们以虔诚为条件,向神递交了教义中希望神能够庇护的条款,我们也可以将之(人神关系)视为契约关系。并假托神之口,将保民的措施即交易中惩恶扬善的内容化为神的意志,从而获得神圣力量。在这里,神和人是相分离的,神超脱人世,并高高在上关注着人世。
神高于人,是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坚定不疑的信条。西方宗教在产生后,以上帝为唯一尊神的教义从未改变,但在东方却截然相反。中国多神(中国盛行多神论,非本文话题范围,姑不论之),且最高神——“天”在历史的发展中地位不断下降,以至于在春秋时期便出现了“轻天”思想。二者的鲜明对比,使我们不得不掩卷深思。究竟是什么,让中国的“天”跌下至尊宝座?
要讨论天帝的地位,或许可以从天帝在人间的代言人身上找到启发。
西方上帝代言人为教皇,广义上还包括广大教士。以教皇为首形成的教权体系,是与君主为首的君权体系相分立的。教会与君主各有分工,教会主精神世界,君主掌世俗世界。在历史中,虽然教权和君权势力此消彼长,但总的来看,二者基本上出于制约平衡的状态,谁都不能代替对方。君权控制世俗世界,物质权利分配的不均衡性必然导致了世俗痛苦的产生,再加上宗教宣扬人人平等的精神,一旦人们在现实世界受挫,便顺理成章地进入教堂进行祈祷,希望天帝能够帮助解脱困厄,消解灾祸。人的痛苦大多发生精神层面,而宗教宣扬的平等与希望正是精神痛苦的安慰剂。同时,痛苦的起源基本上源自世俗的不公与失意,于是上帝成为了人们等待被拯救的精神依托。
由于政教分离,西方的教会一直扮演着给予世人寄托希望和施与安慰的角色。世间的痛苦不断,教会的职能便不减,甚至在有些时候,宗教教义成为世俗下层反抗上层君权的口号。
再来反观中国。
在周王宣称天子始,神权在中国古代社会发展到了鼎盛阶段,以天子为首建立起了一套完备的神职体系。周王不但掌握君权,同时兼职“教权”,成为天在世间的代言人。中国的世俗统治者,从部落时代到家天下的结束的几千年里一直都牢牢把握着教权。君权与教权的结合,使君主在统制肉体世界的同时,也以天的名义掌控了精神世界。
君教二权的合体在王朝建立之初,会有极大的号召力,贤明君主在惠民保民的同时,会声称这即是天的旨意,从而获得了统治的合法性和神圣性。但是,王朝后期往往又是民不聊生,昏聩的君主没有力量改善民生,有的甚至竭力搜刮民脂民膏,无恶不作。君主们往往忘记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天子,他们不会再聆听百姓的祈祷,不愿再代表天,进行变革,抚育民众,教权被忽视了。
实际上,中国的教权一直都是君权的附庸,虽说是二权合体,实际上是君权对教权的剥夺。如前文所述天在人们的信仰中职责主要有两个:劝善和惩恶。当世道不明,人们的苦难便会增加,在进行暴力反抗前,人们最先想到的,便是向天祷告。祷告的内容,不外乎希望以天之力,晓谕君主改革国政,除旧布新。这种人神对话,本来是应该由天子来中介完成的,但是,昏庸的君主在挥霍尽作为上帝代言人天子的权力之后,早已忘记了自己在精神上拯救苍生的义务,与神沟通的大门被关上了。当人们祷告无门,失去了精神寄托时,发起反抗是必然的选择。反抗的人们所要打倒的,只是实行压迫的君权,但由于君权教权的合体,作为上帝代言人的天子也被打倒了,上帝的威信陡然衰退。
天子是上帝的代言人,康乐时期,人们会因天子哲学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