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与谜——现代怀疑精神的思维方式[1]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11/01 20:32:33 哲学论文
提要:对幕后的不断发现是后从现代那里借来的揭露术。现代怀疑精神的思维方式是看事物背后的究竟,而不是事物自身的根据。和真理的根据不同,原底的究竟在深渊。(无据)深渊的经验先于所有的理性根据,同时也终止了无止境地去挖掘背景,显露出以反理性为标志的现代思维的理性倾向。一个不再有面具的东西再没有什么可揭露:这就是深渊。有关它的思想和信仰在查拉图斯特拉的谜语里展现给我们。
关键词:比喻,身体,同者永恒轮回,现代世界
一、原底之思
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第二卷的结束,意志行至山穷水尽处——处于“不再要”的边缘。精神处在堕落的生命的低谷。权力意志的悲伤也是世界精神的悲伤,更准确地说,它是创造的、却又是虚无主义的精神的悲伤。
伤心又如何?由于身体本身规定着思想,悲伤的情绪拥有独特的暴力。悲哀首先意味着沉溺于这种情绪而无以自拔。《面相与谜》篇的开始即如此,因悲哀而冷漠,这是回到自身的我自身的规定性。我自身在他的面相中,在他所看见的谜中发现他的同类。这是“最孤独的面容”(4,202-7) ——他的孤独是由爱的危险所决定的。
“看见一个谜”——怀疑精神的思维方式和西方传统的理性截然不同,看见的不是启示,而是谜。自然理性也认识谜,但也知道揭开谜的,有步骤地用理性之光照亮谜底。由推理得出结论,这是自然理性的思想方法。现代怀疑之思不做推理,流露出它自身的理性的地方,那是在它解谜的方法——猜测,或者说:它暗示对象是谜。这里,猜测代替了推理。
谜的位置在生命的挑战者那里,他们不仅是探寻者,更是历险者。他们不再行驶在那点缀着极乐岛的熠熠生辉的海面上,而是出航驶向未来不测的大海。《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第三部中的大海是晦暗的,高崖连着深谷,大海的扑溯迷离象征着生命的迷茫,再一次令人想起偶像的黄昏——道德理想的没落,迄今的人的理想的消逝。在黑暗中攀登尤其艰难,超越自身的创造似乎不可能。艰难,不仅因为在最高价值贬值后创造变得徒然,而且更是因为这种创造带来的危险,创造给创造者自身备下了毁灭。
“你走着你的伟大的路:这儿理应没有人尾随你!脚步自己熄灭你身后的道路,路的上方写着:不可能。”(194-11)
谜的视觉特征带着忧郁的格调,甚至在回忆中也如此,对那至险至艰难的攀登的回忆。
“不只是一个太阳在我眼前沉落。”(198-2)
走过的路,变成谜,变成回忆起的形象。路途之所以艰险,是因为必须和沉重的精神同行。沉重的精神和超出自身的筹划、和超人的目标势不两立。
将自身抛向高处,那星辰所在的高空。可在沉重的精神看来,星星是陨石,因为没有支撑超人构想的天空,思想从高处坠落,落回到思想者的头上。思想原本要砸碎传统价值这块顽石,但在失去彼岸之上帝的地方,也没有神支撑着此岸,这里生效的是坠落的法则。自我筹划坠落到做筹划的人身上,他把自身变作所筹划的目标,服从自己创立的法则或者说追随自己的命运。自我筹划者无法求助,也不能指望神的宽恕,他只有自立,立于我自身。这不是近代的纯粹之我的自身,也不是纯粹概念的自身,而是自己身体的我自身。他立于自己的双脚上,受着沉重的精神的压迫,身体的我自身——双脚——却在攀登。生命的双脚,权力意志的双脚。
“我攀登,我做梦,我思考”。(198-28)
脚往高处行,而思想的作用正相反,中间则是梦。我自身和我,身体和精神的直接对峙,引发了如下抉择:
“你或者我!”(198-34)
这里提出的对立已经赋予“我”以我自身的意义。“你”是精神的我,因此不敌立于我自身的身体之上的我。立于我自身即肯定自己的命运。
沉重的精神是创造者自己的精神,没有陌生者插足。但它不是我自身的精神,而是疲惫的生命的精神。为何而疲惫?生命在痛苦的经验中——陷于同情,攀登的经验沿着同情的深渊而向高处伸延。
“人却是最有勇气的动物:籍此他战胜了任何禽兽。以铿锵的游戏他还制住了每一种痛苦;但人的痛苦却是最深的痛苦。”(199-3)
痛苦原本是精神籍以增添对自己的知的痛苦——生命自我区分的痛苦。《著名智者》篇说到生命自我区分的痛苦是的痛苦,它构成对生命本身的知。而《面相与谜》这里所说的“人的痛苦”是同情和自怜,它不是生命本身的痛苦,而是从对痛苦的观望中派生出的痛苦对精神的威慑力,它造成否定生命的知见。触目皆是赤裸的同情,不再能为更高的目标而隐藏自己的痛苦,这是同情者本身的无耻。它弱化创造意志,也弱化对尚待创造的人及其将来的爱。
精神在我自身的攀登中切近生命,也更加锋利,他的锋芒指向意志自身的区分。而正是在这里出现了沉重的精神,因为它属于精神,所以无人能够动摇它。然而,精神的自我超越在上一篇《攀哲学论文